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动是仲夏夜的荒原,割不完烧不尽。长风一吹,野草就连了天。”
退学之后,我来到一个新的城市工作。我换掉了手机号,换掉了QQ,换掉了微信,换掉了一切之前的社交帐号。
每天的生活就是,睁眼上班,闭眼睡觉,浑浑噩噩。
陈录也和我在这个城市工作,有时我会和他聊天打游戏。
又是一天下班回家,我熟练的打开门,进门烧水,准备泡面吃。
陈录给我发信息了。
“唳楠,明天会有个女孩来找你。”陈录发。
“??什么女孩??”我疑惑的问。
“你前任啊。”他发。
“我都没谈过恋爱,哪来的前任。”
“你失忆了?”他发。
“我没失忆,我根本没谈过恋爱,我的记忆我自己能不知道吗,还有,你居然随便把我的住址告诉别人。”我有点生气。
看他没再回信息,我便关上手机,起身泡泡面。
我端着泡面坐在窗户前,掀开泡面盖,一团水蒸气飘到玻璃窗上,变成了一粒粒水珠,我盯着水珠出了神。
前任…我好像是感觉我之前和一个人在一起过,可我怎么记不起来了。我喃喃自语。
吃完面,我迅速的洗完漱,就钻进了被窝。
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看到一个女孩站在花丛中对我微笑,她伸手让我过去,我刚要走过去,就冲过来一个男生把她抱走了,我想追,但是追不上。
第二天下班,我在一个又一个的路灯下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哼着毛不易的《消愁》。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女生,她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我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请问你找谁。”我问那个女生。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立马扑了过来,狠狠的抱住了我。“我终于找到你了。”她的声音略带哭腔。
我赶忙将她推开,她踉跄了几步,扶着墙才站稳。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我有点懵。
“我是鹤瑶啊,我找你找了好久。”她说。
“鹤瑶?不认识…”我说完就开门准备进屋,她也想跟进来,我把她拦在了门外。
“你干嘛啊,这是我家。”我皱眉。
“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我好冷,好累。”她的声音有点虚弱。
“可我跟你不熟,这孤男寡女的不好。”我说完便关上了门。
我没心思再吃东西,拿起手机给陈录发信息。
“今天真有一个女生来找我了。”我发。
“你俩相认了吗?”他发。
“我把她关门外了。”我发。
“现在外面可就几度,你就把她关外面?”他发。
“我又和她不熟。”发完这句,我就关上了手机。
我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她还在那里。她蹲坐在地上,脸埋进了臂弯里,好像在哭。
“不管了不管了,过会她肯定会走的。”我爬上床睡觉。
早晨,我打开房门,她竟然睡在地上,我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你终于开门了啊…我好想…”她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我背起她,朝着附近的一个医院跑去。
我迅速的给她挂号,我把她背到门诊室的床上,医生示意我出去。
过了一会,医生推开门,说:“没什么事,就是身体太虚弱了,还受了点凉,挂点盐水和营养液就好了。”
“好的,谢谢医生,那她现在可以吃什么东西。”我问。
“只要不是过于油腻的都可以吃,你是她男朋友吗?”医生边问边在她的病历本上写处方。
“啊,不是,我是她…是她朋友。”我连忙摇手。
“那行,你把她带去病房吧,把这个拿去药房配药,等她醒了再喂她吃点东西。”医生说完把病历本递给了我。
把她安顿好后,我便去医院外面给她买吃的。我到一家早餐店买了一碗瘦肉粥和两个包子,路过超市时又买了一个巧克力。
我回到病房,她躺在病床上,一束清晨的薄光透过窗户撒在她的身上,那一刻,她宛如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睡美人。
我走到她旁边,把买的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她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我凑近了耳朵。
“不要离开我…我知道…错了…”说罢,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我伸手想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别离开我…”。
我的声音不自觉的温柔起来:“先吃点东西吧。”
她嗯了一声。
我便调整病床高度,让她半坐着,然后拿过粥,用勺子喂她。边喂边说,“你好像认识我,可我为什么不记得你呢。”
“陈录说你失忆了。”她的声音略带伤感。
我确实忘了很多东西,也许我之前真的认识眼前这个人吧。
房门微微开了一个门缝,陈录抱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你抱的什么啊?”我问。
“这些都是鹤瑶之前送你的东西,你俩分开后你就把它放起来了,我去你家找了好久才找到。”陈录说着就把箱子放在了桌子上,并用纸巾擦掉了上面的灰尘。
我打开箱子,里面放着很多信,上面的收信人都是我的名字。我看了看信上的内容,突然感觉脑海里有很多东西一下子涌了出来,大脑一片混乱,头疼欲裂,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旁边坐着陈录。
“我睡了多久。”我揉了揉脑袋,还是有点疼。
“两天,医生说你服用了一种X神经毒素,这种毒素少量服用会造成失忆,失眠,幻视,大量服用会让脑神经全部坏死。鹤瑶也服用了这种毒素,有谁要害你俩?”陈录说。
“我又没招惹谁,鹤瑶呢?”我问。
“在隔壁。”陈录说。
我撑坐起来下了病床,陈录走过来扶着我,把我扶到了鹤瑶的病房。
鹤瑶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封信。
“你怎么样了。”我问。
“我好多了啊,你呢。”她说。
“我没事了,你在看什么。”我眼光转向了她手中的信。
“你给我写的信啊。”她说着就把信递给了我。
我接过信,信上的收寄信人赫然是我和她。我看着她,梦里梦到的那个女孩慢慢与她重叠。
“鹤瑶…嘶…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的瑶瑶!”我冲上前,把她搂进怀里。
她伸出胳膊,环住我的脖子。
“你终于想起我啦。”
“所以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很疑惑,谁会给我和鹤瑶下毒。
她慢慢说出了事件的原委。
“之前不是有个男生向我表白吗,我拒绝了他,他就在我的水杯里,和我送你的零食里下毒。有天我在舞蹈室排练,我看到你过来找我,你说你来陪我了。我就真的把他当成你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他跟你真的太像了。有天晚上,我和他在操场散步,我突然感觉头一阵眩晕,我看到他的脸变了,变成了他原来的样子,我大喊道,你不是唳楠,你是谁。他慢慢的掏出了一把匕首,看来毒放少了啊,那我没必要装了,我是你拒绝的一个男生,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他就拿着刀冲向我,我边跑边喊救命,然后班长闻声跑了过来,一脚把他踹倒了。后来报了警,他现在还在警察局里。”
听完我又使劲把她向怀里抱了抱,生怕她下一秒就会不见。
窗外冬风凛冽,却没能吹散我和她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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