第十四章.不灭湛空

“最后一题一定是12分，如果我来抢答必然会在小组上输掉比赛，虽然我能获得冠军，但不能就此抛弃队友！”，悠北看向一旁的森井，此时森井也与悠北对视着，两人凭借眼神交流完成沟通。

“选手请听题......”

“最后一题，会赌对吗？”，姬子想道。

“B国特务在入境A国后被发现并击杀，有人从特务手中发现一张纸条，纸条上有十串数字：35862，98174，07145，42936，29402，63136，79588，84271，14073，50811。A国密码破译人员对这十串数字进行研究后发现其中隐藏的暗号是一个五位数；这十串数字中的每一组，都只有一个数字同暗号数字相同，并且它们所在的位置也相同，请问隐藏的暗号是什么？请选手对该题进行解答，本题等级为S级，积分为12分。”

“果然，还是S级......暗号破译么？是我很少接触的题型。”，对此，悠北皱了皱眉。

此时的姬子舌挢不下，目瞪口呆，不仅如此，现场观众和评委皆陷入了沉默和惊讶。

“S......S级？”

“没开玩笑吧？居然是S级题目，我从入学到现在都没遇到过......”

观众们对此抱有各种各样的看法，长岛在震惊之中瞄了一眼裁判，“如果是考虑到悠北的存在，但未免也太过头了吧？”

“认栽了。”，姬子双眼无神地低下头去，拿起笔在草稿上解析着这道S级题目，“我......应该能做出来吧？”

“你怎么看？”，青木转头看向大田。

“目前为止我也只接触过三道S级题目，两道讨论类，一道解析类。讨论类很难答全面但也能想到点，解析类一旦没有头绪，就真的只能放弃了。特别是，关于暗号和密码的分析推理。”

“啊是吗？原来大田同学也参加过校外竞赛的呀？我还以为你从不关心这些呢！”，青木笑着调侃道。

大田穆之瞄向青木，没有说话。

临近中午十点，太阳已上升至天空正上方，无情地暴晒着大地。

奔野挺起趴在护栏上的身子，甩了甩手道：“我就不看了，结局什么的已经人尽皆知了。”，说着，奔野一级级地走下台阶，缓步离去。司也默默地看着奔野的背影，望向赛场上沉浸在思考中的选手。

虹齐捏着手中的笔不停地戳着草稿，看着一草稿的数字却没有一点头绪，“每一组都只有一个数字和暗号数字相同，并且所在的位置也相同......五位数的暗号......五个位置分别设出10种结果吗？但这样太耗时间了。”，虹齐瞥向赛场的其他选手，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悠北身上，“不愧是S级，算了，只要胜过那个家伙就行了，冠军什么的我才不稀罕。”，想到这，虹齐紧张的内心开始平复。

7号选手玖澄星在草稿上不停地列举着一个个的数字，顾不及额前流落的汗水，“咳！”，玖澄突然停下笔来，紧咬牙关，“为什么偏偏是S级？为什么要在我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出现，摧毁我的前路？啊......”，玖澄伸出黑暗之中，看着眼前的重要之人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身躯消失殆尽，“一定是我还不够努力，一定......是我还在懈怠，还没有决定下信念，都走到现在了我才发现吗？真不甘心啊......”

“这下子看来是输定了。”，小奈落瞄向右侧的沉思的玖澄，祈和虹齐，“我什么也不能为小组做吗？班长......”

一分钟过后，四周不断传来观众窃窃私语，姬子看着手中草稿上解析过程，与慕弥拉尔和长岛细语交流着。此时的祈放下手中的笔，嘴角微微扬起。随着一只号牌被举起，立马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哦！”，裁判吃惊地扶了扶下垂的眼镜，“这么快就有人解出来了！是1号选手，有请1号选手对本题进行解析！”

“啊？”，悠北一愣，茫然地看向一旁举起牌子的森井。

“我的答案是......”

