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如懿的封后大典,意欢却不想今日她被太后叫了去。
但令意欢疑惑的是,太后叫她去,却说的都是寻常话题,也没说要意欢帮她做什么。
“太后,臣妾看您似乎很高兴?”意欢不解的问。
太后放下抽着的水烟,吐了一口朦胧的烟气。
“你来之前没多久,哀家见过如懿,你猜她说了什么?”太后问。
“如懿是个重情的人,说的可能是她和皇上心意相通,她愿意坐在后位陪伴皇上。”意欢回答。
太后笑了,又吸了一口水烟,对意欢说:“你果然聪明,哀家没有看错你。”
“那你呢,你对皇上的情意有几分?”太后问到。
意欢淡淡的说:“如果说她对皇上的感情有十分,那我,一分都没有。”
太后十分诧异的望着她。
“太后您以为,我入宫这么多年来,皇上赏我的坐胎药不知喝了多少,却从未有孕,是因为什么?”
意欢抬起头,直视着太后的眼睛。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坐胎药,而是能让女子不孕的药。”
“太后您说,这样一个欺骗你却装作无事发生甚至还能故作深情的人,值得托付真心吗?”
太后听到意欢所言,沉默了良久。
“太后,要是您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回去了。”意欢说完,太后没有反应,她便直接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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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意欢,海兰,还要从宫外回来的惢心一同观看了如懿换上皇后的朝服,海兰更是为这一路辛酸终于苦尽甘来掉下了眼泪。
意欢则觉得有些新奇,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毕竟一个妃嫔一生可见不了一两次封后大典。
皇上特意挑了八月初二举办大典,这也正好是如懿当年进潜邸的日子。
如懿在翊坤宫接受了册封礼,又伴着鼓声和浩浩荡荡的人群,移步前往太和殿。
太和殿殿外站着数不清的前来观礼的人,奏乐声庄重恢宏。意欢穿着一身朝服,看见如懿走在台阶上,一步一步往上,走到了皇上身边。
“臣妾乌拉那拉氏,受恩于君,令主中宫,必克尽厥职,端礼后宫,臣妾叩谢隆恩。”
如懿说完,面朝皇上行跪拜礼。
如懿再往上走,直到走到皇上身边,皇上伸出手,如懿把自己的手递给了他。
“祝皇上皇后,凤凰于飞,和鸣铿锵,白首之喜,百年合心。”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响彻太和殿殿外,意欢看着这样盛大的一幕,告诉自己不要去想最终的结局。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帮如懿保住她的孩子。
少年郎不作什么指望,如果如懿被卫嬿婉害的孩子能留住,她应该能够好受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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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嫔妃们再去请安的时候,意欢看见如懿端坐在主位上。
其余嫔妃都是正常的打扮,唯有金玉妍一个人穿着华丽。
苏绿筠见如懿成了皇后,投靠了她,见金玉妍这样明晃晃的不给面子,她得了如懿的恩惠,第一个站出来怼金玉妍。
紧接着,海兰,卫嬿婉也站出来为如懿说话。
“虽说都是正妻,但这续娶,与嫡妻总是不一样的。”
金玉妍执意要和如懿过不去了,又问苏绿筠:“对了纯贵妃,你是汉军旗出身,你自然记得民间有这样一种说法,是叫续弦,还是填房来着?”
金玉妍还真有点甄嬛传里华妃的风范,甚至更有心计,可她败就败在太痴情。
“无论是续弦还是填房,如今是谁坐在后位上才是最要紧的,嘉嫔未曾坐过后位,想来也是不大明白的。”
如懿的话一出,金玉妍顿时也哑口无言。
如懿紧接着恢复了金玉妍的妃位,金玉妍也只得向她谢恩。
“纯贵妃,舒贵妃,你二人也可堪为后宫表率,一定要约束众人,谨记宫规。”
意欢听着如懿的话,真为她感到辛苦。
紧接着,如懿还赠了意欢和苏绿筠各一对耳坠,但到了嘉妃这里,则是“赏”嘉妃的。
“这是红玉髓的耳坠。”
如懿新收的姑姑容佩说到。
如懿警告嘉妃要安分守己,不要再兴风作浪。
“这耳坠穿孔的针身,比寻常粗了两倍不止,臣妾的耳洞太细,穿不过去。”
金玉妍把手里的耳坠扔回盒子里。
如懿并不着急,以玉氏王爷,金玉妍的身份,还有她的几位皇子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加上卫嬿婉,苏绿筠,陈婉茵等人的帮腔,金玉妍最终老老实实坐在了座位上,任由容佩给她戴耳环戴到针眼扎破皮肤流出了血。
“大家觉得,嘉妃戴着好看么?”如懿平静的问。
意欢看着这样穿着华服,面色威严的如懿,与她平日里温和的样子大相庭径,但这反而让意欢觉得她很适合。
如果她遇到的不是一个虚伪而薄情的帝王,或许她也可以成为一代贤后名垂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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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坠事件后,金玉妍跑去找皇上哭诉,结果皇上心里正膈应玉氏,直接打发她回去闭门思过。
帝后大婚没几天,皇上封赏了如懿的家人,还接了她的母亲进宫探望。
又过了几日,皇上下令让意欢迁居承乾宫。
如懿的额娘,承恩公夫人进宫时,正好是意欢迁宫的日子。
她们母女二人再相见,也是流下了欣喜的泪水。
“皇后娘娘,皇上对你好吧?”
