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冷静到有些冷淡的喊声毫无预兆的打断了这一幕,吴栖受惊般的推开边伯贤坐直了身体,她不自然抓了抓头发看向左前方的吴世勋。
被自己的弟弟抓包,她不知道为什么竟没由来的心虚。
吴栖“怎…怎么了?”
边伯贤被推开始时她的手劲不小,他揉了揉肩膀,不悦的抿着唇抬眼看向晦暗光线下的人影,一阵敌意裹着室内的穿堂风迎面扑来,他饶有兴趣的抵着沙发眯起眼。
对于吴栖这个假弟弟他向来没有过多关注,只当家里多了个人罢了,他和他也没有打过几次照面。
常年的刀尖添血令边伯贤待人待事向来敏锐,他早就看出了他对他的敌意,之前他只当是因为他阻碍了他们姐弟见面而心生怨气,久而久之他愈发觉得这阵敌意有待考察。
放在动物世界里,就像是匹被抢了配偶的狼,咧着尖牙蓄势待发,随时都想扯下他颈间的一块肉。
他很快便能断定,吴世勋对吴栖的感情不单单仅有表面的亲情,所以他是早就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还是明知故犯的触及禁区?
想到上次抱他上车时,他明显的感受到他腿部肌肉有一刻的绷紧,他咨询过张艺兴,他通过询问他这方面专业的朋友给他的答复是,脊椎精神受损导致瘫痪的患者,下本身几乎没有知觉,常年瘫痪导致他们肌肉萎缩,更别提条件反射的肌肉动作。
虽然不能保证是回光返照,总归不常见。
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他早就能站起来了,那被护士猥亵的事情十有八九也有可推敲的成分在,十五岁的少年,城府倒是深的可怕。
吴世勋推着轮椅从角落出来,面上没有带着笑,平静的看着吴栖:
吴世勋:“姐,你能帮我换条被子吗?最近有些升温。”
吴栖“哦,好啊。”
吴栖没有任何的怀疑,起身朝他走去,推着他进了房间。
吴世勋的卧室很大,占据了半个屋子的器械有用过的痕迹,想到他的腿能站起来了她便是满心欣慰,忍不住又多喜欢了边伯贤一些。
虽然开头并不美好,但是如果没有他让吴世勋进理疗院,支付高昂的医药费,吴世勋或许根本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她背对着吴世勋给被芯套着被单,随口说道。
吴栖“世勋,等清明我们去爸妈的时候,我一定要把你能站起来的消息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开心的。”
吴世勋:“嗯。”
他低闷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吴栖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她又想到什么,继续欣喜说道:
吴栖“你继续好好康复努力站起来,等我上了大学,赚更多的钱,然后送你去上学,你学习成绩那么好,将来一定能考一个好大学。”
吴世勋:“好。”
吴栖一顿,终于感受到了他的兴致不高,她铺平了被子转身看去。
吴世勋坐在不远处,他低垂着头看不出神情,失魂落魄的模样令她不由想到他刚得知自己站不起来时的颓丧模样。
她立即走上前,搭上他的手背蹲下身看向他。
如今早就过了春寒料峭,他的手背却是冰冷,吴栖不安的皱了皱眉:
吴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手心下他的手动了动,反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吴世勋缓缓抬起眸,眼尾有些红。
吴世勋:“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了。”
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边伯贤,吴栖一愣,她轻轻点了点头:
吴栖“我们昨天在一起的,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他。”
吴世勋:“可我不想让你们在一起。”
他陡然攥紧了她的手,力度略大,痛的吴栖皱了皱眉,他紧抿着薄唇,用力到腮帮都在发抖。
他紧紧盯着她,冷声道:
吴世勋:“姐,他之前是怎么对我们的?他显然是用我在威胁你,不让我见你,不让你联系我,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做了什么交易,但他显然是在利用你,我们跟他根本不是一路人,你不能因为他对你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就把真心都给了。”
吴栖愣住了,她从不知道吴世勋对边伯贤会有那么大的敌意,他一向很乖,自从父母离世后,他从未反驳过她的任何一个选择。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吴栖“世勋,边伯贤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吴世勋:“他是哪种人,你真的了解吗?”
他出声打断,垂眸淡淡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都在搅乱她的思绪,
吴世勋:“如果一百个人都说他冷血无情,你敢保证他在你面前短暂的温柔就是真的吗?他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选择你,他告诉过你原因吗?姐,边伯贤是个风评狡诈的商人,不是慈善家,他连理由都没有告诉过你,你怎么敢全心全意的喜欢他。”
他的话在一步步的翻出她努力藏在暗处的疑惑,瓦解她装聋作哑的伪装,她不是傻子,吴世勋反问她的问题她自然是考虑过的,可她一个都答不上来。
因为她选择了边伯贤,所以逃避。
她僵硬的抽出被他牵在手里的手,余温散尽,同样冰凉一片,她撑着发麻的腿慢慢站起身,偏开了视线没有看他。
吴栖“被子换好了,你早点休息吧。”
吴栖绕开他朝门口走去,她刚摸上门把,身后幽然传来他略沉的嗓音。
吴世勋:“姐,不要喜欢他了…”
心头像是堵上了一块石头,吴栖迅速开了门落荒而逃,吴世勋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连他都不支持她拼搏的喜欢,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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