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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正好8点整,屋里依然黑黢黢的。
我一巴掌拍开了客厅的灯,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餐桌上的一张纸条。
"阿优,妈妈临时要出警,饭在桌上热热就可以吃。这次期中考试不错,放假后妈妈带你去逛街。"在最后还贴上了一张我之前带回来的史努比贴纸。
我笑了笑,把纸条拿到房间,收进了一个小盒子里。妈妈经常要加班,每次走前不管我在不在家,都会留纸条,除了留言外,上面还会有其他的小东西。
有时候是贴纸,有时候就自己画一些简笔的小人,也不知道都要出门了哪来的时间。
抱怨归抱怨,看见这些小东西的时候我心情还是不免地轻松很多。
我知道,妈妈这么做就是不想让我觉得,她心里没我。
尽管爸爸走了,但她还在。
***
我父母是和平离婚。当时我6岁,正准备上小学。
那个时候特别平静,爸爸妈妈的行为举止除了疏远了许多,其他一切正常,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我当时心太大,该吃吃该玩玩,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不对劲。
一直到了我四年级,妈妈突然把我叫房里来,很严肃又略微紧张地告诉了我真相。
妈妈跟我说的什么离婚啊我完全一知半解。不过回想之前,他俩的关系早就不正常了,看爸爸收拾行李的动作大有闯天涯再不回的气势,我顿时就明白了,有些不知所措。
妈妈问我:"你想要跟爸爸还是妈妈?"
我想了很久,妈妈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沉默着,爸爸收拾东西的动作也停了。整个屋子除了呼吸声,没有其它的声音。我如今回想起来,感觉当时的气氛出乎意料得不紧绷,似乎只是问了一道鸡兔同笼。
不难,但是需要时间思考。
在那个气氛下,我脑子异常得清楚。10分钟后,我清晰地道出了我的答案。
妈妈眼眶微红,抱着我不撒手。爸爸的双手依然不停,但头别了过去。
他临走前,一直叮嘱我要好好学习,注意身体,不要怪妈妈没有时间陪我,寒暑假要记得找爸爸玩等等。
之后我去过很多次爸爸的家。他与一个阿姨在我六年级的时候结婚,他们的宝宝已经两岁了。
禇际,也就是爸爸现在的妻子,比妈妈大3岁,我叫她禇姨。相比起妈妈这个警花,她温柔很多。身材小巧,性格温婉,善解人意。
妈妈与禇姨见过面,她们在咖啡馆相谈甚欢,如同一对姐妹。
我的父母现在完全就是朋友的关系。
我觉得大人们有时候真得不可思议。和平离婚成为朋友,与情敌成为闺蜜,听起来就不正常。
我打心里佩服我的爸爸妈妈和禇姨。
***
我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个2岁的小娃娃,叫阮旭,这还是我取的呢!阮旭虽然还只是个奶娃,但他特别懂事。
阮旭磨牙那段时间,禇姨给他买那种很硬的手指饼干,既可以当零食又可以磨牙,一举两得。
宝宝的食物不可以太重口,所以那饼干基本没味。但我特别喜欢吃,经常趁爸爸不注意就去拿一根啃。
有次被阮旭给撞见了,他"咿咿呀呀"地伸出手指了我半天,然后摇摇晃晃地转身走了。我没太在意,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啃,反正禇姨也不会说我什么。
过了一会,阮旭摇摇晃晃地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东西高高地举起来,脸上笑得眼睛都没了。
等阮旭走进了我才发现,他手上拿着的是3根刚刚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手指饼干。我有些呆,连阮旭爬到我的腿上都没赶他下去。
阮旭"啊啊啊"地拨开我嘴要往里塞饼干,我想推开又怕把他掀下去,只好顺从地含住了加上没啃完的4根饼干。
阮旭见我听话,特别开心地拍了拍手,然后在我脸上留下了一大堆口水。好坏事都做完了,他就从我腿上爬下来,去玩玩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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