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京城

宋文水嫁给他一块儿肉，问道：“这两天没去上学？”

宋迟依回道：“那些东西我看看就会了，省点时间去干点活。哦，对了，杨医生今天打电话了，说过两天让你去复查一下腿。”

宋文水知道她脑子聪明，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用再浪费钱了，到时你大冷天的还穿件短袖，明天你去买几件衣服吧。”

宋迟依给他盛了碗汤。：“不去。我又不冷，你的腿又不是不能治，什么叫浪费钱？”

宋文水将筷子放下，一双眼盯着她看。

宋迟依慢慢坐下，“怎么了爸？”

“明天跟他去找你妈去吧。”

宋迟依低着头扒着米饭，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我不去。”

宋文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装满水的杯子被震的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水花也溅得到处都是，“我没和你商量。”

他的语气带着怒意，平时大院的人都知道他脾气是最好的。温和谦逊，从不发脾气。

但是今天。他朝她发火。因为一个离婚的前妻？

宋迟依将筷子摔在桌子上：“什么发工资了！什么要给我补？原来这都是假的。我明天再去找几份工去，你的腿会治好的。能不能……不要送我走啊？”

她的语气软了下来，声音有些发颤。

她讨厌那个女人，她不想看到躺在病房里的外婆，她不想……孤身一人。

宋文水看了她良久，叹了口气，：“依依，那是你妈。”

“她不是。”

“依依听话，我不想逼你。”宋文水有些无力。

良久。宋迟依用力擦干泪，道：“我去。”

我去，总行了吧？

窗外，黑压压的天没有一丝光亮，不远处不知是谁家的女人又骂骂咧咧的。

大院，依旧如常。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她到了许多，明明十月份的天泛着寒，但她依旧一身汗。

梦中笑的温柔的女人轻抚着小迟依的头，一旁的宋文水看着她们嘴角带着笑意。

岁月静好。

突然，画面一转，女人的脸开始变得冷淡，转身离开，小迟依扶着墙，哇哇地哭着，叫着妈妈，那人始终没回头，消失在视线之中。

“没人要的小丫头。”顽皮的孩子拿着石头扔她。

“没人管的野丫头，”大院的大人用手指着她说。

她似溺入水中，窒息，绝望，黑暗随之向她压来。

宋迟依从梦中惊醒，看了眼时间，坐了起来。

凌晨2:03。

她闭上眼，呼了一口气。

一直坐到天边泛起鱼白。

顾西乔次日再次来到宋家。

他刚敲了一下门，门就被人打开了，是――宋迟依。

小姑娘穿着黑色外套，肩上挂着一些老旧的帆布包，一脸燥意。

“改变主意了？”宋迟依坐上他的“几百万“的车看向窗外，有很多人。

在人群中尽是看热闹的，没有因为她离开而有一丝不舍的感情，其实她把这里当成家。

唯有王巧梅哭红了眼，朝她使命的摆手。

车子启动，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大院依旧很破烂，路边的树依旧在随风飘动。

云城的这一天，天很蓝，云很白，风也带着些刺骨的寒。

唯独少了一位傲骨的少女。

一切变了，似也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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