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夏季,似火的骄阳炙烤着教室里的同学们,窗外声声蝉鸣,惹得人很是心烦。
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短袖T恤,抱着一摞数学试卷走进了教室。
他是我们的班主任陈柏,人称——“变态老陈”。
陈柏站在讲台上,尖锐的目光扫过班级的每个角落,嘴角自然向下撇,带着口音道:
陈柏:我觉得,考试考的不仅是成绩,更是对一个人人品的考验,分可以丢,但绝对不能丢人!
他拿着教用三角板拍着讲桌,情绪更是越讲越激动。上衣被汗水湿了大半。
白以洛歪过头,身子向后靠。
白以洛:我看这尺子迟早有一天要断。
后排的女生朝着白以洛使劲点头,连嗯了好几声,表示很是赞同。
陈柏怒气冲冲,忽地望向白以洛这边,惊得白以洛一下子坐好,一副乖乖的样子。
陈柏:云路凡!给我站起来!
白以洛的同桌慢吞吞地站了起来,眼神飘忽着,手不自然地揪着衣角。
陈柏:为什么抄人白以洛的!
天气本来就闷热,陈柏这会儿正好气上心头,憋得一脸通红。
云路凡:陈老师……
云路凡手心直冒汗,小心怯怯地应着。
在老陈的怒瞪下,半天憋出了句:
云路凡:是……是……是白以洛给我抄的!
白以洛突然被点了名,诧异地望着云路凡。
啥!?这人莫不是脑子坏了?!
顿时,一团熊熊烈火,在白以洛的心里腾腾燃起。
她“唰”的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像个点着的爆竹似的,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带着怒气瞪着云路凡。
白以洛:啥?!我给你抄的?!我说你这小小的脑瓜里是咋装下太平洋的?你怎么不说是我抄你的呢?!
陈柏见状,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脸憋得活像个番茄。
陈柏:你……你们!放学别走,明天叫家长来学校!
白以洛两手抱在胸前,白了一眼云路凡,气呼呼地对他“哼”了一声。嘴巴微微嘟起,吹起额前微蜷的几缕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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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太阳实在是火辣,漆黑的柏油马路被晒得滚烫。
白以洛自上初中以后,由于学校离家有些距离,她又懒得搭公交,而且这一来一回也挺耽误时间,就很少回家吃饭了。温宁给白以洛办了学校的饭卡,每天都给她的书包里揣了些零钱,大多数午餐都是在食堂解决,或者在校门口的小摊子随便买点便匆匆了了。
中午放学,刚好到了饭点儿,白以洛来到校外,各种小吃摊张罗着,飘来阵阵诱人的香气。
她小巧的鼻子一吸,两双浅棕明亮的大眼忽地一亮,一个箭步冲向一个小摊前。
“滋啦啦——”,小餐车的后面一个围着方格布裙的阿姨,正熟练地在锅上摊着煎饼果子。阵阵扑鼻的香味,一个劲儿地往白以洛鼻子里钻,白以洛倒也是迎合着,一个劲儿地吸。
在美食面前,什么请家长的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浅棕色的瞳仁在微微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闪烁着灵气。小丫头盯着煎饼果子,看着淋上鲜红的蕃茄酱汁,垂涎欲滴。
白以洛咽了咽口水,抿了下唇,正微开口,却被一个淡淡的、略显沙哑又极为好听的声音给打断——
许嘉泽:老板,来个煎饼果子,谢谢。
白以洛下意识地侧过脑袋,抬眸的瞬间,看到一个少年——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短袖衬衫,微微垂眸,五官精致挺立,眸光柔和似水,似是碎散着星辰,丝丝头发错落在眉间。
嗯……还挺好看的……
白以洛望着眼前的少年,微微出神,怔在原地。
“滴——微信到账,八元。”
少年已经举起手机,扫码买过单了。
这一声收款提示音一下将白以洛拉回神,她在心里暗自给自己翻了个白眼,以示对自己的鄙夷和不屑。
白以洛,你犯什么花痴呢!没见过帅哥啊!
定了定神,她盯着阿姨递给那个男生的煎饼果子,又吞了口口水,对老板说道:
白以洛:阿姨!也给我来个煎饼果子。
蓦地,阿姨的电话突然响起,她停下手头的活儿,两手在围裙上抹了抹,从略显破旧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电话的那头只听得十分焦急,阿姨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挂下电话,阿姨慌忙地开始收拾家伙:“不好意思啊小姑娘,家里临时出点事儿,不能给你摊煎饼了啊。”
白以洛:阿姨,没事的。
白以洛看着阿姨着急忙慌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
许嘉泽:阿姨,您别急。
一旁的少年还未离去,他用那好听的嗓音,细心地说道。
看着阿姨着急地收拾着,白以洛也不好总在那儿打扰,正转身想看看买点别的什么吃的好。又是一个不经意的抬眸,注意到走在侧前方的那个少年。
盯着被他细长的手握着的煎饼果子,白以洛对自己没能买到,感到稍许惋惜。一边思索着吃什么好,一边直直地望着人手里的煎饼。
白以洛,你就这么没骨气,就一个煎饼果子而已!
她逼迫自己收回目光,“很有骨气”地扭过头正视前方。
少年将煎饼送到嘴边,正欲下口之际,白以洛还是没忍住,偷瞄着泛着油光的煎饼。
好吧,骨气什么的,那是不存在滴。
白以洛小小的脑瓜里早就浮想联翩,她幻想着此时自己吃着煎饼果子,和那弥留在唇齿间的滋味,不禁想得入神。
少年没下口,似是注意到了白以洛灼热的目光,嘴角轻轻一扯,勾出好看的弧度,停下来侧过头,轻笑了声。
许嘉泽:小朋友,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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