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们班怎么还不下课。”少年慵懒的靠在楼梯的长廊上点了根烟,显然有些不耐烦。
“瘾哥,她们班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要不我们去公交车那等吧。”
“嗯,好吧。”少年吸了一口,立即掐灭烟头,扬长而去。
“呼,终于收拾完了,今天布置的作业可真多。我把一堆试卷艰难的塞进书包里,不禁心中疯狂的骂娘。
“哎,可能老师们都抽风了吧,天天在办公室密谋什么计划把我们搞死呢。”程耀星打趣的说,“小稚,今天上我家吃饭,我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突然想起早上答应陆琪川的事情,“要不你来我家吃吧,琪川回来了,她想见见你。”
“这…。我不太想…”程耀星犹豫了了一会。
“我也很希望你去的。”我笑了笑。
“好。”他急切的答应了。
出了校门,程耀星说要回家换衣服,蒋慧刚打电话说,陆泽承有事不能等她,让我坐公交车回家。
我抬头看天,天空中只剩夕阳落山淡淡的余辉,公交车站,2路是我年少对回家唯一能记住的编号,重活一世,古老的街道依然那样简陋,我停下脚步,弯下身来系鞋带,起来时,正好撞上一个少年坚硬的胸膛,仿佛很熟悉这种感觉。
我抬头一看,下意识的躲开,后退了脚步,正好对上那人黑漆漆的眼眸,惊到吓人,简直不带一点温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诚的道歉。
“怎么的,还是有意的?”少年的嘴角弯起,一张坏坏的笑容,连浓浓两道剑眉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带着笑意,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玄月,深蓝色的卷发衬他的皮肤白暂,俊美突出的五官,不是后几年会出现的奶油小生模样,而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帅痞。只是那个时代,小县城很少人染发烫发,大多数见到都会认为是社会不良青年。
“真的对不起,我刚刚系鞋带,不小心。…。”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他的笑容僵硬住了,让人看起来很凶的模样。
“你想怎么样?”我弱弱的说。
“阿诚,你说该怎么办?”他旁边的张家诚才走上前来,将我上下打量一番,让我觉得很不舒服,那个人在他耳旁悄悄地说:“好像,不会就是她吧。”
“嗯……介绍一下,我叫许之书,这是我的兄弟,他叫张瑞诚。”
我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你好,我叫韩知悉。”
“如果…如果你们是想要赔偿的话,我可以现在打电话给我哥…”我说着,准备从口袋拿出电话,我那时候觉得他像收保护费的。
很多年后,我跟许之书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吓死我了,他抬眉,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我说:“我那时候只是想单纯的跟你交朋友,而且…我们那也不是第一次见面。”
我问那什么时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
他依然保持笑容,没肯告诉我,他说要等到下辈子再跟我说。
“找你哥告状啊?”许之书口里嚼着口香糖,玩世不恭的抢走她的手机。
“我不缺钱,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仅此而已。”他说着,瞥见我衣服上的校徽,“你校服是十二中的吧,我比你大一届。”
高三的?那么怎么会这么闲?
“嗯嗯。”我呆呆地点点头,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个名字似曾耳熟,但就是记不起来。
“公交车快来了。”张瑞诚在前方喊到。
许之书俯身在我耳边低语,“你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他把手机还给我,在我兜里硬塞了一个棒棒糖。我有些尴尬,我并不想要他的东西。
像是命令,我小跑上了公交车刷了交通卡才反应过来,我那时打心眼觉着这个人不正常。
当她下站时,还要走过一条长街,天空漆黑一片,月亮悬空挂着,成为唯一一道指亮的光芒。
我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时分,我换上拖鞋来到客厅,“我回来了。”
客厅热闹非凡,他们谈笑风生。
“怎么回来这么晚,去那鬼混了,知不知道大家都等你。”
我的到来打破了这种气氛,“我没有出去鬼混,我…”
“还敢顶嘴!”
“我没有。”
“阿姨。”程耀星辩解说,“小稚不是这种人。”
“哎,耀星啊,韩知悉要是像你就好了,成绩好又听话,不用人操心,有空多来家里,阿姨很喜欢你呢。”
“谢谢阿姨。”
“小稚,快来吃饭吧。”程耀星给我盛饭,但是一张桌子早就没有了我的位置。
“你站着吃吧,你看大家都坐满了。”蒋慧说。
“小稚,你坐我这里。”程耀星起身让出座位,朝她一笑,那漆黑发亮的眼睛就酿成两个弯弯的新月,明亮极了。
“不行不行。”坐在程耀星旁边的陆琪川立马将他拉了回来,“知悉姐,你就委屈一次,让耀星哥哥坐下吧。”
我经历两世也就知道陆琪川对程耀星的心意,而且委屈,不是第一次了,即使程耀星在这里,也不会改变什么。
“韩知悉,人家是客。”蒋慧强调着说。
我长叹一口气,大家都在等着她做出回应。
“你们吃吧,我在外面吃过了。”我转身走向房间,就听见身后蒋慧骂骂咧咧,“又吃什么脏东西了。”
我回到房间,放下书包,脱下外套,口袋中的棒棒糖掉在地上,我弯腰捡了起来,我记得前世的这时,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星空棒棒糖,倒像是要过好几年才慢慢流行开来,价钱自然也不便宜。
我撕开塑料,吃了起来,很甜很甜,说来不信,我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这么甜的滋味了。
卧室门轻轻被打开,陆泽承走了进来,“小稚,我给你留了菜,下去吃点吧。”
“不用,我吃过了。”
“吃什么了。”
“关你什么事。”我偏头看他,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走吧,我要写作业了。”
“我教你。”
“我会,不用了。”
“…”陆泽承走后,我心想,他刚刚在楼下也没有帮自己说话,事后安慰有什么用,我渐渐觉得爱了十一年的人,到底是真正很喜欢,还是执念太深,不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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