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曾经的往事再次被揭开了伤疤,才会感到是有多么的不堪。本以为那被撕开的伤口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慢慢愈合,而如今它又闯来。
廿一断下思绪,苦笑。
周廿一:“你现在倒回来说我,我看在叔叔阿姨的情面上。不曾揭破你的那些事,你现在反来说我?”
邵雅兰脸色瞬间沉下来了,说话变得支吾。
邵雅兰:“你…都看见了?你听我解释…”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在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找过她。在两年前高中毕业后,两家吃的年夜饭,他见了自己也没说一句话。终于在饭后她忍不住叫他到无人处问他。他只是用暗淡的眼神看着她,冷冷说下一句,就此别过。现在她什么都懂了。
她脸色憋的发青。
邵雅兰:“我对你始终没有变心,只是因为一时的意乱情迷,廿一…”
周廿一:“住嘴!”
廿一粗暴地打断了她,许久才轻轻舒出一口气,脸色异常平静地说。
周廿一:“我已变心。”
邵雅兰轻声叹息,提起咖啡抿了一口,久后,淡淡地说。
邵雅兰:“廿一我不急于你的答案,不必过早的拒绝我。”
这套令人不堪入耳的说辞,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邵雅兰:“好吧,就先这样。”
邵雅兰不等廿一发起驱逐令自觉起身,拿起包从里面找出一张纸条扔在桌面上,临走时丢下一句。
邵雅兰:“这是叔叔公司的位置,你有空…就去找他吧。”
邵雅兰已经离开了很久,廿一仍看着她坐过的座位发呆,心里是说不上滋味。缓回来后,才打开纸条去寻地址。那家公司所处的位置离这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廿一一路看着路标东转西拐终于来到那栋大厦面前,几个大字屹然入眼:周峰建设。
他慢慢停下脚步,隔着玻璃门看着里头,好不气派。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浑然是家大公司。可以他的父亲,是如何短时间内达到这种水平,带着满脑子疑惑,他推开了门,去询问前台小姐,董事长办公室的位置。
前台小姐笑问他是否预约,他想了想,说没有,又问前台小姐是否认识邵雅兰。
前台小姐笑说。
前台小姐:“邵雅兰小姐家可是公司大股东,怎么会不认识?”
廿一的心顿然慢了一拍,此是的头脑如同身在冷风中格外的清醒,自己甚至家里,都被人牢牢掌握住了命脉,难怪,邵雅兰会有那般的自信。
他谢过前台小姐,并说是邵雅兰让他来的。从小姐口中得知董事长办公室在第九层中后,便跟随着几个人一齐上了电梯。电梯里稀疏站有几个人,怀中都搂着一份报告背紧靠壁,闭目凝神,一副怡然自得。
不经意间,九楼已经到了,廿一随着他们走出电梯,走进了一条长廊,密密麻麻的房间入眼,标署着什么会议室,财政处…看着那群人熙熙攘攘地挤进会议室,他则走向尽头处的董事长办公室。
他推开门,没有人。这个房间向光,很恬静,是符合父亲的风格,一张长办公桌摆在了窗户前,上面只摆着一台电脑及堆起的厚厚文件。他转过了办公桌后才发现,上面还摆着一张照片。拉开办公椅坐下拿起照片,照片上是他们一家子最近的合照。
时间是在开学前。照片里的父亲和母亲都换上了他们自认为最好的衣服,高高兴兴地和儿子留下,印象留念。这张照片他也有,一直都珍藏着书桌抽屉里的相册里。本还在一个月前还是农民的父亲,如今在一刻间就扭身成为了商业大鳄,一切恍然。
廿一不知该喜还是该悲,若喜,就是自己家境变好,只有穷怕了的人才能体会此刻的心情;若悲,邵家身为公司的最大股东,掌握着经济命脉。稍有不慎,不仅公司恐怕连父亲都会遭受牵连。
正走神间,门外传来的谈话与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及廿一起身,门已经咔嚓一声,外面的人走进来了。尽管大概知道了来者,但见到他们,廿一的心还是不由一触。
邵龙和周峰见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廿一,停下了交谈,也先是一愣,随后又相视而笑。邵龙道。
邵龙:“廿一这孩子啊,长大了,看到他坐在你的这位置上啊,多有活气,将来是继承位置的好苗子啊!”
周峰接过他的话茬。
周峰:“若要如此,还得多历练。”
周廿一:“爸,邵叔。”
才回过神来的廿一匆忙向他们打了招呼,又忙起身给他们让座。
邵龙:“不必不必。”
邵龙让他原位坐下,他们则就客座坐下。
周峰:“怎么突然找到这里来了,好像还没有通知你呢。”
周峰问。
周廿一:“是邵…”
他顿住。
周廿一:“是雅兰告诉我的。”
周峰:“原来如此。”
他若有霎事地点了点头,又问。
周峰:“诶,雅兰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周廿一:“她…回了学校没来。
廿一瞟向邵龙,他只是闷头品茶,一脸自若。他很庆幸邵龙没有看到他此刻不堪的表情。明明已经恨透了一个人,却还要故作亲昵地叫出她的名字。
邵龙:“好了。”
一直沉默着的邵龙蓦然开口。
邵龙:“我该走啦,就让你们父子好好单独叙叙旧,我就不在这瞎掺和了。哈哈,廿一,下次有空记得来找叔叔聊聊。”
周廿一:“一定。”
廿一点点头,目送着他走向门口。到门框处,他又停下对周峰说。
邵龙:“老朋友,你不必担心这个项目,一定可以成功驱动大赚。”
待他走远,脚步声全无,廿一才起身靠向父亲去询问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或许怕话中带刺,在刚才根本不敢出口。周峰端起茶杯,长饮润喉,才缓缓交代。
周峰:“一个多月前的那场大旱为了维持生计我变卖了家中的房产和田地,带着兑成的十几万现金出来城市。我和你妈妈就在k市的洪园村租了一间平房。你妈妈会纺织就到城里的纺织厂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工作,和我除了种地,却一事无成。身在他村,寄人篱下,哪有多余的田地供我耕种,带着满腔的惭愧待在家做着妇女该做的活。直到十多天后,你邵叔找上了门,我跟他哀叹来况,他问我有十多万何不进行投资,现在的危机即时机,抓住机遇便飞黄腾达。以我的头脑以及他在商界的建树,并可帮我起家。”
廿一点点头。说起商业头脑,父亲说话当之无愧,只是被泥土掩盖他的才华。周峰原本是一中学毕业,只因当时的年代,连饭都吃不上的父母,实在供不起他高昂的大学学费,他才会因此荒废了学业出来工作,养活众多的兄弟姐妹。
当上父亲后,他才会如此执着,砸锅卖铁也要供廿一读书,一方面其实也算是替自己弥补当初的遗憾。所以廿一的聪慧头脑大多遗传于父亲的优秀基因。
他示意父亲继续说下去。
周峰:“之后还真是赚到了第一桶金,在你邵叔的帮助下,这家公司几乎是在一夜间崛起的…”
周廿一:“可我听说邵叔占的公司大成股份。”
廿一敏感的看着他,眼前这一脸无忧的父亲,似乎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危险性,就向他科普。
周廿一:“您知道,占大成股份便意味着公司的生死全由他人仅仅控在手中。如果是邵叔他有什么居心…”
周峰:“住嘴!”
周峰鼓起紧皱的眉,质问。
周峰:“你怎么这么说你邵叔,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邵叔帮我们家这么多年你没有以目共睹?”
廿一闭目叹息,心中全是不痛快,却始终没再说出到嘴边的一句话,时间改变人,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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