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成衍长得斯文,态度始终温和,可是他如今也是驰骋商场的一号人物,是朴氏的爪牙之一,那双漆黑的眸子带着锐利的钩子,吴栖胸口闷疼。
朴成衍:“边氏几年前想要进军外贸,不巧遇上了金融危机,融资困难,好在这次的金融危机并不危机全球范围,资金链停滞了一段时间后安然过去了,但边氏也因此大伤,一度外强中干,直至现在也没有回血,不似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刀枪不入。”
如果是普通的公司怕是早就倒了,好在边氏家大业大,是几辈堆积起来的底气,只是那会儿许多合作伙伴都自顾不暇,树倒猢狲散,一场浩劫让边氏看清了许多虚伪的嘴脸。
可是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大家为人处世都带着一张面具,只要这层马甲掉的不是太厉害,风波过后,该奉承的继续奉承,该合作的也继续合作。
朴成衍:“这些年来,边氏和朴氏在很多项目上都有交集,朴氏前年刚得了一块地,位于商业汇集地的交界处,光是一块地皮便价值不菲,更何况建设后的价值?”
朴成衍不疾不徐的跟她解释前因后果,他顿了顿,看向她:
朴成衍:“许多人都对那块地垂涎三尺,边氏也是虎豹之一,指望着靠着那块地填补空缺,重整旗鼓。很不巧,那块地皮的原主人和我父亲年轻时颇有交集,卖了个人情把这块香饽饽给了朴氏。”
吴栖“边伯贤没有在边氏…他有集弘…”
吴栖不认同的反驳,在她的印象里,边伯贤虽然姓“边”,但是对边氏恨之入骨,每当提及那个地方他的眸子总是覆盖着一层冰。
他不喜欢那里,不可能替它做牛做马,他有自己的傲骨,不会认命的趋于那帮人的打压。
朴成衍:“可他总归姓边。”
朴成衍皱了皱眉,他叹了一口气,道出了事实:
朴成衍:“我不知道边家的家事,但是边伯贤一心想要进边氏早就不是秘密,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创立集弘?就是因为边昀松不承认他这个儿子。”
不顾吴栖愈发惨白的脸色,朴成衍冷声道:
朴成衍:“边氏谈判失败之后,集弘便无缝衔接的接手了这个项目和朴氏竞争,边伯贤要想顺理成章的获得边氏的股份,就要有崭露头角的成绩,那块地便是他的答卷。”
朴成衍:“让朴氏蒙上丑闻,名誉受损,股市下跌,影响公司的运营,从而没办法继续融资进行地皮的开垦,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拿下这块地,并且拿到边氏的股份,这就是他全部的阴谋。”
当初在办公室得知吴栖和边伯贤颇有联系之后,一颗怀疑的种子便在朴成衍心中安营扎寨,他多次告诫过朴灿烈不要跟边伯贤的人靠的太近,但他一口咬定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又考虑到朴灿烈如今没有接触过朴氏的工作,对边伯贤来说没有利用价值,他才没有管。
没想到这颗炸弹威力十足,甚至牵扯到了朴家十六年前的命案,朴成衍不知道边伯贤是怎么断定吴栖就是朴柠的,他只知道,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朴氏这次会输的血本无归。
吴栖手脚冰凉,无数的信息正想撞进她的脑子里,她理不顺,在乱麻般的思绪里她陡然想到什么,全身的血液似乎凝结了,她愣愣的看向朴灿烈。
他与她四目相对,陡然一怔,他嘴唇翕动,僵硬问道:
朴灿烈:“吴栖,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为什么要说你喜欢我?”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吴栖都能听到自己剧烈加快的心跳声,正声声撞击着耳膜。
空气里的氧气仿佛被逼退了,吴栖在两阵目光的注视下,强撑的信念被一点点瓦解,她突然抱着脑袋蹲坐在地上,重心倾倒,她狼狈的摔倒在地。
她抓着头发埋着头,仿佛有人扶住她的胳膊想要将她拉起来,她却赖在地上不想动,她似乎在哭,似乎在喊,所有的情绪都不受她的控制,她满脑子都是边伯贤那张脸,还有他说过的话。
他将她绑到别墅,态度强硬的用吴世勋威胁她,强迫她和他定下合作,他是上流圈的枭雄,她是地底下摸滚打趴的普通人,偏偏选中了她。
她以为他和她的缘分开始于一个钱包,可如果是他的早有预谋…
现在想来,他能在第一晚准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甚至精准的知道她的家庭住址。
进入育英前,他递给了她有关朴灿烈的详细资料,让她接近他,成为他的女朋友,和他上床…
再后来,吴栖问他原因,边伯贤给了她一个选择,他说得知真相的代价是她当下拥有的一切都会因为这个答案改变,或者更好,或者更坏。
吴栖不愿意改变,所以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答案。
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虽然现在还没有做亲子鉴定,可她似乎已经恐惧得不得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面对朴灿烈,面对边伯贤。
吴栖没有再迫切去找边伯贤,朴灿烈让佣人给她整理出了一间房间,在亲子鉴定出来之前,留给她时间冷静。
吴栖抱在膝盖靠在窗边坐了一天,房门紧闭着,除了进来送食物的佣人,没有一个人来打扰她,眼底酸涩的要命,她却再也哭不出来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窗外叆叇的天渐渐乌云蔽日,天地昏暗,光线黯淡,雷声轰鸣了一阵,转眼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太阳还未西落,光芒便被隐藏在了堆积的云层之后,如同她瞻仰的那缕曙光,她刚将它捧到心尖,就自动陨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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