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要是换做平时,他早就义无反顾的挡在了她的面前,这次隔岸观火,恍若未闻,像是一位自持清高的布局者,居高临下的观赏着他布下的棋盘。
吴世勋直视着她压迫的视线,点了头。
即使心里已经有了定数,可他亲口承认的那一刻吴栖依旧觉得心口泛痛,她松开他的手,不理解的质问道:
吴栖:“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是换做是别人她都不会那么痛苦,她刚和边伯贤保证吴世勋的可信度,他绝对不会做任何她不想他做的事情,转眼间他就成了罪魁祸首,将边伯贤置于最为危险的风口浪尖。
吴世勋浅褐色的眸子平然的落在她愧疚的脸上,他在她的身边坐下,微凉的掌心轻轻贴上了她的脸,他对上她穆然诧异的目光,俯身凑近。
几乎都要触到彼此的鼻尖。
吴栖许久没有跟他如此亲昵过,即使大脑提醒着他们是姐弟关系,她依旧衍生出了一种不适,她立即抵上他的胸口,结实的肌肉和怦然的心跳让她一颤。
她清楚的意识到,此时的吴世勋,早就不是昔日孱弱的少年。
吴世勋:“为什么?”
他低哑的嗓音在耳畔炸开,发冷得陌生,吴栖下意识的起了寒颤。
吴世勋:“因为我恨他,他伤害过你,你因为他患得患失,因为他痛苦,因为他煎熬,我都看在眼底,姐,我不允许这个世上有一个人肆意践踏你的感情,让你哭。”
他的语调平缓,仿佛只是在朗诵一首妇孺皆知的童谣,吴栖却听的心底发寒,本能的抗拒后退。
贴着她的脸的手忽的落在她的脑后,她好不容易的拉开的距离再一次毫无防备的缩进,她震愕的瞪大了眼,无措的对上他逐渐疯狂的神情。
吴栖:“世勋…”
她的尾音不受控的发抖。
他掌心的温度炽热,让她感到一阵心悸恐慌。
吴世勋缓缓垂下眼眸扫过她的脸,他抬起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触过她的鼻梁、脸颊,直至落到她的嘴唇。
他的姐姐好像吓住了,像是只受惊的兔子,连眼圈都是通红的,令他不受控的撕毁皮囊下的伪装。
吴世勋:“同时我也妒忌。”
他将她鬓边的碎发缓缓勾到耳后,他看着她颤动的瞳仁,悲戚的开口:
吴世勋:“姐,这么多年了,你始终把我当成你的弟弟,即使证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还是乐忠这种角色扮演,可我厌了。”
吴世勋:“凭什么他可以得到你的喜欢,凭什么他能让你念念不忘?他把你伤成这样你依旧愿意藏着他,你知道当我看到他从你的卧室出来时,我有多难受吗?”
他的话在吴栖听来愈发的荒唐,她彻底慌了,奋力的推搡着他的胸口。
吴栖:“世勋你先放开我。”
吴世勋:“你害怕了。”
他平静道出的她心境,下巴陡然一紧,他箍着她的下巴,吴栖被迫抬起头对上他陌生的目光,冷淡、偏执,甚至可怕。
她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对她产生那样不切实际的感情,过去或许有过许多的细节,但是那会儿她一心喜欢着边伯贤,又从未想过她和吴世勋会有除去姐弟的身份,便通通忽略了。
他突然凑进作势朝她吻来,吴栖吓得变了脸色,她忙侧开脸,用了最大的力度推开他。
吴栖:“你疯了!”
吴栖强忍着脚上的伤,踉跄的从沙发上站起和他拉开了距离,皮筋松开,她发丝凌乱,她惊魂未定的喘着气看瞪着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少年。
他垂着头敛下眸,吴栖只能看到他刀削般的轮廓。
她的思绪乱成了一团,吴栖捂上脸轻叹了一口气,她揉了揉散下的长发,疲倦的出声:
吴栖:“世勋…我、我从来都将你当成我的弟弟看,就像在我心里,你的爸爸妈妈一直是我的爸爸妈妈,这不是一份鉴定单能改变的事实。”
吴栖:“所以即使没有边伯贤,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她不会给他不切实际的机会,冷静决绝的告诉他,他们绝不可能。
沙发上的少年未置一词,接二连三的刺激令她没有力气再跟他在这件荒唐的事情上再纠结下去。
她叹息道:
吴栖:“你先回去吧…我们都冷静一下。”
吴世勋走之前从冰箱里翻出了她之前买来给边伯贤用的冰袋放在她的面前,吴栖撑着额头坐在沙发上没有理会,只听到那阵脚步声离得愈发的远,随着刻意放低的关门声被隔绝在门外。
她的鼻尖发酸,莫名的想哭。
短短的半个小时,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吴栖侧身倒在沙发上,她抬起手肘挡住了酸涩的眼睛,硕大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她强忍哽咽的吸气声,四面八方压聚来的压力令她茫然。
她就这么躺到了午时,客厅向阳,九月底的浓阳毫不吝啬的透过落地窗照了进来,吴栖扯开手肘时视野还有些昏沉,她盯着天花板,放空了自己。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时才发现有无数个未接电话,她犹豫的点开常娥的未接来电,拨了回去。
那边接的很快,不等她出声常娥便咋呼的开了口:
常娥:“栖栖,我听金钟仁说边伯贤找到了,这会儿刚上新闻!”
吴栖一愣,立即转身出了卧室,她拿起茶几上的平板点开微博,热搜上果然有与他相关的消息。
边氏公关部发的一则简短通稿,搭配的一张照片是边伯贤模糊的一个侧影,身上那件白色的卫衣吴栖不会认错,是她买的。
她快速浏览了百来字,通稿里对于边伯贤的失踪原因只字未提,只言片语间所传达的消息可粗略的概括成:他平安归来,后路未定。
毕竟不是娱乐新闻,下面的评论只有路人清一色的祝愿。
常娥的声音继续从话筒里传来,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常娥:“不过我听到有小道消息说,边伯贤这次失踪根本不是普通的意外,显然是有人要害他,边氏似乎也没有要给他复职的想法。”
吴栖自然懂,但凡边氏是真的诚心要找她回去,他就不会在恢复记忆后还留在她家,早就在第一时间联系了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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