听见额娘这么说,如懿点了点头。
她母亲依旧放心不下女儿,擦了擦眼泪,又说:“你这一路走来有多难,额娘看在眼里,真的心疼。”
“当皇后必有当皇后的难处,也是不容易的,想想你姑母,最后几年,额娘真的后怕。”
如懿宽慰着母亲,柔声说:“额娘,女儿会小心的,皇上也会好好待女儿的。”
“皇上疼你,最是紧要的...”话还没说完,如懿和承恩公夫人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响动,还有人在高声喧哗。
“这是怎么了?”夫人问到。
容佩从外头走进来说:“是舒贵妃宫里的,贵妃正是今日从储秀宫迁至承乾宫。”
“舒贵妃叶赫那拉氏我是听过的,出自名门,皇上对待她恩宠有加。”承恩公夫人对女儿说:“承乾即顺承天意啊。”
“你也要多多留意她。”
“额娘,舒贵妃温顺谦和,且和女儿私交很好,她不会有僭越之心的。”如懿说到。
承恩公夫人却摇摇头,说:“你没明白额娘的意思,额娘不是怀疑舒贵妃的品行,而是皇上虽然护着你把你封为皇后,但他对舒贵妃也宠爱,对其他嫔妃也有恩宠,因此你断不能沉溺于年少情谊,万事要保持清醒。”
她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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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欢从储秀宫移居承乾宫,望着这新整修完华丽气派的宫殿,住的舒服也好,想到这,她露出了一点微笑。
“朕就知道你会喜欢。”皇上说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位是?”意欢看见一个蓄着胡子的人跟着走进来,衣着和普通宫人无异,但面孔看着是个洋人。
“这位是宫廷画师郎世宁,朕让他来给我们两人画幅画。”
“啊?那臣妾去换朝服。”意欢说,这又要折腾一通,她有些打退堂鼓。
其实她也不是很想和皇上一起入画。
“无妨,我们就穿着常服,他画他的,我们就一边下棋一边吟诗作对,如何?”皇上说。
“那好吧,荷惜,去取一副棋来。”意欢说到。
两个人整整坐了一个多小时,皇上执黑子,意欢执白子,一落棋,一吟诗,偶尔喝口清茶,倒是惬意得很。
只是皇上这棋艺数年来怎么越发退步了?意欢瞅了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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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如懿和意欢都在养心殿伴驾,皇上因为前朝叛乱之事被平定而龙颜大悦,如懿也跟着喜悦,意欢则还是冷静的倒着茶。
“皇上,炩嫔宫里的人来报,说炩嫔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李玉进来禀报。
“她怎么可能有身孕?”皇上问。
这时,如懿和意欢纷纷看向了皇上,他意识到不大对,也赶紧岔开话题。
“既是如此,那让炩嫔安心养胎,朕过会儿再去看她。”
皇上说完,看了一眼意欢的脸色,发现她脸上阴云笼罩。
“皇上,皇后,臣妾有些乏了,先行告退。”
意欢说完,心里五味杂陈的回了宫。
卫嬿婉还想要孩子?好啊,这么想要就让她多生几个好了。意欢狠狠地捏着自己的袖口。
夜里,意欢没想到皇上来了。
“是朕的不是,朕原本也没有打算让她有孩子,可似乎是哪里出现了纰漏。”皇上说着,安慰的抚摸着意欢的肩膀,心里却怀疑跟着自己的齐太医是否被卫嬿婉收买了。
不然,怎么假的坐胎药赐下去,她又有孕了呢?
“什么?皇上也给她喝药了?”意欢有些惊讶。
“她是你宫里的,她被嘉妃欺辱被朕遇见了,朕那时纳她只是想激一激你,没想到找了个祸星。”
“意欢,朕对她无意,以后也不会多么恩宠她。”
皇上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卫嬿婉更是无甚好感。
意欢听着皇上的话有些无语。
“罢了皇上,”意欢说:“稚子无辜,既然炩嫔有这个福气,就让她好生养着吧。”
最好多生几个,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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