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绽放着绚丽多彩又璀璨夺目烟花,与心爱的人十指相扣共同享受这华美的场景.这是度过这七夕里少男少女之中总会出现且期待的场面.]
王娟仔细地收拾着洗衣机刚刚洗好的衣服,掂量着也有几个钟头了,便又朝着木质楼梯上方唠叨几声.“梁梦?别总在房间里闷着,老呆里面迟早给你闷出病来.”梁梦刷题的时间太久,也正有这个意思,终于决定走下楼呼吸几会儿新鲜空气.
梁梦轻轻拧开半虚掩的房间门,他耳旁还是仍然一对戴着淡蓝色的无线蓝牙耳机.身上穿着短袖白衬衣,衣下还随便地搭衬着淡棕款式的长裤.也许是因为他本人过于瘦的缘故.肩到腰的位置略为宽大.肩上的褶皱也顺着腰与腹部直线下垂.裤子买时没有试穿过,只是梁梦今天早上才想起来的,穿在腿上反而还多出几抹多余的布料,反正是宅在家里,干脆就让它随意掩盖在运动鞋鞋面上.阳台窗外的风景也完美无瑕疵地定格在临近傍晚的黄昏.窗户仍然为了室内通风半开着,时不时吹过几抹微微泛凉带着寒气的秋风.
平平无奇的一天.
王娟将洗衣机洗好的脏衣服整理好,拍打平整,一件件整齐地摊开用衣架晾在阳台.“梁梦啊,你看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说着,王娟将手上用来清洁的莹光黄橡胶手套从手指上取下,塞进红色的塑料袋子里面,这样下次找的时候便不会太麻烦.还用看小孩子的目光慈祥地无声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不出声的少年.
梁梦也注意到王娟的目光正朝自己看过来,自觉地将夹在耳朵一边的淡蓝色的无线耳机取下,将右手轻搭在木质的楼梯扶手,安静地聆听着.每当王娟说出这句话必然就是想让梁梦摘下耳机好好与自己对话.这早便成为了两人无言配合的默契感.梁梦仔仔细细回忆看今天发生的种种细节,思来想去也记不得自己究竟是遗忘了些什么事情.垃圾今天早上时就扔过、牛奶满冰箱都装满了、书自己今天也看过了.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是被自己忘掉的.果断回答王娟的问题."没有.”
王娟见梁梦顿着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轻叹了口气,走进厨房用抹布擦试着油烟机边角的油迹.“你这孩子……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梁梦将耳机放进裤子的口袋里细细思索了会儿,最终将思考锁定在一个日期,用指尖节奏地敲击在木质扶手上,“八月十四,怎么了?”见梁梦依旧呆在原处不为所动,王娟便将抹布闲置在油烟机上挑明了话头.“你这孩子,怕不是天天呆房间里闷傻了.你还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今天是七夕节.”王娟故意将“七夕节”这三个字说得比其他字眼更加深刻.
梁梦瞬间领略到王娟的用意,重新将耳机从口袋里拿起,戴回左耳,这次没有犹豫不决便应声答复道“我知道了.”王娟这是挑明了让自己主动找乔子健过这个百无聊赖的七夕.“毕竟已经确认了关系,那今天的日子就不错,你小子就别想给我推脱.”王娟继续用抹布擦试着油烟机空隙的油污,变得有些激动与欣慰.每次梁梦周末时不是说自己“以学业为重.”不愿意出去,再要不就是借口自己要洗澡一洗洗整整两个钟头得以推脱.
每次梁梦在家里的作息方式就是周末几乎都是闷在房间里.现在经过王娟强制要求后才会时而下来走动走动.当然,让他出去也还算得上一个难事.除了倒垃圾这几小段时间,其实算是几乎没有什么时间流程呆在外面的.只是让他出去一会他都会以学习这档次的理由推脱.而这次果断答应下来让梁梦本人都感到有些意外,却不后悔.
