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夏天永远是令人烦躁的,你永远可以在夏天看到光打雷不下雨,是那么令人厌,当寒冷的冬季迎来,人们又总是会怀念夏天,就像人。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让林舒很不好受。
林舒走到医院门口透气。
她穿着淡淡鹅黄色的连衣裙,随意扎起的头发,顺着白皙的颈间,可以看到高挺的鼻梁,睫毛上粘着若有若无的雨滴,让林舒整个人看起来朦胧却不是失一分的优雅。
她吃过早饭,可胃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受,是小时候酿成的,胃部的绞痛让林舒慢吞吞的抱膝蹲下,抬眸,林舒在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见不远处的陈礼,陈礼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少年气息,少年这个词用在陈礼身上不为过,少年人高腿长,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搭配一条牛仔裤,明明是简单随意的搭配,但穿在他身上,显得少年味十足。
陈礼整个人倚在网吧的门口,利落的头发,眉眼深邃又轻佻,永远都看不透他,指尖夹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吸着,没什么表情,或者说是你永远看不透他是什么表情,满身放纵浪荡,游戏人间的气质。
旁边和他一起站着的,是刚从网吧里走出来的个细腰长腿的女生。
她穿着一身吊带裙,雪白的膀上两根细细的酒红色带子,她走到陈礼往他身侧依靠,陈礼很给面子的躬身侧耳的靠近,听着她讲话,细心的很,两个人的姿势时时刻刻都透露着暧昧的气息,女生在她的旁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陈礼发笑,平静淡漠的眼泛起了波澜。
他也凑过去,手搭在女生的肩膀上,挨得极近,几乎要碰到她的耳朵,回了句话。
他笑得有点坏。
果然,那女生红着脸娇俏的,抬手在她身上打了一拳,不重,暧昧气息十足。
林舒看着这一幕,眨了一下眼,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也没什么表情,可能会是觉得这个女生眼光好吧,找男朋友挺帅的。
林舒当然认识陈礼的,整个a市一中的人都没有不认识他的。
他生了一副好皮囊,又是随意洒脱的性子,在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年中生的格外耀眼吸睛,也惹来不少女生的爱慕与倾心,林舒不是个八卦的人,但从别人口中也听到过他换女朋友很勤这件事。
过了好一会儿,林舒的胃痛缓和了些,正准备起身往医院走,手机熟悉的铃声打了进来,是纯医生,奶奶的主治医师。
“喂?”她接起,“纯医生,您找我?”
“嗯,林舒,你奶奶的病例报告检查出来了,肠癌,早期,你来我办公室”纯医生没有拐弯抹角听到这,林舒的心颤了颤。
“好,纯医生,我现在在医院门口,马上进来”
奶奶常谣,近几年来身体不好,体质很差,经常陪着奶奶来医院检查,周围的医生,护士不多不少都认识了她,大多数的都觉得挺可怜一孩子,经常自己带着奶奶来,没见过她爸妈,所以大家都给予林舒更多的关照,平日她带着来来来医院检查,周围的医生护士大多都会寒暄关心几句。
医生办公室内,纯医生将检查报告单摆在林舒面前。
“你奶奶,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虽然是肠癌早期,但是你奶奶的身体素质比较差,手术越早做越好,别到时候拖到中期就更不好做了,现在我给你的奶奶安排住院”纯医生说。
林舒低头看了看检查报告,半晌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好。”
纯医生知道她家里的情况,父母离异,法院把林舒判给了她妈妈,她妈妈嫌她是个拖油瓶,直接把她扔给她奶奶,父亲一个月出几百块的赡养费,她和她的奶奶相依为命。
“费用找你家里人准备一下吧”纯医生虽知道她的家庭破败,但还是得说。
纯医生顿了顿,又补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
林舒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纯医生,想问一下,这个费用是怎么算。”
“你奶奶身体素质要比别人差,一般肠癌早期手术费用差不多5万,你奶奶需要差不多八万左右,你奶奶有医保,我给你算了一下,你奶奶是外地户口,报销出来差不多六万元左右。”
纯医生在医院工作的年龄不短,见过太多生老病死,也见过太多老年人检查出来癌症直接不治疗的。
老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既然是老话,自然有它的道理,不管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理性的道理,自己都没有到置之不管的地步。
林舒奶奶病了这么多年,只要学校肯批假,她这个孙女儿铁定是要来看他她的。
明明自己才十七八岁的似花年纪,遭受一切,从不抱怨,温和平静,让人看到都怪心疼的,他不明白,明明林舒那么乖,那么温柔,为什么父母都可以把她置之不管。
林舒没有麻烦别人的习惯,淡淡笑了一下,跟他道谢“不用麻烦啦,我再想想办法。”
纯医生不好继续,只是心疼。
……
林舒拿着检查报告,一个人颤颤巍巍的走到走廊,眼泪似珍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没有办法平息,这是奶奶第一次是这么大病,以前检查出来都是一些小毛病,怎么会这样呢,不知哭了多久,林舒鹅黄色的连衣裙摆,被眼泪打湿了一小片。
电话铃声响起,林舒拿出来,看了看备注,是奶奶。
“喂,奶奶”林舒极力的隐忍。
