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是晚饭后才回来,从车上下来的仅有他一个人,大抵是将那位沈小姐送回去,他耽误了一天的功夫,直接进了书房。
李嫂离开前帮边伯贤泡了一杯茶,但是突然接到女儿的电话大概是什么急事,她慌里慌张的便出了门,送茶的任务便落到了吴栖的手里。
她看着面前的橘子茶,无奈的朝二楼走去,在边伯贤得书房面前站定,她犹豫了会儿,才抬手敲了敲门。
边伯贤:“进来。”
男人的嗓音隔着门板模糊传来,依旧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吴栖宁开了门把走了进去,她不太愿意进这个房间,因为总让她想起边伯贤将朴灿烈的名单递给她后的一系列场景。
男人垂着视线看着电脑屏幕,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对于进来的是谁全然不关注,吴栖将茶杯小心放到了他的左手边,她瞥到了那杯冷掉的咖啡后,便想替他拿走。
边伯贤:“放着吧。”
边伯贤盯着电脑屏幕,眉心习惯性的皱起,
边伯贤:“李嫂你走吧,到你下班时间了。”
吴栖尴尬的站起原地,她看了眼举到半空的咖啡杯,最终开了口:
吴栖“她有急事先走了。”
男人敲着键盘的手一顿,偏头朝她看来,对视了一瞬,又将头转了过去。
边伯贤:“好。”
想起李嫂的上午跟她说的话,她转述了一遍说给边伯贤听,他也不过点了点头。
边伯贤:“我让鹿晗再给你找一个临时家佣。”
吴栖“我自己会做饭…也会打扫屋子。”
吴栖皱了皱眉,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李嫂刚来那会儿,她也适应了好一会儿才习惯被人全权照顾,如今又让她适应一个新的佣人殷勤的鞍前马后,她便是一阵排斥。
再者,她怕她会沉醉于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怕是这辈子都达不到边伯贤的生活标准。
边伯贤:“不想要?”
边伯贤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微微后仰靠着椅背。
吴栖“不想要。”
吴栖实话实话,反应了过来又忙说,
吴栖“但你别辞掉李嫂,她做的挺好的。”
边伯贤微微挑了挑眉梢,他拿起那杯温热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抬眸看向她。
边伯贤:“你连我的那份一起做吗。”
吴栖愣了愣,懵懵道:
吴栖“啊?”
数秒后她反应过来边伯贤说的是他的那份饭和家务,他的目光虽然平淡但是不知从什么开始吴栖不敢多看,她低了头总觉得耳尖有些烫。
面前冰冷的黑咖啡漾着涟漪,她闷闷道。
吴栖“可以,反正你也不回来几次,但是我先说好…我没有李嫂做的那么好吃。”
边伯贤意外的没有说什么,这件事默契的就这么定了下来,吴栖端着咖啡杯走到门口,又想到兜里沉甸甸的银镯,离开转身走了回来,掏出银镯推到他的面前。
吴栖“你留着吧,我不要。”
边伯贤的视线从电脑屏幕落到银镯上,嘴角不经意的一勾,吴栖语气里的不爽显而易闻,他看着走到门边的身影,托着下颚喊了一声。
边伯贤:“过来。”
他拿开桌角的一份文件,将一个精致的信封推到了桌沿。
边伯贤:“这个给你。”
吴栖放下咖啡杯,她疑惑的拿起那份信封,轻飘飘的并没有什么重量,她开了胶口往手心倒了倒,两张票落入眼底,她眼尖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吴栖“白查理的画展?!”