梁梦抓紧扶手回到楼梯上,推开虚掩的房间门便走进去抓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手机屏幕里显示出歌曲名字和几段英文歌词,梁梦平整的指尖在此从左至右地滑动.耳旁的耳机顿时收住了声,梁梦犹豫几秒后还是朝一串备注着“麻烦精”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电话那头没闪烁几秒铃声就被被暖和的窝里伸出的手接过.
电话另一头乔子健困得眼皮子都昏昏沉沉睁不开,裹紧了被子.最终还是被要折磨死人的电话铃声强制性地“喊醒”.接过手机的那瞬间乔子健就做好要杀了这个“无脑人”的准备.乔子健半眯住眼眸,勉为其难地睁开条缝隙,强烈的手机灯光照射在他银白色的瞳孔上,有些刺眼.乔子健打起几个轻微的哈欠,用空闲的左手使劲揉搓着疲惫不堪的眼睛,用枕头枕在自己的后背让自己靠在一个舒适的角度接听电话.
乔子健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上,裹个严严实实.整个人恨不得马上瘫软在柔软的被褥上.左手无力地在桌头柜台上摸索着金丝眼镜,与其说是摸索反不如说是“摸瞎子”一样胡乱无章法.右手则分工明确地点开接听键+免提.“找谁?”乔子健拖着长长的尾音,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那种沙哑.语态也与平时的阳光活力不一样,带着淡漠.乔子健的左手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自己久违的眼镜.小心翼翼地轻轻架到自己的鼻梁上.
梁梦默然地呢喃着,右手手心半贴在桌面,空调的冰凉潮湿气自然而然地浸入桌面.“乔.”梁梦对着电话那头喊出了那个奇怪的字眼,语气尽量保持应有的平静,不冷不热.而梁梦耳尖因为实在不习惯这个名称违合的红了一片,红潮泛滥成灾.乔子健听出梁梦有些加快的语速,嘴角再次上扬起弧度,一不做二不休地憋着笑.“哪个乔?姓乔的人世界上那么多.请问您到底是要找哪个人呢?梁梦‘小姐’.”乔子健将自己的语调提高起几个层次.还夹杂着恶趣味的笑意.
电话那头的梁梦也没料到乔子健居然也故意学习自己愠怒时打起的“官腔官调”.顿时被气得语塞有些说不出话.乔子健在另一端只听见梁梦有些不均匀的呼吸声,开始有些“慌乱”,“小梦梦?梁哥?梦哥?冰山?面瘫脸?小气鬼?”乔子健还是“服软”地试探性说出送给梁梦的那些个奇奇怪怪的别称.如同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现在笑出声,听见这些自己起的外号都感觉特别好笑.乔子健也大至猜到梁梦听见这些“不三不四”的外号黑如煤炭般铁青铁青的脸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地笑出声音.
“噗嗤,咳!梁哥,我错了.”乔子健每次都会在梁梦将要发怒时焊住自己的言行并且主动服软示弱.虽然总会被梁梦“铁面无情”地反过来喷几句.“……乔子健你脑子有病?”乔子健那头已经清醒得差不多了,再次“少了伤疤忘了疼”的危险性质地发表言论.“汝找吾何事?吾乏了,汝可退下否?”“……”梁梦被乔子健的非主流语气堵得说不出话.决定还是问问他,听从他的意见然后早点结束这个无头无脑的电话.“……乔,你今天晚上有应酬吗?”乔子健又将自己的身体转了个方向,头陷进枕头里,上半身几乎半趴在被子上.手指拂过台灯的透明灯套上,“嗒.”地打开台灯房间里瞬间明亮“嗯.嗯?哟,梁梦先生今天怎么主动找我?”
