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到达陈家是三月左右,原来预计五月返程,因为意欢要养伤,直到六月中旬,才返回皇宫。
然而,意欢刚回宫,就又听见噩耗传来,她来不及多歇息,立刻赶往撷芳殿门口。
“怎么会突然永璐和永璂都染上痘疫了呢?姐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意欢看见如懿已经等在门口,焦急地问。
虽然永璐不是她亲生,可这么多年相处,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使意欢对小孩子没有很多喜好,但也还是有感情的。
“太医说情况不妙。”
意欢注意到如懿嘴唇有些被咬破了皮,渗出了点点血丝,永璂是他的亲子,现在也是她唯一的子嗣,她自然心急如焚。
卫嬿婉也迅速赶来了撷芳殿,她神色慌张,走路都有些蹒跚。
“永璐,永璐他怎么样了?”
卫嬿婉急切的看着意欢问到。
意欢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时,江与彬走了出来。
“江太医,永琪他...”如懿大步走上前,眉头紧锁地问。
“请皇后娘娘安心,十二阿哥已经无碍。”
如懿听完江太医的话,长舒了一口气。
“江太医,永璐呢,永璐他还好吗?”
江与彬有些犹豫地低下了头。
“你快说呀,永璐他到底怎么了?”
卫嬿婉神色变得有些狰狞,泪水不断从她眼角留下来。
这时,只听见撷芳殿内传来一个悲戚的声音。
“十四阿哥薨了!”
卫嬿婉顿时六神无主地瘫坐在地上,嘴上喃喃念着:“是我害了永璐,是我害了永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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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阿哥无端染上痘疫,如懿迅速将此事禀报给了皇上,皇上下令要彻查此事,然而还没等查出来,罪魁祸首已经自首。
“是臣妾,都是臣妾鬼迷心窍。”
“臣妾让永璐染上了痘疫,再让他传给十二阿哥,因为这样就没有嫡子了,臣妾的儿子可以继承大统。”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认罪!”
卫嬿婉跪在众人面前,眼神空洞,对自己所做的事供认不讳。
她本来想害如懿的儿子,却没想到反而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落到这境地,也后悔不已。
除了此事,她还交代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针对如懿和海兰的许多事。
包括找田姥姥,安插田芸儿,挑唆厄音珠,以及传播凌云彻和如懿的流言等等。
“贱妇,朕没想到你看似柔顺,竟然是如此包藏祸心心狠手辣!”
皇上气的一脚踢在卫嬿婉身上。
“皇上,臣妾有话想问炩贵人。”
如懿面色平静地走到卫嬿婉身边,问道:“炩贵人,本宫想问你,你针对本宫是因为觊觎后位和为子图谋,可你针对愉妃又是为何,是因为她与本宫交好吗?”
卫嬿婉摇摇头,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如懿。
“皇后娘娘,臣妾当年就是一个小小的,任人欺凌欺的宫女,我爹死的早,我娘只会管我要钱,我只想好好活着,有一个能少受欺负的差事,可您和愉妃为何要认为我心怀不轨,意图攀高枝呢?仅仅只是因为我与您长相有几分相似吗?”
“在你们为难我之前,我从未动过任何不好的心思,可人人轻贱我,也只有皇贵妃娘娘肯真心帮我。”
卫嬿婉说着,朝意欢微弱的露出一个笑容。
“我去了皇贵妃那儿,为什么你们还是不放过我呢?是你们逼我不得不用尽手段往上爬,我不像你们,我一无家世,二无才情,我争宠只能靠自己摸爬滚打,就为着能给自己争口气,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
“你,愉妃,还有庶人金氏,我变成今日这样都是拜你们所赐!”
卫嬿婉恶狠狠地瞪着如懿。
“你这贱妇,如今竟然还不知悔改,来人,把她给我拖去慎刑司!”
皇上怒火中烧,意欢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突然,她听到如懿出声拦住了皇上。
“皇上,炩贵人落到今日这地步,臣妾责无旁贷。”
如懿叹了口气,跪在了卫嬿婉对面。
“原是本宫对不住你,本宫不应该道听途说就擅自揣测你的人品,反而让你陷入困境。”
“卫氏,本宫给你赔罪。”
卫嬿婉,意欢,还有皇上,看见如懿的举动,都震惊不已。
“本宫让你出宫去甘露寺带发修行,每年的节庆,都准许你的孩子去甘露寺看望你。”
“如此,你可愿意?”
如懿问到。
“你,你不杀我?”卫嬿婉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如懿笑了,她站起身来对皇上说:“冤冤相报何时了,皇上,臣妾恳请这件事请就这样处理。”
皇上有些犹豫,意欢也说:“炩贵人如今,也尝到苦果了,她身体不好时日无多,以后长伴青灯古佛,为那些无辜的人诵经祈福,便罢了吧。”
听到意欢的话,皇上沉吟片刻,说:“炩贵人,既然皇后和皇贵妃都如此说,朕便饶你一命。”
“可你所为之事天理不容,朕废你为庶人,终生居于甘露寺,你的儿子和女儿,朕允许他们去探望你。”
卫嬿婉听到这最后的决断,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从此,再无炩贵人卫氏,只有甘露寺女尼卫嬿婉,法号微宁,取自“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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