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看还感觉不出来,一进了门,满满的商务气息砸向牟望卿。就连徐瑶也只是路过而从没进入过这种场合。
望卿明显的被这种前所未见的场合镇住了。身边来往的人或结伴或抄着手机,滔滔不绝的商务用语不绝于耳。男人穿着严肃颜色的板正衬衫、领子上亦然陪着相得益彰的领带。外套着笔挺的西服,人人夹着或提着体面的皮质公文包,裤子也把腿衬是那么庄严。皮鞋擦的锃光瓦亮,每迈一步都好像有一盏灯亮起。地面扑扑簌簌,与银河相似。
传哲习以为常的向前走着,转过头说:“这是一楼的接待大厅。我们的办公区是11楼。”
“这整栋楼都是你们公司的?”徐瑶怔怔的问道。
“不是,只有11楼。”传哲匿笑。
“那第11楼都是你们的?”徐瑶追问。
传哲:“那倒是,十一层都是我们的办公区。”
徐瑶:“那也挺好!真好。”
“这边!”说话间来到传哲领着二人来到电梯等候区,站在单层电梯这一侧。摁下上行的电梯召唤按钮。
叮~,电梯门开了。轿厢里的人下来之后,明亮的有些奢侈的内饰再一次显露出来。镜子似的轿壁中望卿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心里暗自吸一口气。在电梯金黄的灯光中,在镜子里自己是那么的雍容华贵,是那么的典雅,望卿觉得自已对未来一切的幻想都实现了。
“往里走走啊!都还赶时间呢!”随着一声庄严的男声上电梯的人越来越多,望卿也被迫挤到了电梯的边缘,腰靠着镶嵌在轿壁上的银色拉丝扶手。暂时的结束了对未来的憧憬。
“哎,让一下,不好意思啊!”随后又对望卿和徐瑶说:“来!”
二人分开人群下了电梯,展眼一看,与刚才的奢华完全不同。眼前是一个黑白的世界,一切都井井有条。人们都窝在各自的工位里忙着各自的工作。
传哲领着众人穿过几个办公区,奔着最里面的综合部经理办公室走去。工位里的人忙里偷闲地对着宋传哲点头致意,传哲得体的给以回应。
来到综合部经理办公室门前,说:“先在门口等我。”随即整理整理自己的仪容,轻咳一声。敲了三下门,开门进去后轻轻的带上了门。
望卿在门口听见传哲在屋内像模像样儿地说:“经理,面试的人来了。”与之相随的是一个庄重的声音:“进。”
传哲开门出来拉住望卿的手腕,往屋里拉,又对着在一旁坐着的徐瑶招手示意让他过来。
望卿和徐瑶进入屋内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传哲指了指开着的窗户,神秘地说道:“经理刚才跳楼了!”
姐妹二人不知所措的呆立在原地,看着传哲放肆地坐在经理的椅子上。
“从今以后由我暂代综合部经理职位。”传哲坐在椅子上,眉间带着笑意地说。
二人愣了一会儿,徐瑶问道:“是经理真跳楼了?还是你就是经理?”
传哲边整理袖口边打趣着说:“依你看呢?”又凝视着望卿补充道:“在你踏进这扇门的时候以前的传哲已经死了。”
望卿突然感到有一种紧张或激动之中夹杂着羞涩感。她清晰的感觉到鼻子贪婪的把空气敛入体内、心脏冒着被开罚单甚至罚掉12分的危险超速的同时继续加速地跳着。在那一刹那,空气凝结了,时间静止了。她的眼前是乳白色神圣的光芒,仿佛看见自己穿着婚纱向托付了终身的男人走去,仿佛自己有了坚固的爱情、安稳的家庭、体面的工作,仿佛十年八年是眨眼间的事。望卿马上觉得自己老了许多,一分一秒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在望卿想着的几秒钟之内,徐瑶慢慢蹭向窗边,向楼下瞧了瞧。回过头看着传哲说:“搞什么嘛?装神弄鬼的!”
传哲憨笑着说:“玩儿呗,你们没有那种意外的开心嘛?”又看着望卿唤了两声:“望卿,嗨,望卿!”
徐瑶接话道:“看吧,都跟人吓傻了!”接着走到牟望卿身边轻拍了一下她的腰说:“娘娘醒来!娘娘醒来”说完咯咯的笑了两声。
望卿回过神来朦朦胧胧的,语气中仿佛带着需要被宠溺的意味说:“那我是不是不需要面试了呀?!”望卿多年之后回想的时候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说过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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