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一整夜我翻来覆去都没有睡好,脑海里回响的都是陆泽承的话。
“喂喂,小稚,上大马猴的课呢,别打瞌睡。”程耀星催促我快点醒来。
我睁开双眼,在讲台上讲课的正是数学老师李老师,一抬眼,他正好注视着我,我不免心里有些抓紧。
我天,我不能这样倒霉吧。
“程耀星,回答一下黑板上的问题。”他把毛头指向程耀星,我舒了口气。
“…”“选B。”
“回答正确,坐下。”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叫我呢。”我虚惊一场。
“真好,这道题我看都看不懂,你居然轻易回答出来。”我为他悄悄的鼓起大拇指。
“这道题不难,我乱猜的,那里不会,我教你。”他温柔的说,那天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身上,仿诺神明。
程耀星的安慰让我心中多了不少的温暖,这个少年从前世就一直顾及我的心情,陪我风风雨雨走过许多年。
民国时期,结婚之夜梁思成突然向林徽因提出了一个问题:“我想问一个问题,且此生只问一次,你为什么选择我?”但在此之前,林徽因在欧洲和徐志摩一见钟情,在回国后,两个人在一起参加很多次文学社活动,她非常欣赏徐志摩的才华横溢,
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感情。最终,她选择了和梁思成一同前往美国。
而林徽因回答是:“我得用一生去回答你。”
而在这段感情中,还有另外一个人,金岳霖,他才是真正懂爱情的人,且一直保持着最高的理智驾驭自己的爱情,爱了林徽因一生。
那个时候对爱情的定位是极其模糊的,总觉得爱一个很难,很辛苦,可是如果真正爱上一个人,是会充满活力的,可惜不爱你的人是真的一点也不会心疼你的执着与付出。
叮铃叮铃…
“同学们再见。”
众人集体起来,“老师再见。”
“有同学有兴趣参加活动吗?”班长蔡嘉欣手上拿着一份表,“同学们,下个月有领导来我们学校看演出,大家要积极踊跃报名啊!”
“有奖金的!”
大家纷纷簇拥上去,韩知悉一个人呆在座位上发呆。
“小稚。”程耀星笑面盈盈,“我帮你报了舞蹈。”
“啊?”她前世就没参加过,因为家里出了事故,父亲的去世,家里的赌债赔了很多钱,她的舞蹈课自然而然停止,而且舞蹈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练习过了。“我不行的。”这虽然是她很久以前的梦想,生活的压迫不得已让人放弃梦想。
“我知道登台演出是你的愿望,你也想在舞台上闪闪发光不是吗?”程耀星无比坚定的眼神让她的思绪有些迟缓。
我点点头,尴尬的笑了,“我想想。”
其实,我在心里已经动摇了,于是我打算下节课,一下课就去报了名。
十岁那年,父亲为我买了一条公主裙,我为学校演出,市里比赛拿过不少特等奖,舞台上的我,熠熠生辉,穿上舞裙的我,像只高傲的白天鹅。
可惜这一切随着父亲的离世,就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有委屈,和我讲,我不嫌你烦。”程耀星敛眸,弯唇笑了笑,声音如雪天炭火一般温暖。
都说家是避风港,自从母亲改嫁给陆叔叔后,家里的气氛一点点的改变,我的存在感越来越低,我的母亲似乎越来越不关心她,所以我要处处乖巧,处处理解,处处懂事。
被压抑了很久的心理,受了委屈只能憋着,才导致后来患有抑郁症。
“受委屈的时候,没人撑腰其实我很想哭,但是我不能哭,这会给人带来负担,幸好,眼泪也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收住了。”我渐渐放低了语调,其实我最想说,我很怀念以前,足够庆幸生命中有程耀星一直陪伴。
太久太久了,从我逃离这个地方开始,所有的人,所有的事,这样一生的羁绊都与我无关,我离开星河市的那个晚上,给陆泽承打过电话,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是不肯接。
他说,我一直在,都是假的,都是谎言。
他这个大骗子。
机场等候,飞机一次又一次的延迟,哪怕他说要我回来,我就会重新接收一切的烂摊子,我那个时候忐忑不安的坐上飞机,眼角的眼泪再也收不住了,我把那个他说幼稚的手链随手丢进垃圾桶。
也意味着,我们彻底结束了
是啊,拿青春做买卖,我确实特别幼稚。
我的生日在秋天,“我和你的相遇就在初秋,以前我总是很喜欢我的生日,可现在我每过生日就会记起你。”
于是,我就很讨厌过生日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太多人不愿意去真诚的爱一个人,被爱就像抽奖活动,一点也不靠谱。
后来我开了一家民宿,跟我搭伙的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姑娘,她也是感情坎坷才出来散心的,我们一起喝酒碰杯,她跟我说:“干了这杯,敬我们操蛋的爱情,去他妈的。”
我被她逗笑了,我说:“那就祝我们都能与真诚的人相遇,跟虚伪的人擦肩而过,在这个欺瞒,背叛,假意,玩弄感情成为当代风气的时代,总会有人带着无限的真挚和爱意来爱独一无二的我们。”
“好!”她对我说的话表示满意,那天我们喝了很多,把一切抛之脑后。
大四那年,我被人绑架在一栋废弃的工厂,我大喊救命都没有能来救我,再后来就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自己抱头坐在那里好久,双腿麻木,最后还传来陆泽承和同学的对话。
“诶?泽承,你不是和那个韩什么悉在一起吗?怎么现在追我们清颜姐了?”
只听陆泽承一本正经的解释,“别瞎说,知悉只是我妹妹而已。”
“妹妹?亲的捡的?”
…
妹妹而已,泪珠不知不觉滚落下来,哭得颤音不断身体发抖,但还是感受到有人在为自己擦眼泪安慰她不要哭,动作温柔耐心,像呵护着像稀世珍宝一样,程耀星说:“乖,还有我。”
是,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
他陆泽承怎么可以连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呢?
如果不开心就换个地方看人间烟火。
我的离开是这辈子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不是不爱了,而是太爱,疲惫不堪,生病了,不能与任何人叙述。
那次通话中,我曾说:“我很累,我想回家,可是我没力气走回去了。这个世界很坏人们都在装,但是我信你可是你骗了我。”
“对不起。”陆泽承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歉意。
我并不想听,失悔的挂断了电话,删除了任何人的联系方式,自己收拾衣服去医院接受治疗。
我的眼泪没有一次砸进过陆泽承的心里。
他总是说,小稚不要哭,哭花了很丑的。
不要颠沛流离去追随某一束光,因为漫长的黑夜真的很煎熬。
“对不起,这次失约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你的小稚再也没有能活在世界上的资本了。
我的手术进行的不是很成功,勉强考药物来延续寿命。
“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记得,好久好久之前,
有个傻子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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