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料峭寒意随着柔和的春风慢慢飘远,学堂中的绿意终于不再仅限于那一角的竹林,细细看来,各处枝条都抽出了嫩绿的新芽,使黑瓦白墙之中多了几分俏皮。
“对了,月末要进行春猎,大家近日都可先准备一下了。”梁骐踩着铃声道,“散堂!”
“诶,钱老二,这笔可是不错啊!”
“那当然,这可是我父亲刚刚游历宣州碰巧花重金购得的紫毫笔,市面上可是不可多得啊!”
“难道……可是近日笔圣何工放出消息天价拍卖的那支?”
“嘿,正是!”钱老二高兴了。
“我听说,这支笔之所以天价,不光是因为笔毛之昂贵,产地正宗,还有……”
“这笔杆的用料是上佳的檀香木,雕以花草树木,飞鸟走兽。笔杆末尾还镶了一小块青玉,使得这支笔不仅还能书写流畅,还可做观赏之用。”学堂另一头的赵依泠看着在钱老二周围的一群人,向景宜小声道。
“听闻赵叔叔近段时间也在江南一带,你又如此了解这笔,想必是做了一番功夫的,怎会……”
“钱家财大气粗,赵家哪里比得过,再者,家父当时正在钱塘,离那宣州还是有段距离的,也就不愿去看了。”
景宜点了点头,将正在研磨着的墨条置到一边,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赵依泠接过继续磨了起来。
“景宜姐姐!”两人抬头,见到门口正招手的赫连曌,“院中的山茶花开了,可要一起去看看?”
“真是难得,这山茶一向喜暖,今年开得也是早了些,走啊钱莱,一起去看看?”
“走,走!”后头的一群人也听到了消息,结着队的就往外走。
“懒虫,别睡了,出去透透气。”
“哎晔哥……你要去陪曌儿就自己去呗,别拉上我了……昨日被我大哥二哥拉着抹骨牌一夜都没睡……就让我补会觉吧……”齐泷迷迷糊糊转过头去,不过几秒又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赫连鑫晔无法,只好一个人出去了。
“妹妹要是欢喜便结着阿琴姑娘一起去看罢,我和依泠还没磨好墨汁,估计还得一阵,而且这么多人也是太热闹了些。”
“无妨,小姐与赫连曌她们一起吧,这京城的山茶虽是不如金陵的多样,但由于是从南方移植来的,格外受照顾,也是颇为娇艳。我可是多次看过那山茶的,留在这里磨墨罢。”
赫连曌可是奇了,往日这赵依泠看到景宜与她们一起必是要掺个几脚,今日怎是脑袋开窍了。
“当真?”景宜见她点了点头,便道了辛苦,与赫连曌一同走了。
约莫一柱香,钱莱便先与三两同窗说说笑笑回到了讲堂。想着再炫耀炫耀自己的那支宝贝毛笔,他又从包中掏出笔盒,刚刚打开便大惊失色——“我……我的毛笔呢!?”
“怎会不见了?”朋友们也被惊到了,“不是之前还好好放在笔盒中的吗?”
“是啊!我赏花之前还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将它放进包中的,怎……怎会!”
“定是有人趁我们走的时候偷走了!”
“我记得好像我们走的时候,讲堂就剩了个齐泷和赵依泠……”
“我刚刚见到赵依泠和景宜他们一起在外边赏花了……”
“肯定是这竖子!”钱莱气不过,立马朝还睡在座位上的齐泷冲去,不由分说就领起他衣服上去“啪啪”两个巴掌,倒是把齐泷抽醒了,又懵又气地望着眼前怒发冲冠的人。
“喂!钱老二,好你个小人,欺负我不打人是不!”说着就反抓住钱莱的手一拳就往他脸上撞去,被一旁的人拉住了手,钱莱趁机又一腿,疼得齐泷眼泪夹着怒火直冲天灵盖,一掌劈了下去。
远远看着教室门口围了一圈人不敢进去,赫连鑫晔快走上前挤进人群,看见是齐泷和钱莱两人扭打在一起,旁边的人分都分不开,看准时机上去“咔咔”几拳直击两人痛处,三两下两人哀嚎着躺倒在地,“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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