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昱禾招上小厮,接过他手中剩下的那龛银笼:“此行回齐鲁,为夫子带了两礼。其一,便是这齐鲁特产日照绿茶。前年还在兴锦时,我曾注意到夫子会隐隐头痛,乏力疲惫。我回乡与茶师正好聊到,这绿茶可以有效缓解夫子的这些症状,便赶忙带来了一龛。”说罢,他微躬,将银龛双手递给韩渭。
“禾儿有心了!”韩渭十分满意。
“夫子近日头疼病可好些了?”
韩渭长叹了口气,坐回了椅子上:“本是寻着了医师看了我这毛病,说是因为血脂浓稠,为我开了一服药方服下,倒也是好些了。只不过近日又开始反复,着实令人心烦。”
“必是夫子教学凡事都尽心尽力,过于操劳了。这些弟子也必是不懂事了,尽惹您操心。”
韩渭好像想到了什么事,眉间染上了深深的愁色。
闻昱禾瞧见韩渭的表情,急忙道:“夫子可是有何烦心事?”
韩渭眼神微抬,看向闻昱禾身后的小厮。闻昱禾立刻会意,示意小厮到静室外候着。
韩渭沉吟半晌:“你可还记得那梁骐班上有一人叫赫连鑫晔?”
闻昱禾思索一番:“那人可是有着外邦血统?”
韩渭幽幽点头:“桃月初那些日,老夫闲来无事便在开堂前些时候到各个讲堂巡查一二。在回廊处遥远就听到梁骐堂中吵闹,到门口一瞧,正看到窗边边围着一群男生人声鼎沸。我往那走近一瞧,正是围着这赫连鑫晔,那桌上还摆着几个木条,样子倒是锐利。瞧见我来了,他忙把手中东西往边上藏。我心道这必不是什么好物,谆谆教诲了好一阵,他才终于把那东西摆在了桌上。这一摆不得了,可是把我吓了一跳!”韩渭双手比出一笔盒长度,“是一只这么大的老鸦!”
闻昱禾听言瞪大双眼,双唇微启。
“更加骇人的是,这老鸦竟还隐隐殷出鲜血!”
“夫子素来不愿见血,怎得碰上这档子事!”
韩渭顺了顺胸口:“且不说老鸦并非吉祥之物,这兴锦学堂中可是有明文规定不得在讲堂内携带动物。再者,这老鸦明显已奄奄一息,要是不一会成尸,岂不是更加可怖?”
闻昱禾连道赞同。
韩渭又叹一口气:“倒也不光说这些了。那些时日,兴锦附近的树下有过几次鸟尸,部分弟子也反应是有人做了器具打鸟玩,老夫正准备细细调查这打鸟之人,谁知竟自己送上门来了。我是苦口婆心地劝说这赫连鑫晔万万不可再如此了,结果他却不分青红皂白便对我口出恶言!可是把老夫气坏了!”
闻昱禾脸上露出愠色:“怎会有如此不明事理之人!”
“非但如此,”韩渭越说越气,简直要声泪俱下,“他竟然乘老夫午休,将老夫的胡须剪了!”
“岂有此理!”闻昱禾一甩袖子,“天煞的,这赫连鑫晔到底是何物等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
“老夫简直当时是无脸见人了,却是必须得下定决心到他家中一趟阐明赫连鑫晔的所作所为。谁知到他家见了他父,那一番强硬手段可是令人心惊,堪堪当着我的面将瓷杯砸在他儿手上,硬生生地将其给逼走了!”
“这……”闻昱禾重重叹了口气,“正是其家教如此,才会有赫连鑫晔今日的所作所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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