“这家伙真的解出来了？不妙啊！”，虹齐惊慌失措地看着森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真的这么快就能解出吗？”，大田疑惑着。

“我就知道1号深藏不漏！”

东侧观众位的一角，三名女生坐在一排，与周围的观众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仿佛不愿接近其他人一般。

“连那个全校第一的选手都没答出来，1号这么快就......好厉害......”，桔雾（桔雾麓溟，女，出生日期：2005.6.9，当前所在班级：一年级三班）感叹道。

“是吧！其实我一直看好他的！”，Aiben（Aiben，女，出生日期：2005.11.30，当前所在班级：一年级三班）激动无比地用手指着赛场上的森井，“而且他人也超级酷的！”

日向（日向爱月，女，出生日期：2006.3.26，当前所在班级：一年级三班）用手背撑着脑袋观看着竞赛的进行，默默地注视着森井。

“09876。”，倚靠在操场外大树旁的及川（及川花卉，女，出生日期：2005.7.15，当前所在班级：一年级三班）看着手中的草稿低声说道。

“我的答案是04876。”，森井说道。

裁判先是一愣，看了看手中的手稿后满脸大写的震惊。

“这种题目没有固定的公式带入，所以解法也有很多。首先，题目给出了两个要求：一是暗号为同上述十串数字相同的五位数，二是十串数字中的每一组都有一个数字与暗号相同且位置对应，所以组成五位数暗号的每一个数字都能在这十串数字中找到位置相同且大小相等的数字。解题过程中，可以把十组数字拆分成十组纵向对应的五个单独的数字，由此可以发现第一纵列出现了十种不同的数字，所以初步判断暗号的第一位数字存在十种可能。第二纵列重复出现的数字只有9和4，即暗号的第二位数字存在9和4两种可能。以此类推，暗号的第三位数字存在1和8两种可能，第四位数字存在3和7两种可能，第五位数字存在1，2和6三种可能。此方法将原本存在的九万种可能降低到了240种......”

森井还未说完，赛场之上又突出一只被高举的号牌，顿时夺去了众人聚焦在森井身上的目光。

坐在6号座位上的祈正举着牌子看向裁判，“我反对。”

“6号选手反对1号选手的解答！可是1号选手尚未完成解析......”

“但您是清楚答案的吧？无用的解释难道还要继续听吗？”，祈直勾勾紧盯着裁判的无神的眼神透露出丝丝犀利的碎光，使裁判不禁冷汗直冒。

“话虽如此，但......”，裁判不停躲闪着祈的眼神，最终哀叹一声，“请6号选手带着异于1号选手的解析进行争答。”

森井看着眼前的祈皱了皱眉。

“这样不就等于宣布1号选手答错了吗？”，桔雾原本兴奋的面容变得忧虑起来。

“是这样没错了。”

“祈光君？”，此时的祀音望着远处镇定自若的祈，心里充斥着担心，“这可是S级题目啊......”，想着，祀音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祈能够答对。

“答对的话，不仅小组能够获胜，冠军也能顺带拿下。”，祈想道。

“你有把握吗？”，姬子无奈地说道。

及川来走上了观众台的阶梯，来到了护栏前，一旁的司也此时正全神贯注地观赛着。及川看着无比焦灼局势，而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祈吸引。

“1号选手的答案04876用79588和29402两组数字就能攻破，而我的答案是......”，说到这，祈缓缓闭上了眼，“09176。”

“额......”，裁判再次愣住。

“长岛前辈，您解出来了吗？”，评委位的慕弥拉尔问道。

长岛放下笔整理了草稿后说道：“解出来了。”

“诶？好厉害......答案是多少？是09876吗？”

长岛疑惑地看向慕弥拉尔，“是的，原来你也解出来了。”

得知答案正确后的慕弥拉尔激动地笑了出来。

“森井的解法是正确的，但结果是错的。没有想到根据要求排除数字的一步吗？还是说......”，长岛注视着紧盯着草稿的悠北，“你也看出来了吗？二班那个成坂祈光......”

“我的答案是04176，至于过程，我只是遵从了直觉给予的答案。”

祈话音刚落，现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人人脸上都挂上了震惊地表情，赛场上的空气如同凝固一般让人窒息。

“这么随意？祀音酱的哦哆哆？”，虹齐对祈的言论感到大吃一惊，小奈落和玖澄也不例外。

“哥哥？你在做什么？”，远苓顾不得题目的思考，十分疑惑地看向祈。

“祈......光君？”，祀音坐在观众位上，双眼瞪大，瞳孔震颤。

“哦，原来是这样啊？哼哼......”，森井低下头看着草稿笑了笑。

三名评委进行一番交流后正准备拿起蒙尘的红牌，就在这一刹那，悠北举起了牌子。

“哦！”，看着悠北的举牌，观众们再受震撼。

“第一次见到第二个争答的......”

