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皇上给意欢的新封号定了下来,他取“宸”字作封号,意味帝心所选,无人可置喙。
这个封号可了不得,从前的舒字和这个宸字比起来,意义可以说是轻如鸿毛,后宫中多的是羡慕嫉妒的,但皇上允意欢以此字为封号,再眼红也没人敢来触霉头。
卫嬿婉刚恭喜完意欢,又为凌云彻高兴。
她得知了凌云彻升职的消息,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知道了皇上给凌云彻赐婚这件事。
意欢站在宫门口走道一旁看着这两个昔日的情人像陌生人一样的对话,不免感到十分尴尬。
卫嬿婉说到激动处,愤怒的转过身,径直走开。
留下来的意欢更尴尬了,但是好歹她和凌云彻也认识,于是二人一路边谈边往前走。
“也是难为你了。”意欢无奈说到。
凌云彻回答:“或许只是我曾经识人不清。”
意欢想到凌云彻大概是被卫嬿婉伤到了,所以对她的情分也少了。
“你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既如此,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吧。”意欢安慰他说。
哪知凌云彻却在此时停下了脚步,指着左侧的一个水缸问道:“娘娘可还记得这个水缸?”
意欢看了看,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水缸。
“记得?这个水缸我见过吗?”意欢疑惑的问。
“那日我跳入水缸中,不巧碰见了娘娘。”凌云彻说到。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意欢抱歉的说,“对不起凌侍卫,可能过了好多年了,有些事我记不清了。”
她来这个世界太久了,已经不大记得最初进宫那段时间的事。
意欢看见凌云彻此时脸上尽是落寞的神色。
“无碍,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凌云彻叹了口气说。
“错过的人不适合,适合的人仍错过,这大概就是我的命。”
意欢听着他的话,忽然想起莫不是凌云彻已经和原剧一样,移情别恋爱上了如懿?!
“凌侍卫,或许,你有爱而不得的人吗?”意欢试探的问。
凌云彻看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默默的笑着。
意欢看着他的脸,已然找不到当年的那种锐利感,反而有种被岁月冲刷后的静默。
“凌侍卫,其实爱不爱的没有那么重要,人生在世,不是无情爱不能活。”
意欢劝解到。
“贵妃娘娘,微臣还有事,暂且告退了。”
凌云彻听到了意欢的话,欲言又止的笑了笑,说完,转身离去,意欢也转过身,带着满腹的疑惑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她察觉到似乎有谁在看着自己,下意识的回头,却看见凌云彻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并没有走,而是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意欢不明所以,只好回头对他微笑示意,然后坐上了前来接自己的步辇,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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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流转,很快就到年下,一眨眼,又到了六月里,宫里的月季正开的一片姹紫嫣红,绚丽夺目。
然而这般好颜色也无人欣赏了,因为皇上带着一行人去了圆明园避暑,加上如懿又怀有身孕,且产期就在七月里,来圆明园是最佳选择,等待小儿百日后,再启程回宫。
圆明园中多是亭台楼阁,太后住长春仙馆,皇上住九州清晏,如懿作为皇后,住在东侧的天地一家春,意欢住的里九州清晏最近,就在它后边不远处的邀月楼。
意欢正在邀月楼里休息,就听见荷惜传来消息,说卫嬿婉被寄养在𫍯亲王府的十阿哥反复生病,情况危及,皇上虽然因为天象之事不待见卫嬿婉这个阿哥,但到底是自己的血脉,还是调了好多太医前去诊治。
她连忙吩咐更衣,急匆匆的去绾春轩找卫嬿婉。
一去扑了个空,还是卫嬿婉的另一个宫女澜翠说她去和圆明园里的戏班子学昆曲了。
等到意欢找到卫嬿婉的时候,正看见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戏服,手上执着一把折扇,莲步轻移,学着前边的伶人唱昆曲。
“嬿婉,你先停一下,十阿哥病重了,就快不行了!”意欢急迫的说到,示意伶人停下唱曲在一旁候着。
“什么?”卫嬿婉激动的大声说。
意欢想要拉着她去见皇上,却被卫嬿婉松开了手。
“嬿婉?”
卫嬿婉摇摇头,坚定的说:“意欢,我不能去,也不想去。”
“十阿哥本就不得皇上喜欢,我去求皇上让我见他,无非是让皇上又觉得我多事,而且,十阿哥如此弱不禁风,难成大事,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可他到底是你怀胎十月生的骨肉,若是死了...”
“死了便死了吧。”卫嬿婉决绝的说。
“即使活着,身体孱弱,父不待见,母不得见,这般人生,即使不死,又能快活几分?”
“不如死了,就不用来这世上受几十年的苦了。”
卫嬿婉微弱的叹了口气。
意欢看着卫嬿婉如无事人一般继续练习昆曲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皇家子嗣说到底也没有多少福可享,早夭的,遭罚的,被害的,数不胜数。
也是,不如就这样在小时候无知无觉的死去。
意欢想起原主的那个十阿哥,也叹惋不已,但话说回来,这个世界的十阿哥是卫嬿婉的孩子,和她意欢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管卫嬿婉孩子的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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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忠,你为何会在这儿?”意欢问到,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进忠。
不会还是和卫嬿婉勾搭上了吧?意欢怀疑的瞅着他,明明剧情已经偏离很多了。
要知道伶人们住在圆明园角落中,和其他宫殿都不顺路,除非是卫嬿婉这样特意来学昆曲的,不然没人会碰巧走到这来。
然而进忠仿佛能看出意欢的想法,笑着说:“娘娘放心吧,奴才来这和那炩妃无关,奴才早就和她断了来往。”
“那你?”意欢疑惑的问。
进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唱到:“这椒浆和泪更含愁,一樽儿淋漓浇向黄泉道....”
这般熟练的唱腔让意欢感到惊讶,绝非一日功夫可以练就的,她没想到进忠还会这个。
“奴才的亲娘,当年最擅长唱昆曲。”
进忠语气淡然的说,脸上却有着意欢从没见过的惆怅。
“后来,家中遭难,爹没了,娘没了,只有奴才进宫苟活。”
“奴才以为自己在这宫里孑然一身摸爬滚打数十载,早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却不曾想,还是会闻曲伤怀。”
意欢听闻越发觉得世事无情,她倒是理解了原剧里进忠为什么想要拽着卫嬿婉往上爬,本质上,是想获得一点补偿感。
她没有说什么话,而是观察周围,确认无外人在后,悄悄的拉着进忠的手给予他安慰。
进忠回握住意欢的手,把她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意欢看着他的侧脸,小声地说:“你若是想听,你教我,我可以唱给你听。”
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别再来这里,意欢可不想看见进忠又和卫嬿婉勾结作恶。
没了进忠,卫嬿婉的争宠能力得大打折扣。
“那娘娘可要好好跟着奴才学,若是奴才不满意,可是要罚娘娘的。”
进忠贴着她的耳边,语气暧昧的说。
刚才一脸悲伤的人到哪里去了?意欢惊讶于他的变脸速度,但她身为一个“冷美人”,不得不收敛神色。
“你惯会欺负我。”她不满的说,把自己的头侧过去。意欢的耳朵本来就敏感,有人在耳边说话就会浑身不自在,进忠这样明摆着故意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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