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成绩下来,第一时间俞冉程就冲进了闹哄哄的班级,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给刘笏发了条。
俞:[图片]
俞:[没辜负你的期望,考了市一!]
十分钟过去,没人回。
俞冉程又打过去一个问号。看了一眼时间晚自习要开始了,他掐着时间跑到他们班去。
看到勾肩搭背的张祺圻,立马窜上他的手。
“小圻,你今天有看到刘笏吗?”
“俞哥?”张祺圻拍了拍左右两边兄弟的肩膀,他们识趣的走开了。
“不知道哎,今天就没看他来学校。俞哥我看到你考的成绩了,真厉害。”
俞冉程脑子里只有他今天没来学校。
急匆匆抛下一句谢谢就离开了。
他愣在原地回忆着俞冉程发问时脸上的表情,不久反应过来的张祺圻立马追上喊住他。
“可能是被他爸妈叫去家宴了,在维尔特斯酒店。”
“不过...你最好还是别去,他们家里乱套的很。”
现在连他的去处我都能知道了。但我们却还是身隔万里。
俞冉程心里有分寸,他们两个还不是能轻易见父母的程度。
“好,谢谢了。”
他往回走的步子放慢了许多,在日落掉下地平线,斩碎了暖黄的夕阳光的背景下,张祺圻就站在那里,像是替他人说出来的心事那般五味杂陈的。
放学的时候,俞冉程选择了离家近的一处无人住的荒巷走近道。
巷子一眼望去看不见头,宽宽窄窄弯绕很多,路灯也有些昏暗。
俞冉程从裤兜里扯出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含在嘴里,奋不顾身往前走去。
手里是红格马上要关机的手机,他收进裤袋里,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下,他还是没能等来他的回话。浅棕色的瞳孔里,有着残破的蝴蝶,那样无神却又想捕捉关于他留下的足迹。
巷子因为楼层遮挡,常年不怎么见光。阴湿的角落还有几只乱跳的老鼠,破旧老房子的青苔在巷子里格外扎眼。
俞冉程加快了脚步。
棍棒交加的声音,他听到了。步子稍微顿了顿,
“你以后再说一个骚的词往他身上蹦,老子我不见得不能把你烂臭的舌头割掉。”
声音再熟悉不过。
俞冉程缓步停下,顺手摸了摸一片看起来不那么脏的墙面,肩膀侧过靠了上去,找了个里头看不到的死角,微微侧头向那个角落观望。
说话的男生穿着正式的西装,但不过显然的外套早已不知所踪,只剩单衣丝绸制的衬衫,而那黑色衬衣的上头两颗扣子在打架中崩开,若隐若现的胸肌... ....衬衫下摆束进裤腰里,烟筒裤的尾摆有着俞冉程很熟悉的雕花,那是富人界出了名的品牌,Accompany[随行]。
有钱都排不上号的牌子,只有家庭在政界商界或在军事界有非常高的观望和知名度,才能拿到这张购买入门券。
俞冉程心中怪异的情绪萦绕周身,但还是没有上前去。
都告诉他多少次别打架了。今天火气看起来还挺旺。
一群被打趴在地的混子,哀嚎求饶几声,侥幸逃生后四散的找娘去。
他从旁边废旧的学校桌椅上拿起外套,摸了摸口袋,掏了根烟出来。
此刻已是夜幕降临,就只留他身前无人居住的烂尾楼上一盏频频闪烁的老式照路灯,用微弱薄凉的光线,勾勒出少年凌厉的下颚线。他也靠在墙上,眉眼间浓浓的愁意。
他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把剩下的烟盒塞进裤口袋,取出一个模样较好的打火机,放在嘴角点燃。
星火燃烧的片刻,他缓缓从口中吐出一口浊气,云烟遮罩,味道很快伴随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四散开来。他将额前浸湿的汗发向后捞去,双眼不聚焦时有几分不属于年纪的颓废,可放在这样一张俊俏冷脸带着戾气的面容上,反而给人一种强烈反差感,多种感觉融合在一起,却依然能帅的让人五体投地。
是黄金叶。俞冉程他爹给他介绍过很好的品种烟。
味道浓但不烈,有股很纯的烟草味。
他很喜欢那个味道,很舒心。
不只是烟。
但他着实不喜欢别人抽烟。尤其是刘笏。
他又看过去,那双离的不远,发黑的眼眸里,住进了纯粹炙热年纪里最美好的东西,青涩。
俞冉程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好像这才是那个天性张扬不问世事的刘笏。
他离开的脚步很轻,甚至没有惊动一只鸟。
刘笏却有感应的抬眼,只寻到擦过巷子留下的白衣角,他以为只是路过的学生并不在意。
树上的异木棉,追着微凉的寒风飘飘散散的落下来,一朵模样姣好的花就落入了刘笏手心里。
他凑近闻了闻,有点像酸桃子味的味道。
心情酸涩,难以言表。
他脸上没挂什么笑意,把花轻轻放在老旧紧闭窗户的窗台上。
将手头抽了五六口的烟扔到地上踩了几脚便扬长而去。
今天他刚下宴会,本来就烦躁的很,想来旁边的车库取个车,就听到一群恶心人的东西讨论俞冉程,他心里本就有气,听到这个就像定时燃爆的炸弹。
他不允许有人玷污他心中的那片站在纯白地上的少年。
谁都没有这个例外。
-tbc-
作者有话说
现实中大家碰到小团体一定要绕道行哦
文中均为私设,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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