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薇不知道,她对于祁墨来说是他的半边天,另外半边,可能是权力、金钱、亲情、成就……一切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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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比如说,当老板是不是特别威风?可以直接在公司大楼里横着走那种?”
“那倒也没有。”苏玄槿被她的形容逗笑了,“HLIT还有好几个股东,我在做什么决策之前,也要先征求他们的意见才行,横着走还真不至于。不过如果我妈在的话,他们肯定不敢造次。”
说到Elaine,苏玄槿欲言又止,眼底浮现出淡淡的忧伤。
“苏玄槿,可以和我说说Elaine阿姨的事吗?”桑若渝下意识看向他,发现他的目光已然落在她的身上。只不过,深邃得仿佛浸染了墨水,透不出半分温暖。
“她的死,是一个阴谋。”苏玄槿双手合十,把下巴支在上面,“那个时候,HLIT被敌对公司打压得很严重,甚至濒临被对方收购的边缘。”
“我妈不得不回去扭转局面,她本以为整个公司的人都是和她一条心,却没想到,她被自己人出卖了。”苏玄槿深邃的目光里透露出复杂的情绪。
桑若渝从中看出了:阴狠。
桑若渝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指腹轻轻地摩挲着衣角。
良久,她才抬起眼睛:“你来跟我说这些,是因为苏玄槿自己不愿意解释吗?”
傅南意心里暗叫不好,刚才太冲动了,没有考虑到会把苏玄槿不愿意向她解释这件事暴露出来。
不过,幸亏她还有办法补救。
“其实我哥是想约你的,但是他顾虑太多,畏畏缩缩的。”傅南意说,“这样吧,明天下午两点我把他来,有些细节,让他当面跟你说,地点就定在学校东门那边的杳水湖,怎么样?”
“好,我会按时到。”桑若渝站了起来,郑重地说,“南意,谢谢你今天来告诉我这些。”
“不用谢,就算我不说,我相苏玄槿迟早也会想明白告诉你的。”傅南意勾起唇角,浅浅地笑了笑。
回到宿舍时,联谊活动已经结束了。
丁跃然和席天菱一见她回来,就凑上来问。
“桑桑,你跟傅南意去哪儿了呀?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席天菱好奇道。
“就是,从实招来,她可是苏玄槿的表妹,该不会是苏玄槿有什么话托她转达给你吧?”丁跃然猜测道。
“差不多。”桑若渝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她告诉我说,我们之前在步行街看到的女生,就是她。”
“什么?那个女生是傅南意?”丁跃然差点惊叫出声来。
桑若渝于是把傅南意告诉她的,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丁跃然沉浸在惊讶的情绪当中,很久才回过神来:“所以说,我们一直都误会苏玄槿了?他其实这两年根本没谈女朋友?”
“原来苏玄槿高二就回到温榆了,还进了林茂,怪不得能考上川大。”跟她们信息不太同步的席天菱感觉自己一下子知道了不少事情,“不对啊,他把他妈的公司从那个高层手里抢了回来,那他岂不是已经当老板了?那他还回来读川大干嘛?闲的?”
桑若渝被她这话提醒了。对啊,苏玄槿为什么手握HLIT那样的大公司,还要回到中国来念书?
他是不是一直记着那天他们在市图书馆的约定?有没有可能,他回来是因为想再见到她?
另一边,男生宿舍楼下。
苏玄槿被傅南意一个电话叫了下来,神色有些不耐:“你还知道来找我,刚刚突然跑走,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苏玄槿,我把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若渝姐了。”傅南意没打算瞒着他,从实招来。
“什么?你去找她了?”苏玄槿的俊脸上染上些许愠怒,“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想解除误会,跟她修复关系的吗?”
“哥,你就别再别扭下去了,明明钱包里还塞着人家的照片,嘴上却说想要她疏远你。”傅南意劝道,“而且,我都帮你约了人家了,明天下午两点在杳水湖,你必须得去。”
“HLIT一个名叫Vicente Meyer的高管,早就跟与我们敌对的公司有所往来。让人接近傅南意套取更为机密的商业信息,也是他出的主意。”
“不光是这样,他知道我妈混迹商场多年,有手腕,有魄力,因此费尽心思想要彻底除掉她。”苏玄槿咽了咽唾沫,继续说,“所以他联系了与我们敌对的公司,让他们在和Elaine的团队谈判的时候,借机下药除掉她,然后做成是流窜强奸犯作案,神不知鬼不觉。”
“当时,他们去的是一家娱乐会所,场面有些混乱,所以当我妈意识到自己被下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Vicente以各种理由,遣散了她当时带去的几个下属。她孤立无援,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出去了,但又不想以这种耻辱的方式被杀死,于是就跑到会所的顶楼,在被那些人抓住之前,一跃而下。”苏玄槿说这些的时候,左手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右手的手背。
桑若渝想, Elaine被害这件事,或许令他非常难以释怀吧。
即便已经成功地让仇人在监狱里永世不得超生,但Elaine却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两年前的平安夜那天晚上,我其实去了小园夜市,但我爸突然打电话,告诉我说我妈跳楼死了,我只能跟着他连夜回到柏林。当时把你去在那儿,不是我的本意,我真的很抱歉。”
“两年前的平安夜那天晚上,我其实去了小园夜市,但我爸突然打电话,告诉我说我妈跳楼死了,我只能跟着他连夜回到柏林。当时把你去在那儿,不是我的本意,我真的很抱歉。”
苏玄槿抿了抿唇,继续说道:“高二那年回到了温榆,却没有联系你们,是因为当时虽然铲除了Vicente ,但他还有余党留在HLIT内,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不确定这些人会不会报复我,更不能保证他们不会殃及我身边的人。不过,虽然我这么做有苦衷,但我还是得跟你们所有人说声对不起。”
桑若渝沉默片刻。其实听到苏玄槿当时并没有真的丢下她时,她的心里是有些雀跃的。但一想到他一个人背负着血海深仇,走到今天,又不免心头发酸。
“那个Vicente安插在你们公司里的人,现在都清理干净了吗?”她问。
“清理干净了,现在都在监狱里蹲着呢。”苏玄槿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释然的表情,“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见你啊。”
虽然今天的见面是傅南意逼迫他的,但又何尝不是他自己愿意呢?
