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的案子在半个月后正式开庭,那天是朴灿烈陪她去的,他以吴世勋出国留学的借口瞒过了家里人,朴家都是聪明人,信不信心里自然有数,很多事情早就不谋而合。
他被警察带上来时穿着看守所蓝色的号服,头发被剃成了最普通的平头,脸上的憔悴清晰可见,他往听众席看了一眼,与吴栖四目相对的瞬间又移开了目光。
警察压着他的肩膀坐下,替他解开了手腕上的手铐。
从吴栖的方向只能看到他的小半张侧脸,轮廓清晰冷冽,对于法官的问题他始终冷漠应付,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辩护席的律师几次试图打断他的话,额间冷汗涔涔,这种做法显然是在自暴自弃。
吴栖暗暗攥紧了大腿上的拳头。
整个庭审过程持续的很短,吴栖对于中间过程听得极不真切,只记得最后的审判结果如雷贯耳。
吴世勋因为强奸未遂和商业秘密罪数罪并罚,被判以四年零六个月的有期徒刑。
吴栖瞬间沉下身体,她直愣愣的看着吴世勋被重新戴上手铐,左右两边的警察架着他的胳膊,将他带离了法庭。
从座位到门口,他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像是不敢看她,又仿佛是在怪她。
手背一暖,朴灿烈压上她的手,轻声说道:
朴灿烈:“走吧,送你回家。”
吴栖迟钝了许久,他也没有不耐烦的催促她,直至周围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才机械的点下了头。
吴栖:“好…”
即使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面对人生轨迹的偏移依旧会触发许多的感想,一个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少年以这种极端的方式葬送了他美好的前程。
吴栖望着法院门口蔚蓝的天,第一次发觉原城的天空竟是那么的低沉,压在她的胸腔上,连吐出一口气都显得分外疲倦。
她最终没有让朴灿烈送她回公寓,而是回了工作室继续没有完成的工作。
这些天她日日做,夜夜做,就算是将眼睛熬得酸疼也不愿意停下来,就像当年初到纽约,她不闻世事,将全身心都投入各种各样课题还有选修课上,这是她惯有的解压方法。
只有不让大脑空闲下来,才不会感到茫然和悲伤。
二月初,秋冬纽约高定时装周正式拉开序幕,作为四大时装周最早开幕的时装周,于发布会当天便在设计圈掀起了一波盛大的燥热,来自各个国家的媒体和设计者纷纷翘首以盼。
照着纽约时装周一贯的风格,在时装周期间会邀请大量的社会名流和大量的媒体把这个时装周的新闻营造到流量最满。
吴栖只需要出席首秀,回国后正好可以赶上国内的春节。
在出发前的第一天,她向原城的男子监狱递交了申请,她在等待区等了几分钟,狱警走出来的表情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吴世勋拒绝探视。
她早已习以为常,无论她来几次,无论她帮忙让狱警带什么话,结局无非是吃了个闭门羹。
他始终没有放过他自己。
第二天一早,吴栖拎着小行李箱走进机场大厅,她环视一圈,一眼扫到了朝她急迫挥手的时薇,路上堵车,她差点没有赶上检票的时间。
匆匆的走了程序,她们在规定时间内上了飞机,机票都是时装周的承办方准备的,稀稀疏疏的头等舱放眼望去只有寥寥几人,时薇的机票是她拿行程升的舱,并没有和她的排在一起,戏剧性的安排在了她的座位正后方。
而她的座位旁边,显然已经坐了人,她回头看向她,问道:
吴栖:“需不需要我拜托那位先生跟你换一下位置?”
时薇一愣,忙摆手,意味不明飘开视线:
时薇:“不用不用,太麻烦人家了。”
吴栖疑惑的皱了皱眉,始终没有再强求,她走过过道,在位子上坐下,习惯性的掏出包里的口香糖含进嘴里。
余光瞟见的那条被西装裤包裹的大长腿格外的瞩目,她忍不住顺着男人细瘦的一截脚踝朝上看去。
视线落在他搭在扶手上的左手时,她猛地一顿,指节分明的五指修长白皙,瞬间与脑海里的一张冷冽的脸比对上。
惊讶的抬高视线,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的下垂眼,她傻愣在原地。
边伯贤:“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我。”
他语气平淡,却让吴栖兀自品出了一丝埋怨。
她愣愣的问他:
吴栖:“你…你怎么在这?”
边伯贤:“跟你说过的,出差。”
边伯贤的确跟她无意提过,只是吴栖没有想到跟她同一个目的地就算了,还在同一班飞机上。
吴栖:“这么巧…?”
边伯贤勾了勾嘴角,慢吞吞道:
边伯贤:“不巧,人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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