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吴栖给许蔓打了电话,拜托她带她去见一次柳淑鸢,她迟疑了许久,无奈拗不过吴栖真诚的恳求,只能答应了下来并声明这是最后一次。
吴栖照着约定日期开着车去许蔓的工作室接了人,四十多岁的女人有着岁月沉淀后的古韵,温柔的书香气将她衬得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这是她们第一次的当面联系,许蔓忍不住问她为什么偏要柳老师的作品。
吴栖:“我其实不怎么懂书法。”
吴栖实话实说,跟着导航所指的方向打了方向盘,她真诚道:
吴栖:“但我觉得书法跟画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有时候光是一眼,便会很喜欢,说的浪漫点,就是一见钟情,是段至死不渝的罗曼史。”
许蔓温声笑着,点了点头:“老师会很喜欢你这番话的。”
车子开进了错落有致的别墅区,在一栋小别墅前停下,和边伯贤那栋别墅隔得不算太远。
不同于边伯贤简约冷淡风,面前的房子没有前院,依旧种了不少绿植,都是小盆栽显然是主人亲手打理的,浓郁的绿意配上暖色调的外观,浑然有一种很舒心的感觉。
吴栖跟在许蔓身后,看着她按下门铃,不一会儿,便听到门口的播放器里传来老人缓慢的嗓音:“谁啊?”
带着一股改不掉的港味,有些尖,却很温柔,十分具有辨识度。
许蔓应道:“老师,是我。”
门被打开,柳淑鸢站在门口朝门外看来,含笑的视线掠过许蔓,最后不经意的落到吴栖身上,她愣了愣,眼底的笑意重了几分。
“小蔓说一个年轻设计师一直想要我提笔写一副字帖,是你啊。”
她跟吴栖初见她时没有多大变化,岁月待她很温柔,六十多岁的年龄头发依旧乌黑,脸上的皱纹也不见疯长,就算说是五十岁也会有人信。
吴栖立即朝她鞠了躬,恳切道:
吴栖:“柳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来打扰您,但是我真得很喜欢,也很需要您的作品。”
柳淑鸢静静看着她,半晌,她侧开身:“先进来吧。”
柳淑鸢的屋子布置的跟她的气质很搭,古色古香,空气中仿佛都还残留着清新的墨香,客厅的正墙上挂了幅装裱的行楷字画,从右往左读是繁体的宁静致远。
房子很大,仅有柳淑鸢和她收养的一个女孩居住,十几岁的小姑娘编着一条麻花辫,手法利落给她们上了清茶。
柳淑鸢放下茶杯时无意瞥到她的左手腕,笑道:“还是带回到你的手上了。”
吴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房间里打了暖气,她脱了外套,内衬的针织衫被她撸到了小臂,露出了那条晃眼的红绳。
那么多年过去了,红绳没有磨损变色,显然被它上一个主人保护的很好。
她轻轻捻上那根红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吴栖:“嗯…这些年我和他都很平安,再大的困难也能化险为夷,或许真如您所说的,它真的能保平安。”
柳淑鸢不动声色的弯起眉眼,她道:“能说说吗,你的设计想法。”
吴栖一惊,立即反应过来她是给了她一个说服她的机会,她忙坐直了身体将自己设计概念如实述之,考虑到柳淑鸢并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她特地删繁就简,重点落在她想要在国际舞台上弘扬中华文化。
吴栖:“刺绣和汉字书法都是中国历久弥新的文化,是非物质遗产,所以我想要将二者结合起来,作为一种艺术元素呈现在一件衣服上,古香的设计搭配古韵的文明,应该被更多人看到,文化的存在形式不但可以同时存在,甚至还可以融合。”
吴栖:“至于您的作品,代表的是我个人的偏爱,是设计师的取向。”
柳淑鸢安静的等她说完,她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继而转身叫了声不远处的女孩:“萱萱,你去我书房帮我把那副字帖拿过来。”
吴栖惊喜的看着她,不敢去确定她的意思。
不一会儿,小姑娘便将那副装裱完好的字帖小心的展开她的面前,是《诗经·木瓜》,那句“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广为传之,与“投桃报李”不同,体现的是一种“你赠给我果子,我回赠你美玉”的人文精神。
柳淑鸢轻轻抚过上面已经干了的墨迹,偏头朝她说道:“你替我画的那副《江南春》我喜欢,至今还挂在书房里。既然是国际舞台,这首诗歌很符合中国人的大爱,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她何止是喜欢!
吴栖感激起身,忙不迭道谢:
吴栖:“谢谢您!真是太谢谢您了!我一定会尽我全力做好成品,不辜负您的期望。”
柳淑鸢笑了笑,马上便是她休息的时间,许蔓不再叨扰她,带着吴栖离开了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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