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完雨,水泥地上是一个个蓄满了水的水坑,身着白衣的女孩静静坐在窗前,看着屋内零星的花束一言不发,室内一片寂静,窗户上的飘纱飘起,一阵凉风,激得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黑白相框里的女人生的美丽,柳叶眼媚眼如丝,秀气婉约。
只可惜这么一个美人不过四十就已然逝去,她没有什么熟人在海城,也从没提及过自己的家庭,死后也没有什么人来祭奠她。
裴音音拿起相框轻轻抹去刚刚沾染上的灰尘,这是她的母亲,凌悦心,生的美丽,当初一个人带着八岁孩子搬到海城的老城区,引来了不少非议,但凭着她自己那八面玲珑朗读性格在这个小地方开了一家鲜花店,也算是把孩子拉扯大了,来吊唁的也只有那些相熟的邻居,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个鲜活的女人突然就自杀在家中,留下一个仅仅十五岁的女孩呢?
只有裴音音自己知道,妈妈自杀的那天,是父亲的六周年忌日,也是他们相爱十五周年的纪念日。
她那日下学回家,打开门就看见自己的母亲穿着漂亮的白裙子躺在血泊中,身边摆着两束包扎好的向日葵,一束给自己,一束给她。
牛皮纸信封的边缘也沾上了鲜血,红的发黑,信里只有短短一句话。
活的闪闪发光,善良又炽热,热烈自在的活着。白色纸张的最下面是一个漂亮的穿着舞蹈服的小人,血液沾到了她的裙角,明媚的像朵娇艳盛开的红玫瑰。
血液和眼泪交杂,染花了那最后一点纯白。
“叩叩叩。”
刚刚关上的大门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裴音音把照片重新摆好去开门:“谁?”
一打开门就看见两张关切的脸,是许久未见的叔叔和婶婶,自从爸爸死了之后,妈妈就少有和那边的家人来往,唯独二叔和二婶一直担心她,底下悄悄摸摸的没少贴补她们家。
刚一打开门婶婶就扑上来一把抱住她,心疼的说道:“哎哟,我们音音,可吓死我们了,婶婶一知道就赶过来了,音音不怕阿,叔叔婶婶在呢。”
柳栖心疼的看着眼前故作坚强的女孩,她的眼角还微微泛红,明显就是刚刚哭过的模样,爱怜的抚摸她的后背,她们远在锦城,平时也很少互相联系,也是昨晚保险公司打来电话,没想到这凌悦心都过世好几天了,小侄女自己一人包办了葬礼,愣是没和叔伯长辈们提过一嘴,柳栖和裴华又气又心疼,气的是凌悦心不负责的行为,心疼的是自己的小侄女年纪小小就失去了父母,身边又没有能帮上忙的长辈,也不知道这几天小姑娘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来不及打包行李,急急忙忙定了最快的机票过来。
裴华把一束花放在照片前,人已经走了他也不好说什么,但到底还是对这个嫂子有几分怨气的。环绕了一下房子周围,他们也是第一次到这个老城区,在大门的时候也是一路弯弯绕绕,打听了许久才找到这里,破败的墙壁昏暗的楼道,还有角落里发臭的垃圾和飞舞的苍蝇让人厌恶,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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