“有件事,说了你也许不会信。”桑若渝抬起头,看向身旁的人,“不管别人怎么说,其实我从未误会过你。即便是在步行街上听见你和别的女生的谈话内容,我也不相信你会随随便便让一个未成年的女生怀孕。即便是你两年半毫无音讯,我也不信,你会忘了我们这群人。”
少女的眼睛澄澈透亮,苏玄槿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原来……原来她一直都是相信他的,从来不曾怀疑,这令他心中的愧疚更甚。
“桑若渝,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嗯……还不错吧。吃饭,睡觉,学习,空闲的时候还能跟冷奕萱她们几个约着出去玩。总之,还算是诸事顺遂吧。”桑若渝望向碧蓝的远空,答道。
苏玄槿舒了一口气,这两年半她过得好,他就放心了。也对,虽然外表略有些柔弱,但桑若渝内心一直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想来即使他突然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也不会对她造成太大影响。
“那这两年多,除了冷奕萱变成了电影明星,还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苏玄槿偏头望着她,目光在初秋淡淡的风中显得格外柔和。
“有啊,可多了呢。比如说,高二的时候我选上了纪检部的部长,之后面试小部员的时候,听他们做自我介绍,有一个男生一上来就说自己是练空手道的,要保护纪检部不受那些宵小侵犯,周围人都笑疯了,说他是不是有中二病。”桑若渝笑了,唇角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还有一回,新上任的体育部部长安排的场记把榆兴杯的比分情况写串了,那个部长跑去找叶学长求助,叶学长当时气得跳脚,还感慨说要是你没走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地退休了。话说,如果叶学长后来没有申请出国留学,你们或许还能再见上一面……”
仿佛拉闸后的潮水,桑若渝一直说个不停。苏玄槿就这么静静地听着他错过的那些事,日头也渐渐偏向西方。
直到感觉唇舌有些干燥,桑若渝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说了很久了。
“那个……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今天先回去?”桑若渝想到苏玄槿现在既是学生,又是老板,肯定有忙不完的事情,所以还是别拖太久才好。
“那我送你回宿舍?”苏玄槿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没事没事,就几步路,不用送了。”桑若渝摆了摆手,匆匆忙忙地离开,甚至有些脚下生风的意味。
听到苏玄槿说要送她回窗舍,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他不知道这种行为会有些暧昧吗?
不行,不能让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们现在仍然只是普通朋友。
“桑若渝。”苏玄槿忽然叫住她。纵然桑若渝有些想逃离,但双脚还是很诚实地停下了,只是,不敢转身。
“还记得初三的春节我去你家,跟你说我从小到大都爱吃荷包蛋吗?”苏玄槿有些紧张,咬了咬唇,“我现在还是喜欢,而且,这是我唯一一种,从小喜欢到大的食物。”
桑若渝感觉自己的心跳一下子漏了好几拍,他这话,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她没有说话,踩着青翠的草坪落荒而逃。
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苏玄槿长舒了一口气。
她应该能明白他的暗示吧
再给他一些时间,不会太久,他一定会明确地向她说出那四个字。
当天晚上,冷奕萱在华电后门的烧烤店租了个闺蜜局,把桑若渝、丁跃然,奚雨霖和席天菱这几个考到春茗路大学城来的都叫上了。
知道了桑若渝被苏玄槿约去杳水湖见面的事,几个人缠着她,非要她讲清楚来龙去脉。桑若渝拗不过这几个人不依不饶,只得和盘托出。
“等一下,我没搞懂,好好的,苏玄槿说荷包蛋干什么?”席天菱一头雾水。
“你傻呀,苏玄槿哪里是想说荷包蛋?这分明就是变相向我们桑桑告白呀!”奚雨霖兴奋道,“他说荷包蛋是唯一一种他从小喜欢到大的食物,就是在暗示桑桑,从上初中到现在,他都只喜欢她一个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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