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栖给林里讲了几个故事,小孩睡得很快,她重新替他掖好被子才出了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洗了个澡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依旧难眠,她忍不住坐起身,开了灯拿起床头的手机点开张艺兴的微信。
他们没有进行过对话,只有系统的一句好友通知,她看着键盘界面,斟酌着打下几个字。
吴栖:张医生,睡了吗?
顶部很快便从“张艺兴”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紧接着界面便弹出来一条消息:还没,小妹妹什么事啊。
男人语气一如既往的轻佻,吴栖自动忽略,慢吞吞的敲着字:我能问问您一件事吗。
张艺兴:别您您的,把我叫老了。跟伯贤有关吧,问吧。
吴栖深吸了一口气,即使隔着屏幕和网络,一想到关乎边伯贤她便不由又一次紧张了起来。
吴栖:他的双重人格,能治吗?
张艺兴:能,但是他不想根治。
吴栖不理解,双重人格也是精神疾病的一种,这明明这是他的命脉,他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容许自己有这么一个致命点的存在。
她老实问道:为什么?
这一次,张艺兴没有立即回复她,顶部的备注和输入中来回跳转,过了近一分钟,聊天界面才弹出一句话。
张艺兴:对伯贤来说,这是唯一能让里里活着的方式。
吴栖狠狠一怔。
她反反复复的看着这几句话,鼻尖莫名酸涩,她连忙按灭了屏幕茫然的盯着前方。
从林里的嘴里,她得知边伯贤过去的生活方式,和智力落后的哑巴妹妹相依为命;
从鹿晗的口述中,她知道了边伯贤进入边家的原因之一,他放弃平稳的生活换来的却是林里的离世,偏偏在这种深渊般的家庭里他又不得不撑下去。
她不知道在边伯贤昏迷的那半年里他深陷在哪个梦境里,但无疑里面有着林里的存在,他自欺欺人林里存活于世,即使以自己的身体为容器,将人格分裂两半,让林里成为一种精神疾病就缠着他也不愿意放手。
一开始,她便是他的命脉,直到最后,她依旧是他的命脉,偏偏他接受的心甘情愿,亲人对他来说,从不是负担。
吴栖靠着床头,她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又低头叹了口气。
都说在互相了解中如果你能接受那个人的过去,那便代表着你会更爱他,对于她来说,就算是单方面的了解,边伯贤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总让她心生同情,联结爱慕,丢弃理智,欲罢不能。
当晚吴栖脑子清醒的过分,直至三四点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戳弄,她皱了皱眉,哼唧了一声无疑是的推开那只手。
然而不等安静个一时半会儿,她便觉得有人捏了捏她的脸,一句脏话已经堵在了喉咙口,她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睁开了眼朝一侧看去——
男人趴在她的床头,歪着头笑着盯着她的看,放大的五官恍然一把闷棍狠狠敲在她的脑门上。
吴栖条件反射的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朝另一边滚去。
她本就已经睡到了床沿,才翻滚了一下,直接连着被子一起摔在地上,十月的天盖得还是薄被,屁股狠狠的砸在地上,痛得她嗷呜出声。
罪魁祸首一愣,连忙满脸愧疚的跑到她的身边,撑着她的胳膊将她扶起,他可怜兮兮的垂着眼睛,局促的盯着她。
林里:“姐姐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疼?我帮你揉揉吧。”
说着他便探向她的屁股,碰到她的那一刻吴栖便立即触了电似的躲出一米之外,林里顿了顿,更为委屈埋下了头。
吴栖花了半分钟才理清面前这个人是边伯贤的第二人格,并且在大早上就偷偷进了她的房间爬上她的床,甚至差点摸了她的屁股。
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有气无力的撑着额头陷入了沉思。
偏偏当事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让她手足无措。
看在他兴致七八岁的份上,吴栖说服自己不能跟他一般计较,她犹豫的走上前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吴栖“我没事…也没生你气。”
林里慢慢抬起头,那双狗狗眼显得楚楚可怜,他噘了噘嘴问的小心翼翼,
林里:“…真的吗?”
吴栖“……”
她默默移开了眼睛,他要是再顶着这张脸跟她撒娇,她怕他面对边伯贤的主人格时会把持不住对他条件反射的做些不要命的事情。
得到她肯定的答案之后,林里显然松了一口气,他开始好奇的在她的房间里乱逛,偶尔摆弄一下她床上的玩偶,偶尔翻一下她小书柜上的书本,最后在吴栖找衣服的时候他从后面凑了上来。
林里:“哇姐姐你衣柜里的衣服都好好看啊,有黄色粉色紫色蓝色,我哥哥只有白色和黑色。”
吴栖只想说,边伯贤要是穿的红橙黄绿青蓝紫出去上班,回头路铁定百分百。
再说了,这些衣服都是边伯贤让人统一安排的,她在上学根本穿不了几次私服,有些衣服上的标签甚至都还挂着。
林里又将主意打到了她的梳妆台上,果然化妆品是女性的本体,即使他的外在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他好奇的捣鼓着那些瓶瓶罐罐的化妆品,突然拿着几瓶亮闪闪的指甲油看向吴栖。
林里:“姐姐,我能涂这个吗?”
吴栖“什么…?”
吴栖嘴角狠狠一抽。
那些指甲油也是统一准备的,吴栖也没有用过,林里盯着边伯贤的脸天真的问她能不能涂指甲油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边伯贤夺回身体主动权时提刀来杀她的表情。
吴栖“里里,这个…我们不玩好不好?”
她犹犹豫豫的开口企图改变他的注意,谁知他瞬间垂下头垮了脸,头顶甚至出现了一团无形的阴云。
之后无论吴栖怎么喊他想跟他搭话,他都一致不理,沉着脸满脸写满了不开心,果然固执也是一种遗传病。
吴栖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他的要求,大不了趁边伯贤回来前把指甲油给卸了。
他顿时眉开眼笑,变脸速度与川剧有的一拼,直接一个熊抱将她扑倒在床上,撒娇似的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她的颈间。
林里:“姐姐我好喜欢你!”
吴栖面上云淡风轻,实际波涛汹涌,理智几乎脱了拴,她真的快把持不住了,她突然有些怀念对她不冷不热的主人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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