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嬿婉的额娘卫杨氏喜好奢华且格外爱显摆,入宫的这几日,仗着自己女儿是妃位且怀有龙胎,日日都一群宫女前呼后拥的在宫里走动。
不过,这也正好能很快就找到她。
如懿的十三阿哥自生下来身体就有些弱,意欢以此为借口,约了苏绿筠,湄若等到翊坤宫去探望。
“瞧这小模样,真是可爱极了。”苏绿筠把十三阿哥抱在怀里,笑着说。
“姐姐,快给我抱抱,我还没仔细看过十三阿哥呢。”意欢说着,边从苏绿筠那儿接过了永璟。
意欢先是把他抱着用手指逗了逗他,见到襁褓中的永璟皱了皱眉,意欢便抱着他玩闹似的转着圈,背过去的时候,意欢快速的把自己的掌心盖在永璟的鼻子上。
她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涂了一些呛鼻的辣椒水,永璟年幼,闻到这种刺激的味道,自然受不了。
等她转过身来时,永璟便开始啼哭起来。
“姐姐,十三阿哥怎么突然哭了?”
意欢话音刚落,孩子就被如懿抱了过去,可十三阿哥在母亲的怀抱里依然号啕大哭着,这可急坏了如懿,她立马让容佩去请江与彬来。
“荷惜,你赶紧去养心殿请皇上过来。”意欢吩咐到。
荷惜听见意欢的话,对她点点头,然后立马走了出去。
皇上一进来,听见江与彬说十三阿哥一切安好,没查出来他是因何而啼哭不止,皇上正要发怒的时候,进忠领着卫嬿婉的额娘卫杨氏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
“奴才参见皇上和各位娘娘,适才奴才办完差事回养心殿,在路上碰见了炩妃的额娘卫杨氏在打骂一个小宫女,奴才前去处理,卫杨氏打骂间,此物从她身上掉了出来。”
进忠说完,将手里拿着的东西呈给座位上头的皇上和如懿看。
“皇上,这是巫蛊之术啊,炩妃的额娘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苏绿筠刚一看清,便大声说到。
湄若也一脸厌恶的看着卫杨氏,说:“皇上,臣妾虽然来自巴林部,可这巫蛊之术臣妾也听过,这娃娃上的针扎着写有八字的纸条,能伤人于无形,如此阴毒的手段,当真是心思歹毒!”
“如懿,这娃娃上的八字,是永璟!”皇上一脸怒意,话还没说完就把娃娃递给如懿看。
“难怪永璟刚刚无故啼哭,想必就是因为这巫蛊之术。”如懿低头看着娃娃,又抬头看向卫杨氏,满眼的寒光。
“我不知道啊,这,这东西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卫杨氏有一个妃子女儿,但行事做派就跟市井小民一样粗野无规矩,见到皇上皇后和其余娘娘也没行礼,这会儿察觉到不对,还当场撒泼起来。
“大胆!”皇上高声呵斥,卫杨氏这才战战兢兢的跪下去磕头求饶。
“皇后娘娘,臣妾记得,这巫蛊娃娃身上的布料,似乎正是您赏给炩妃的,这两广总督进献的料子,除了炩妃那儿的是皇后娘娘赏的,其余嫔妃,都没有这种料子。”
意欢补充说到。
“李玉,毓瑚,你们带人去搜查永寿宫,再叫炩妃过来!”皇上忍着怒意说。
进忠则跟在李玉身后,随他一起去了永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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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前去搜查的人回来,他们果然在永寿宫里搜到了不少巫蛊娃娃,上面写着如懿的八字,还有湄若的八字,以及愉妃的八字。
那个进忠带来的被卫杨氏打骂的宫女,也声称卫杨氏仗着炩妃,对待下人蛮横跋扈,动辄打骂,还不以为意的认为自己的女儿怀着龙胎,有凤命,比之皇后也不差。
“皇上,您看她手上的淤青,宫女们好歹也是八旗出身,怎么能如此苛待。”意欢说到。
“这卫杨氏如此嚣张,想必也离不开炩妃助长她的气焰吧?”湄若因为自己也中了巫蛊之术,对卫杨氏愤恨不已,加之之前被狗惊吓滑胎,让她早就记恨卫嬿婉,在她看来这母女俩完全是同流合污。
这时候,炩妃也一脸茫然的赶了过来,等李玉交代完整桩事件,卫嬿婉一下子无措的跪在地上替自己的额娘求情。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的母亲并无此意啊,母亲她一个妇道人家根本就不懂这些,她定是被人陷害的!”