她惊喜的看向边伯贤,开心的合不拢嘴,白查理在油画界不算很有名的作者,但是他小众的画风一直是吴栖喜欢的,自从初一在一份杂志上看了他的新作《守望》便是欲罢不能,她曾经还因为在画作中融入了白查理的画风特点而获得了一场大赛的冠军。
白查理在她眼底是个鬼才,只是欣赏的人不多而已,吴栖一直想要去他的画展看看,只是这几年他的作品不多,也没有再开过画展。
边伯贤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情绪的解释道:
边伯贤:“这不是他的个人展,也会有其他画家的作品,因为是慈善活动,所以不对外售票,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吴栖被喜悦冲昏了脑袋,她慢了半拍才愣愣的看向他。
吴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的?”
边伯贤垂着眸吴栖没能看清他的神色,他避重就轻的带过这个话题。
边伯贤:“我不知道,刚好客户送了我两张票而已。”
吴栖低低“哦”一声,她甚至觉得自己在痴心妄想,边伯贤这样的大忙人能记住她的名字都已经是奇迹,更何况是了解她的喜好,虽然她重新拿起画笔那会儿为了练笔临摹了许多画家的作品,但不仅只有白查理,他又不是专家,怎么会知道。
她看着手里的两张票,指腹轻轻摩挲着硬卡的尖叫,低声问,
吴栖“你陪我一块儿去吗。”
边伯贤微愣,他缓缓抬眼,敏觉的注意到了她因为紧张而不断乱动的手,将那票的角落都快要按出折痕。
男人长久的沉默令吴栖有些泄气,她总觉得今晚是不是喝了假酒,总在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她将票塞回信封,呼了一口气后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吴栖“我知道了,我会努力说服朴灿烈陪我去的。”
话毕,她端起那半杯咖啡转身便出了房间,边伯贤盯着关上门,耳畔隐隐还能听到她因为赌气而踩得格外重的脚步声,换成几个月前,她泄气的方法便是摔他书房的门。
他缓缓靠向椅背,抬手按了按眉心,温烫的橘子茶冒着热气,白烟飘荡,那抹清新的橘香裹着空气牵扯鼻息,令边伯贤不得不想起那个做过许多次的梦。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再梦到那段在西街的噩梦和垂死的林里后,总会有一个带着橘香的怀抱将他拥住,他清晰的记得锁骨下方的那颗红痣,他在吴栖身上看到过很多次。
他不再满身冷汗的惊醒,那个怀抱舒适、温暖,仿佛能过带走他内心无处安放的焦虑,可他始终不敢抬头去看她是谁,即使他心底有了一个答案。
桌角的手机突然震了数下,边伯贤收回神拿过手机看了眼,是沈唯娜给他发的一张照片,她的自拍,手里还拿着两张票,正好是那个画廊的门票。
手机又是一震,她发来消息:我朋友说我刚从国外回来需要陶冶情操,让我喊一个帅哥陪我一起去,边帅哥你下周六有时间吗?
边伯贤淡淡的看着这几行文字,最终在她发来一个表情包后回了一个“好”,他清楚自己要什么,他一步步的走到现在需要的机会和人脉,沈家便是其中之一,所以他才会容许沈唯娜接近他。
他点开通讯录,拨通了鹿晗的电话,他接的很快。
鹿晗:“喂,边总。”
边伯贤:“沈唯娜今天回来了,你知道了吧。”
鹿晗:“嗯,知道。”
边伯贤顿了顿,才慢慢说道,
边伯贤:“下周六,我会陪她去一个画廊。”
那边静默了一声,随即传来男人有些无奈的嗓音。
鹿晗:“伯贤,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没必要跟我汇报这些。”
边伯贤淡淡看向电脑屏幕,最终“嗯”了一声。
他高中被安排进一所私立高中,和鹿晗沈唯娜是高中同学,印象中鹿晗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是却也埋藏着反骨的叛逆,而沈唯娜便是历久不衰的娇奢跋扈。
三人相处三年,都说你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边伯贤一早就知道,在沈唯娜厌恶的那段联姻里,鹿晗投的却是真感情,可他不说、不问、不求,后来鹿氏破产之后,他更是封锁了心,对于他和沈唯娜的结局,他认命的望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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