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半,市第一人民医院三楼手术室外 。俞冉程站在离手术室最近的窗子前,眼神空洞。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手抖的厉害。只听着对面的医护人员,跟他对着身份信息后告诉家属情况。
“同学,你妈妈是因为在交通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载货车闯红绿灯才造成向女士当场休克的情况。”
他本想做些回应,可是嗓子嘶哑着讲不出一句话来。
电话结束后,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去。
终于在下午的时候,他妈妈从手术室出来了。看着躺在移动床上满脸苍白毫无血色且还昏迷着的人儿,他眼角有一股热滑过。
他果断的就擦去了,跟在医护人员后面默默的拐进普通病房。
“同学你妈妈真是福大命大呢,那么大一辆货车,你妈妈还好走的慢没有正面冲上,只是头部有些轻微脑震荡。然后这一两个月尽量少走动多休息,病人大概两三天内就能恢复并且苏醒了。”
俞冉程在接过报告单的那一刻,才缓过神来。
“谢谢。”
医生是一个看起来面相不大的女孩子,应该也不过二十几。她笑出了声,对着前长得漂亮的男孩充满好感。
—
向阾在傍晚就醒了,望向四周,洁白一片。床边还有一个圆乎乎的小脑袋,她承认许久没看见儿子这样睡在她身边了。
她不敢左右挪动,生怕惊动了少年。
但俞冉程睡眠本就浅,稍稍有一些声响就会惊醒。
看着妈妈已经坐了起来,他赶忙将床调动到舒适的位置。
“妈,您现在感觉如何?”
向阾柔声笑道。伸手摸了摸俞冉程松软的头发。
“妈没事。但真的很庆幸有你。”
向阾笑时嘴角有梨涡。看着眼前的少年,越发俊俏,她却有些悲哀。生怕自己陪不到儿子最重要的日子。
/
回家过后,窗外就下起了暴雨。那雨似嘶吼的猛兽,打在地上都能溅起一小片水花。
他没有等到那辆货车主人的索赔。在医院也没见过他的身影。
天空乌蒙一片,看着母亲在卧室里已经睡下。他轻声走向门口,换下拖鞋,拿了挂在门上的蓝色格子伞就出门了。
楼道一股浓烈的潮味,来回沾了水的脚印布满已经有些裂痕的老旧楼梯,旁边栏杆生锈的不深不浅。
少年步子很快的走向附近警察局。
跟门口几个值班警察说清楚情况以后,他如愿看到了当天快接近中午那段他早已在熟悉不过的一个小十字路口的监控。
“警察叔叔,您认得这个货车是哪个公司的吗?”
一个年轻穿着便服的小伙,从自己抽屉里翻出一打资料。随手将一份递给他。
“很明显的是刘氏集团的运货车。”
—
他落魄的走在大街上,本来心里还打算着去肇事者公司要个索赔,但是这个希望破灭了。那样一个大集团,那是他能惹得起的。
他只能忍下这口气,忍气吞声。
在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着事情。走到一处有点坡的台阶,还没有反应。
下一秒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雨水没入他的裤管,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他狼狈不堪。起来时,才发现伞不知何时少了一个支撑架,整个报废了。
他抬眼看向巷里一栋老楼,五楼靠窗的房间灯亮着。
他自嘲的笑了下。手在裤兜里摸索着
(还好。)
转头拐入了旁边的便利店。
买了消毒棉,靠着窗子正涂着膝盖上的伤口。
四周突起的吵杂声,一群看着和俞冉程差不多年纪的男生们,说笑着走进便利店。
“笏哥,你是真的牛。我早看那个什么于可顺眼了,你今天这一下简直是帮我报了个大仇。”
旁边还有几个穿着一中校服的人点头附和着。
刘笏被几个人勾搭着,笑的不明显。
“买瓶水。”
刘笏向着里头的货架走去,拿了瓶无糖可乐,转头想从外边绕到柜台去。却不料看见了个“熟人”。
(小冰山?)
刘笏正想上前嘲讽一下对方,可仔细一瞧,发现对方身上湿了一大片,双腿踩在椅子边上正擦着伤口。
(看起来好像一个小奶团子。)
他突然就没了这口,他虽然被别人叫着哥,在校里头也比较出名的爱打人。(但只打无恶不赦的人)但刘笏好歹也是个有心的人,看着面前背对着他的人。心里泛起一丝波动。
他从里头绕回去,“帮我去车上拿下那件没穿的白T。”
林沂虽以有些疑惑,但还是跑过去拿了回来。
“老大,你要干嘛?”
“给一块快融化的小冰山送衣服去。”
闯入心尖上的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