电话那头的乔子健用食指勾勾眼镜的框架,语气中仍然带着刚才或多或少的戏谑.梁梦本身第一次主动联系别人就已经有些说不出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乔子健早已发现的端倪,只能用沉默表示自己不想回复这个问题.乔子健也发现这个话题对于梁梦确实有些过份,主动绕开这个使两人不快的主题.“我今天晚上没应酬,怎么了?约我出去?”梁梦这次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默认地答复道.“你准备一下.”刚说完这句无头无脑的话梁梦就有些后悔了,也没有说具体时间和地点便敷衍了事地迅速挂断了电话,他才准备好的台词也因为这次的打岔没有派上任何用处.
梁梦捂住早就通红的脸,也忘记了该思索乔子健在电话那头会说些什么.心跳紧张又迫切地怦怦跳动,脑子里变得嘈杂和乱七八糟.心里明明做好了迎接最差的结果.却又有些不舍得.“……I might be crazy, am I?(我可能疯了吧?)”梁梦只要遇到尴尬刁钻古怪的事情都会习惯性地选择用英语表现出,因为自己也实在不想在乱了方寸时被人知道.什么事情只要自己去扛就好.当然,这只出现在独自一人时.单独发泄发泄.本以为乔子健会果断结束这个尴尬的通话,不再理会自己.然而这次的事情发表又超出了梁梦的想象……
没有等梁梦整理好这出格的情绪波动,平放在桌面的手机再响应出电话铃声.上面那个人的备注正是那三个字--“麻烦精”.悦耳的铃声冲刺在梁梦波动不稳定的心脏深处,直直穿梭进他的耳膜.“……”梁梦用食指指腹按住挂断键,最后还是五味杂陈地向右划去,挂断了那个特殊的电话.最终没过几秒微信里自动弹出的几条未读的信息将梁梦硬生生从思索里拉回去.
乔:梁哥?
乔:梁哥,不带你这样子的.电话也不接,夺笋啊!!!
乔:梁梦,你为什么不回复我?
乔:小梦梦,去什么地方?这么神秘?
梁梦大致浏览着乔子健的信息,深吸几口气,尽量保持自然与平静地拿起手机输出几个字眼.右手手心由于半侧在桌面被硌得出现条像细线般的红印.梁梦的脑子经过刚才那件尴尬的事变得有些混乱,没想太多也没有仔细检查,他就这么发送了这条可以让足够后悔一生,堪称“黑历史”的话.
LM.:去后山.
那头的乔子健正含着满嘴巴的白牙膏泡沫,才逐渐开始清醒起来的头脑又变得昏昏沉沉,朦胧的睡意又在自己脑袋里叫嚣.里面好几股清新的凉薄荷味冲刺在自己口腔.他用牙齿把牙刷呆在自己口腔里的位置调整一下,另一只右手紧紧抓着手机用输入法打字.眼底里逐渐泛起恶趣味的波澜.梁梦每次与自己聊都是用简短的语句和自己说明好全部的时间与地点以及全部的细节.即使是挑明公开了关系后也依照之前的办事效应.而这次却不明不白地挂断自己结束通话和迷糊地说了一个不清楚、哪怕自己知道的地址.这可不像他的办事风格啊……想到这,乔子健把刚才输入的句子末尾还故意加上个“哭唧唧”的颜文字.
乔:后山?去后山干什么?QAQ?
想了半天后,乔子健没等梁梦的回应便带着眼眸间隐约透出笑意输入第二行字.嘴角旁的白色泡沫顺着张开的细缝不甚滑落进洗水台的排水口.等乔子健刚发送完第二条信息便联想到梁梦那面子被原主的话恨恨催残的模样,实在是有些绷不住笑,于是便又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句末输入刚才发送的颜文字.在两条句子里面故意瞎摆出一副很单纯、很委屈的样子.
乔:不会是在外面吧?太刺激的我可不行!真不行!QAQ嘤~
乔:(哭泣)
梁梦瞧见乔子健的回复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发送的信息有多漏洞百出,迅速地撤回刚才自己那句不清不楚的话.不辛的是,乔子健早就一眼看见那句话并且还早就给出回复.现在梁梦的处境可以说算得上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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