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宜没回,却转头向那桃红姑娘:“对了芸儿,过阵子的曲水流觞你想参加吗?”
景芸颔首微微摇头,盘发边的步摇流苏如羽毛般轻轻晃动:“还是不了,我既不会作诗,又不会喝酒,和姐姐朋友们相比,岂不是要闹笑话。”
“怎会,大家一起也就是玩闹着作诗,不谈好坏,而且都是同龄人,你也好认识些朋友。”
“到时还是按原来的,我来为大家置酒杯,记录诗作便好。”她低头腼腆地笑了笑。
景宜点点头,就并未再多说什么了。别看她这庶妹柔柔弱弱,说话细声细气,甚至像怕是惊扰空气中的飞虫,可这心是固执的,但凡是自己下定决心做的事,别人就算是口若悬河,舌灿莲花也没有办法使她动摇多少。
“带我去!”男孩听罢,嘴里塞着吃食含糊不清却朝景宜兴奋喊道。
“不行。你才几岁?”
“我会作诗!”
“哦?何时之事?我怎么不知?”
“你……你一直在学堂,又怎么知道?”
“那这样,你倒是就着窗外的景色,即兴作一首给我听听!”
男孩转头向窗外,盯着外头刺眼的阳光,憋了半天,终于出了声响:“天热难耐草木枯……”
景宜喝了口茶:“回去背平仄韵吧!”
小孩不服气地插起手,撅的嘴像是能挂上一个酱油瓶。
赫连府———
“哎呀,忘记和你说了,”赫连曌一拍脑袋,“景宜姐姐前几日邀请我们去参加曲水流觞,你去不去?”
赫连鑫晔搅着冰雪甘草汤:“这个时间了还有曲水流觞?”
赫连曌舀了一勺,吃进一口冰,牙齿被冻地刺痛,舌尖不停搬运着冰块,脸颊一边一边的鼓:“姐姐说,说是曲水流觞,其实就是他们景家办的饮酒作诗的小活动,上巳节那时候他们刚刚搬到京城就没来得及办,现在正好赶着夏日大家喝点聚聚。”她好不容易把冰块化成了水,咽了下去,“你去不去?”
“去。”
赫连曌瞥着眼看赫连鑫晔,嘻嘻笑:“哥你如今倒是愿意出去参加些活动了?不是一直嫌人多就烦嘛?”
赫连鑫晔一顿:“你若去,独自去不好。”
“阿琴也去。”
房间一瞬间陷入沉默。赫连曌赶忙接着说:“我刚开始还担心你会因为和景宜姐姐关系不大好所以不去,可我后来转念一想,最近有几次我都看到你们两个在说话了!”赫连曌凑近一些,“怎么样?是不是转变想法了?景宜姐姐人也不错吧!”
赫连鑫晔无奈:“她不过是和我说梁先生在找我。”
“哎,但你想想,你一开始可是说:‘算了吧,这种女子,不认识也罢。‘”她故意板着脸皱起眉,压着嗓门学当时赫连鑫晔在学堂首次见到景宜的表情,逗得赫连鑫晔忍俊不禁,“现在总不是这样了吧?”
赫连鑫晔若有所思,总算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赫连曌盯着赫连鑫晔,眉眼一弯,把一弯碗汤一灌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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