“舒舒,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不见你人影呢?”奶奶的语气里满是担心。
“奶奶,我去上厕所了,肚子有点痛”林舒并不想让奶奶为她担心。
“是不是又胃痛了”奶奶知道她的胃病很严重。
“不是的,奶奶,你先好好休息,我马上就回来”林舒的语气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但是奶奶不同于他人,听出了这小姑娘的异常。
“舒舒,是不是又掉珍珠了呀?”这是她和奶奶的默契,林舒从小挺闹人的,身上有股小男子汉的气息,他不喜欢别人说她哭,奶奶为了逗她,把这个流眼泪,说成了掉珍珠,现在林挽长大了,一哭,奶奶还是用以前的方法哄她,但长大后的林挽并不像以前那么矫情,所以眼泪能憋就憋。
“没有,奶奶,我现在就过来,您放心”关心奶奶几句之后林挽便挂断了电话,用手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便走出了走廊。
走廊离奶奶的病房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病房里,“奶奶,检查报告出来了,纯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您的体质又变差了一点,这次需要住院哦。”林舒并不想告诉奶奶她得了肠癌这件事,怕影响奶奶的心情。
“舒舒,奶奶既然没什么事,能不能不住院啊”奶奶知道住院又要花一大笔钱,不愿住院,话虽然是向林舒询问,但语气中带着藏不住的肯定。
“奶奶,我知道你是为了担心钱,我不是还有奖学金吗?你就在着好好住着,不准再想不住院的事情哦。”林舒拒绝了奶奶。
“行吧,那你先回家学习”奶奶说。
“奶奶,这几天我就在医院陪你,我跟学校请个假就行了”林舒不想奶奶一个人在这,因为她一直知道奶奶怕孤单,只是奶奶从来没有说过而已。
“不行,你马上就要高三了,临近高考,在学校好好学习,奶奶在这一个人就行了”这次奶奶的语气当中,带着不容拒绝。
林舒知道,奶奶不想耽搁她学习,肯定不会让自己在陪着她了,林舒只好作罢,在这里陪了奶奶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奶奶催了不下三次,叫林舒回学校,可林舒一直拗着,奶奶便只好同意她在这里呆一会儿,直到奶奶入梦,林舒跟护士交代好了便走了。
走出医院大门,林舒看了下时间,七点半了,还有半小时就放学了,不回学校了。
林舒背着书包,尽管今天是下雨,但林舒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薄汗,林舒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妈妈”打个电话。
嘟,不到一声电话便被挂断。林舒自己知道妈妈不待见自己,但她没有办法,只好跟爸爸打了个电话。
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通了“舒舒,是你吗?”电话那头说。
“嗯,爸爸是我。”
“有什么事吗?爸爸这边有点忙,你快一点”语气虽然是温和的,但也透着不耐烦。
“爸爸,奶奶检查报告出来了,是肠癌。”
对面显然被这句话答得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啊,会不会检查错了?”
“不会,我问过纯医生了。”
“早期吗?”这次对面那头传来的声音是担忧的。
“嗯。”
“要多少钱?”林东直接开门见山。
“纯医生说,医保报销下来要六万块左右。”
林东听了,还是有点吓一跳,自己没那么多钱“舒舒,爸爸没那么多钱,你找你的妈妈要吧。”
“爸爸,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好歹也出一些吧”林舒的语气满是请求。
“爸爸不是不出,爸爸现在只有四万多一点,没那么多”林东说。
“四万,也行,我还有一点奖学金,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吧。”林舒只能这么做,因为她害怕,爸爸不给自己钱。
“啊,……行,四万就四万吧,我打到你卡上,那就先不聊了,爸爸还有些事”林东带着不舍的语气说,他虽然不想,但生病的不是别人是他妈。
“嗯。”
挂断电话,公交车来了。
林舒是被人群挤着上车的。
车里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还有浓浓的烟味。林舒没钱,也可以说是为了省钱,只能坐公交车。
林舒被挤到一个角落,抓住扶手,这个地方刚好能看到窗外。
刚好,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陈礼拿开了车门坐进去,她知道陈礼家有钱,但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有钱法 。
林舒定定地看着。
心里乱的像毛线线团,或许就是她和陈礼的差别,不是或许,是本就。
不知什么时候雨又下起来,在雨中,轿车疾驰而去,路边积水掀起了小浪。
两辆车的方向完全不同,坐在公交车上的少女,和在私家车上抽烟的少年。
背影而驰,路也不相同。
却在这一刻,或者是这一瞬,被一根无形的线拉扯着,纠缠不清。
这,就是我为你们准备的相遇,算不上相遇,只是在无形中的一条线,会让是让你们纠缠更深。
作者有话要说:1.男女主都并非是好人,不要乱发好人卡哟,不要用自己的思维来衡量我写的这一本书人物的好坏,人物的好坏,都会在以后的文章中是放开来。
2.本文连载
3.想告诉大家一下,我写的这篇文在众多小说中不算新颖,可能有的情节会与其它的书本重合,这是第一章,这本小说源于我做梦的一个情节,可能会与一些浪子回头文有些相似吧,但不会抄袭哦,只是凭自己做梦的记忆来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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