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我慢吞吞的放下书包,脱去校服,突然周围全都黑了。
“妈,怎么了?”我叫到,妈妈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她和爸是卖猪肉的,身上永远穿着脏兮兮的服“哦哦,估计是灯泡又坏掉了,没事,反正你不怕黑,洗洗赶紧睡。”
“灯泡坏了不能换个新的吗!”
妈妈皱了皱眉头:“等以后有时间了,你爸来修,快洗澡去。”
“凭什么?凭什么我每天都要在黑暗中度过?”我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给了我的妈妈,我冲着妈妈吼“凭什么我家那么穷?!凭什么所有人对我的恶意总是那么大?凭什么到底是什么?我总是不去招惹别人,凭什么他们还是要来找我?在学校里,我小心翼翼的,我什么都不敢做,可还是为什么这样……”
“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妈妈上下打量一下了我“滚去睡觉!”
我眼神空洞,站在那里。
现在入冬了,风呼呼地吹打着窗户,虽然关着窗,但我仍然能感受到寒意,我蜷缩在我的小床上,泪水一行一行的从眼角流下,划过我的脸颊,我哽咽着。怎么这么冷啊。
第二天。
昨晚一夜没有睡好,我的头发乱杂,怎么也梳不通。突然想起100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敢和我的妈妈说。我感觉我好无助。明明转了校,但为什么还是和原来的学校一样啊。
我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早啊!”一个甜甜的女声。
宋夏一路小跑的向我奔来,“好巧啊今天,开学这么久,我们都没有在上学的路上碰到过呢”她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没有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
似乎是注意到我不对劲,她歪头看着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啊?”
“不是”我脱口而出。
“那你怎么……”
“别问了,学校,到了”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事情,我不想让别人嘲笑。
宋夏看了看我“你要是不想说那就不说吧。”
……
上课时,我一直出神想着那钱的事情,每节课都被老师点名了好几次,班里人的目光都朝着我看,我感觉我好狼狈,事情怎么会发生成这个样子啊。
我希望时间长一点,长到那个黄头发走了,我想时间再慢一点,再慢一点放学。
可是放学的铃声还是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慢慢的收拾东西,呆呆的坐在那里。
“你怎么了啊?”宋夏看到我呆坐在那里,问道。
“没有,再见。”我回过神来。
我看着望不到出口的小巷子,缓缓走进。
“喂,来了?”那是黄头发的声音。嚣张。
我慢慢抬起头,手心里的汗往外冒着,口舌干燥。我紧紧抓住书包的袋子:“对不起,我……我没有带钱。”尾音有些颤。
“什么?”她缓缓向我走近,“没、带?”
她向我走来,我闻到了浓烈的酒味。我低下了头,突然眼睛睁大——她手中拿着啤酒瓶子。
我不受控制的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身体不由自主的发颤。惊恐,慌张包围了我。明明逃离的那个地方,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那一天,我绝望了。
“昨天老娘说的话,你tm是不是没听懂?”她朝我来,扑面而来的是刺鼻的烟味和酒味,她大着舌头说话,“那按照约定,你说我该怎么样呢?”
我呛的难受。绝望包围着我。
“喂!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清澈的男声,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棉服,灰色裤子的少年。离得有些远,有些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他脸很白,头发很黑,鼻子也还蛮挺。
黄头发像是酒醒了,声音略带吃惊:“周……周野?”
我当时像是找到了一个依靠,拼命大喊:“求求你!救救我!”黄头发反应了过来,猛的推了一我把,我摔在地上,疼痛布满全身。我扑在地上,潮湿难闻的气味刺激我的鼻腔,地上的泥水粘到了我的脸上和嘴角。
那个叫周野的人,走了过来,他挡在了我的前面,对着那黄头发笑了笑:“你,这是,校园欺凌呢?”我拉着他的裤脚。
“刚刚你做的事,我都录下了。”他背对着我,看不清什么表情,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还不走?”
黄头发暗骂了一声,便走了。
我忍着身上的疼痛,起了身,他转过来,我看清楚了。
单眼皮,一双眼睛漆黑深邃,高鼻梁,棱角分明的轮廓。我对上了那双眼,失神了片刻。
“你,受伤了。”
“啊,没事。谢谢你。”
“我去给你买创口贴和碘伏。你和我走。”
“……好。谢谢。”
学校附近门口有一个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我就这么慢慢的跟在他的后面。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安全感包围了我。他小心翼翼的给我擦着药。
我承认,我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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