“母亲行事作风不端是臣妾的罪过,可她并没有这个胆子去害众位娘娘和皇子公主啊!”
卫嬿婉挺着大肚子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意欢此时站起来说:“皇上,皇后娘娘,臣妾之前见过炩妃的额娘把皇上赏炩妃的东西都挪去她自己的宫室里,一点都不心疼女儿,依臣妾所见,炩妃她可能并不知晓此事。”
卫嬿婉抬头看向意欢,意欢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她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从意欢的话和眼神里猜到了意思。
卫嬿婉立刻冲到自己额娘面前抓住她的手说:“额娘,您为何要背着女儿做出这种不堪之事呢?”
“额娘您糊涂了,您这么做,害了女儿不说,更会害了佐禄啊!”
卫杨氏听见卫嬿婉提到自己的儿子佐禄,也立刻瘫坐在地上。
凌云彻也在此时说到:“皇上,微臣查到,这卫杨氏品行不端,风评不佳,其子佐禄也是嗜赌成性,挥金如土,想必是动了歪心思。”
“此事要么是卫杨氏为着女儿平步青云故意陷害,要么就是炩妃指使自己母亲暗中动手害皇后娘娘。”
卫嬿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了凌云彻一眼,但她很快又转过头去紧紧抓住卫杨氏,哭着说:“额娘,您真的糊涂了,女儿若是没了,谁给佐禄钱供他花销,您就算不为着女儿,您也要为着佐禄啊!”
“额娘,您就老老实实认了吧,女儿实在救不了您了!”
卫杨氏听完卫嬿婉的话,跌跌撞撞的爬到皇上身前,跪在地上大声说:“皇上,是妾身糊涂,是妾身的罪过。”
“是妾身一时糊涂,妄信了宫外的巫蛊之术,可这事跟炩妃娘娘无关!”
最终,卫杨氏因为谋害皇嗣,被赐了毒酒。
炩妃也因此动了胎气,她向皇上示弱,皇上也只冷冷的看着她说:“炩妃,你若是心虚害怕,腹中的孩子生不下来,朕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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炩妃这一胎生的格外艰难,从日头正中一直煎熬到日头落下,她总算把孩子生了下来。
意欢和进忠候在外头,见稳婆满手是血的出来,意欢急忙问到:“怎么样,是阿哥还是公主?”
“忙活了一天一夜,炩妃娘娘出了大红了,结果还是个公主。”
这话听着讽刺的很,进忠不禁轻笑出声,意欢赶紧拉他一下让他别落人口舌。
稳婆手指捏着袖子边擦了擦汗,又说卫嬿婉这一胎生的艰难还伤了身,怕是两年内不宜再有孕,不然不仅母体雪上加霜,孩子也会难以保住。
卫嬿婉生完孩子就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意欢也不好在这久留,于是吩咐太医把药开好,再命春婵守着她。
意欢走在回宫的路上,心中高兴极了。
“两年,那怎么行,为皇上诞下龙子是炩妃的职责,她怎么能因为怕损伤身体就违抗职责呢!”进忠说到。
“多子多福,她额娘既然害的别的妃嫔没了孩子,那不妨让她多生几个好了,免得其他宫中姐妹膝下寂寞。”意欢笑着说。
“对了,田姥姥那一双儿女,安排妥了吗?”
“回娘娘话,他们心里此时就跟明镜似的,冤有头债有主,谁真正害了他们额娘,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进忠也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谦恭的跟在意欢身边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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