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将她抱进副驾驶座,他关上车门绕过车头进了驾驶座。
他撑着椅背够过副驾的安全带,无意间瞥到她开了个纽扣的领口,他蹙着眉替她系好安全带,伸手探向她的领口。
指尖犹豫的顿了顿,才碰到棉质的布料,快速替她扣上。
边伯贤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捏了捏眉心,他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工作,这会儿又要送病号去医院,要不是看在她的利用价值,她摔死在楼梯口他都不会管她。
深夜的马路空旷,驾驶座的吴栖一改之前的安静,难受的揪着安全带挣扎起来,好在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并不影响边伯贤开车,只是那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呜咽听得他心头仿佛有蚂蚁在啃噬般难受。
吴栖“妈…爸…不要走…”
吴栖“对不起…”
吴栖“对不起世勋…”
……
边伯贤偏头瞥了她一眼,幸好没哭。
他在医院的车位停下车,外面的雨难得没了动静,他弯腰将吴栖从副驾驶座抱出来快步往急诊部的方向走。
她虚虚勾着他的脖子,嘴里依旧念念有词。
吴栖“让我见他…”
吴栖“边伯贤你让我见见世勋…”
吴栖“明天是他的生日…”
吴栖“求求你了…”
最后一句话不同于喊着他名字的怨恨,软弱无助尾音带着颤抖的哭吟,不像是满是利刺的吴栖能够说出口的,他不以为意的轻嗤一声。
在护士的指引下边伯贤将她放到了一张病床上,他刚要起身,搭在他肩上的手突然滑向他的胸前,猛地扯住他的领带向下拽去,力气大的吓人全然不似一个病人。
他有片刻的慌张,连忙撑住了床沿才不至于缩短最后的距离,她不安分的脸落在他的毫米之距,急促的呼吸纠缠。
一旁的护士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忙捂着嘴退出了房间去找医生。
边伯贤盯着她看了半会儿,他抬手箍着她的下颚将她的脸别向另一边,继而尝试扯开她拉着领带的手。
她的五指收的很紧,手背上的青筋都明显凸起,直至医生推着眼睛快步走进病房,她还是拽着不松开。
他握着她的手腕微微直起腰,淡淡看向一脸暧昧的盯着他们的护士,冷声道,
边伯贤:“给我一把剪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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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栖除了发烧并没有什么并发症,边伯贤请了个护工照顾她便驱车回了别墅。
硕大的屋子亮如白昼,他掸去肩上的雨珠走进客厅,一抬眼便看到了落地窗前摆放的几排画作。
他大多数情况下都会住在公司,这里的别墅虽然是他难得安全的避风港但是他却不常回来,安适的环境会令他削弱警惕感,不经意就会被边柏清咬下一块肉。
他的屋子设计冷淡,黑白灰的主色,除了普通的家居和运动器械外便没了其余的杂物,如今那几幅色彩明艳的画作却为整件屋子添足了色彩。
他再次走到画作前,垂着眸看着色彩的和谐碰撞,她的用色很大胆,跟她的性子一般张扬,却并不突兀。
李嫂总会按照要求每天上交关于她一日生活的报告,图文结合,一目了然,边伯贤想起来就会点开看看,第一次看到她画的那副《郁金香》时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毕竟他早就知道她会画画,她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他都了如指掌。
她从8岁开始学画画,9岁的时候就得了儿童创意赛的一等奖,接下来的几年她虽然文化课成绩一直不怎么样,但是在艺术方面造诣十足,大大小小的奖都拿过不少,甚至登过青少年读物的封面,被称为“天才少女”。
直至14岁那年不幸的火灾,夺走了她的双亲,一场大火席卷了她的家将她追逐梦想的底气烧的一干二净,次年祸不单行,车祸夺取了弟弟的双腿,落在她肩上的负担更重,生活终究夺取了她身上的光。
从他15岁进入边家开始,安插在吴栖身边的眼线都会不断给他提供吴栖的近况。
他漠然的目睹着她每个时间段的变化,从那个无忧无虑前途敞亮的天才少女堕落成偷鸡摸狗负债累累的小扒手。
他缓缓抬手轻轻探上那副彩色的画作,颜料已经干涸,冰凉的触感传至指尖,漆黑的眸看不出什么神色。
他不该对利用她这件事抱有任何的罪恶感,如果不是他和林清,吴栖早就死了。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对得起他和林清给她的这条命。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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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谢谢大娃又为致命开通会员~
今生:为你加更!
今生:可恶啊边总领带说剪就剪,这样我们栖栖多没面子(`⌒´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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