“悠......悠北！加油！”

“上吧！悠北！”

“哦！2号选手也发起了争答！有请2号选手对题目进行解答！”

原本氛围冷寂的操场顿时变得火热起来。在当空骄阳的热光沐浴中，在人山人海的呐喊旋绕中，在无数成为自己迈向明天的动力的粉丝的注视中，一道彩光闪过明眸侧方，悠北扭转乾坤，严肃地说道：“我的答案是09876。解析前过程正如1号选手说的，第一位数字可以初步判断是0到9的任意一个数字，第二位数字是9和4其中之一，第三位数字是1和8其中之一，第四位数字是7或3，第五位数字是1或2或6。根据题目中两个前提可以判断：当第二位数是4时，第三位数就不能是0、2，第四位数不能是7，第五位数不能是1、3。当第三位数是1时，第四位数就不能是3、4、7，第五位数不能是4、5、6，而第四位数只可能是3或7，故排除第三位数是1的可能，即第三位数只能是8，也可再次推断出第一位数不可能是5和3，第二位数不可能是0和5，第四位数不能是6和1，第五位数不能是1和2，亦可推出第五位数是6。现在第三位数和第五位数分别确定为8和6，根据第五位数是6时，第四位数不可能是3推出第四位数只能是7，再根据第四位数是7时，第二位数不能是4推出第二位数只能是9。后四位数确定是9876，第二位数的9排除了第一位数是2和7的可能，第三位数的8排除了第一位数是3和5的可能，第四位数的7排除了第一位数是1，8和9的可能，第五位数的6排除了第一位数是4和6的可能，即第一位数是0，所以答案就是09876！”

“额！”，裁判一脸惊讶地放下手稿，拿起话筒，“回答正确！恭喜2号选手答对本题，获得积分12分，当前积分为23.6分，一班小组获得积分12分，当前积分45.6分！”

裁判宣告的瞬间，四周的观众位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最终都无一例外变为了“妖岛悠北！不灭湛空！”。

“耳膜要爆了，走了。”

“诶？”，青木茫然地看着大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座位，走向教学楼，“大田同学......”

及川站在观众台上，周围回响整个操场的呼喊声和观众澎湃的热情让及川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去。日向坐起身来，注视着赛场上喜悦万分的悠北，“真是让人羡慕啊......”，随后日向意味深长地笑了。

祈用力靠在座椅上，释然地长舒了一口气。

照射在祈脸上的光芒突然消失，祈睁眼看去，只见玖澄正一脸凶相地凝视着自己。

虹齐双手置于颈后躺在靠椅上，看着两人忍俊不禁，“噗噗......祀音酱的哦哆哆又有麻烦了。说起来，这场竞赛我胜过那个好色的死家伙了呢！哈哈哈哈......”

“哈秋！”，此时森井猛地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吗？”，悠北关心地问道。

“没......”

“什么事？”，祈一脸无辜地看着玖澄。

“你还好意思问？你的表现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你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参加竞赛的？还‘遵从了直觉给予的答案’？你不知道回答错了会给小组扣分吗？”

“争答的过程中，只要攻破对手观点或解析并且正确解答问题是能保证双方在都不扣分的情况下，正确解答方加分。”

看着祈一本正经地表情，玖澄一愣，“是这样吗？”

两人都沉默着，此时裁判与评委完成讨论后拿起话筒宣告最终结果：“本场逻辑模拟竞赛双方小组都势均力敌，一班小组总积分为45.6分，二班小组总积分为46分，获胜方为二班小组！掌声喝彩！”

“好！”

“我就说吧？二班小组一定会赢的！”

“你那是在最后一回合才有的想法吧？”

............

观众位传来的呼喊声让二班小组顿感一阵荣誉和自豪。

祈紧看着玖澄，让玖澄有些不知所措，“就......就算没扣分，你的做法也太自以为是了！”，说完，玖澄就大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祈无语地闭上了眼。

“多亏了班长拿到的那15分呢！一班就差我们0.4分，好险啊！”，小奈落趴在桌子上沐浴着太阳光，紧张的竞赛结束后，就连炽热的太阳都变得渐趋温暖。

“不，没有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抢答二班都赢不了。”，说着，祈抱起手臂。

“呵呵呵，是啊。”

不少观众期待着的环节逐渐拉开帷幕，“本场竞赛的冠军，是一年级一班的副班长妖岛悠北！请选手上前领奖！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恭贺！”

“悠北！悠北！悠北！”，台下再次爆发出异口同声，响彻到校外的呐喊。

悠北在人群声的簇拥下踏着绿茵，走到班主任长岛面前，长岛微笑着双手递出评级晋升凭证，“恭喜你！”

悠北的眼角有些红晕，脸蛋也变得微红，伸出双手接过凭证，“非常感谢您一直以来的关照！”，一阵适逢其时的微风奔来，拂起悠北的飘飘长发流向了那不灭的碧蓝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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