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间烟火气

一路走向校门，顾颖怡又恢复了话痨本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程念我跟你说，我妈人可好了，等会可以打个招呼再走。”

因为今天是周五，所以来接孩子的家长不少。顾颖怡只好拉着程念在众多停着的私家车中穿梭。

“怡怡，这里。”

看到了自己妈妈在挥手，顾颖怡马上带着程念走过去。

顾颖怡的妈妈穿的很年轻时尚，感觉上应该是大大咧咧的性格。

这是程念的第一反应。

“妈，这是我朋友程念，刚转来没多久哦。”

程念紧接着也礼貌的问好：“阿姨好，我是程念。”

“你好，小姑娘长得真好看。我家怡怡要是能有你一半好看就好了。”

顾颖怡立马不乐意了：“哪有这么说女儿的，我也很可爱的好不好。”

谁知顾颖怡妈妈根本没理，继续向程念说道：“她在学校里很调皮吧，你可要帮阿姨好好看着她。”

听到这话，程念笑了笑，连忙点头。

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做“别人家的孩子”。

顾颖怡再次反驳：“我在学校可乖了，学的可认真的了。”

听闻，顾颖怡妈妈带有一丝威胁意味的说：“是吗？听说这两天你们月考，等成绩出来我再收拾你。”

“不是吧妈，这次月考可难了。”

顾颖怡耷拉着脑袋，彻底怂了下来。

“少跟我来这套。”顾颖怡妈妈看了看手表，又道：“程念，我们要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吧，注意安全。”

顾颖怡：“那念念明天见，拜拜。”

程念也挥手告别。

看着顾颖怡母女离开的背影，她的内心突然失落起来，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父母在干些什么，有想过她一秒吗？

程念仰了仰头，无奈一笑，想他们干什么，给自己添堵吗？

她心不在焉的回到没有人味的家中，窝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心更沉了几分，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直到夜晚，程念才睡眼惺忪的在这空无一人的房子里醒来，入目皆是黑暗。孤独、无助在此刻显示的淋漓尽致。

她摸索着拿到手机，眯着眼打开，已经22点了。

强烈的空腹感让程念清醒了不少，有点想吃烤串的她搜了搜附近的夜宵摊，就出了门。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只偶尔有几辆车驶过。

程念跟着导航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那家好评如潮、灯火通明的夜宵摊。

几张塑料桌椅被随意的摆放在外面，上面坐着各种各样的人。门口的两个大冰柜里装满了各类食材。一旁的老板正灵活的翻转着炉子上的烤串，香味一阵一阵的扑鼻而来。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老板，再来5瓶啤酒。”

程念循声望去，发现刚刚说话的正是孙泽，那岂不是代表……

果真，程念看到坐在他旁边的那脸部轮廓完美的陆煜，还有几个她没见过的人。

孙泽显然也注意到了程念，便问陆煜：“煜哥，你看那是不是念同学，要不我们把她喊来一起吃？”

“嗯。”

其实在程念刚到这里，陆煜便已经认出她了。

得到了陆煜的同意，孙泽马上走向虞颖：“念同学好巧啊，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毫无准备的程念就这样和他们坐在了一桌。

世界上有这么多城市，城市里有这么多夜宵摊，偏偏程念和陆煜就在同一家相遇。

孙泽一一向程介绍桌上的其他人：“这三个是我和煜哥的好兄弟，这是小西，这是瓜皮，这是曜子，你直接这么叫他们就可以。”

程念看了看这三个男孩，一个寸头，一个黄发，一个长发。

除了干净，程念想不到第二个夸赞他们的词。怎么陆煜和孙泽长的有模有样的，他们的朋友却……有些许潦草？

小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程念：“不够意思啊你们，有这么好看的妹子不早点介绍认识一下？”

瓜皮的视线也逐渐往下移……

一直沉默的陆煜突然咳了一声。

孙泽感觉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赶忙打着圆场：“这叫程念，和我们一个班的。话说，念同学你大晚上的为什么会一个人来吃烧烤？”

“突然想吃就来了啊。”

程念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想吃当然就来吃了啊，这要有什么理由吗？

当孙泽准备再问些什么时，老板拿着啤酒走来了。应该是看到了新来的程念，又问了一句：“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陆煜将菜单推向程念，示意她再点些吃的，毕竟他们这一群大老爷们主要是喝酒。

程念也不客气，加了好几串烧烤，顺带着把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满了啤酒。

陆煜见了，微微皱眉，手指敲了敲桌子：“未成年不能喝酒。”

说完就把装着啤酒的杯子拿到自己面前，并且让孙泽去拿了一罐可乐给程念。

其他三人都闻到了一丝八卦的气味。陆煜对这个小姑娘，好像不太一样啊。

曜子很有眼力见的，立刻就讨好似的说：“小姑娘啊，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半夜在外面喝酒的确不好，煜哥也是为你着想你说是吧。”

其他人也附和道：“对啊对啊。”

程念：“……”

行，你们人多，你们赢了。

程念看着面前这罐可乐，撅了撅嘴，像是在宣泄，拉开环就喝了一大口。

陆煜看到程念那幽怨的小眼神，被她逗笑了：“少喝点，先吃点东西。”

孙泽也将盘子往程念那推了推：“对啊念同学，你尽管吃，我们请客。”

就这样，程念边吃着烤串边听着这几个少年聊天吹牛，偶尔也插两句嘴。

他们什么都聊，曾经追的女孩，经历过的囧事……

在这个飘荡着肉串香味的夜色中，大家都放下了伪装，畅所欲言。几串烤肉入口，几瓶酒水下肚，让人打心底里觉得惬意。这样的人间烟火气让程念感觉自己原来是真正活在这个世界。

看程念吃的差不多了，陆煜递给她几张餐巾纸：“走吧，送你回家。”

程念本想拒绝，但想着的确有点晚了，多一个人也安全一点，就答应了。

半夜的L市，比来时更加荒凉，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冷风扫过街道，程念缩了缩脖子。

陆煜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这才发现她只穿了一件长袖。

这大半夜的得多冷啊。

陆煜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外套披在程念身上：“穿上。”

“不用。”

听到少女拒绝，陆煜眯了眯眼，低声道：“嗯？你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行行行，我穿。”

陆煜的外套上还残留一点烧烤味还有淡淡的洗衣粉味，是程念没闻过的，不过确实暖和了不少。

程念默默决定将衣服洗干净后再还给他。

谁都不想打破夜晚L市的宁静，再加上两人都是话比较少的，所以一路上也没说上几句。

陆煜将程念送到家门口：“回家就睡觉吧，不早了。”

“好。你注意安全。”

“等一下。”

突然被陆煜喊着，程念疑惑的回头问：“怎么了？”

“外套给我。”

“啊？我洗完再给你。”

但陆煜还是走了过去，朝程念伸出了手。

等程念进屋，陆煜才道：“还没把你娶进门，怎么就能先让你洗呢。”

程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人喜欢抢着洗衣服，但白天烦躁的心情却被一扫而空。

她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要送班长什么礼物，但脑海里全是陆煜的模样……她这个是魔怔了？

……

星期六如期而至。

程念中午才睡醒，简单整理了一下后开始了一个下午的游戏时光。

打到三点，她起身晃了晃脑袋，走进卫生间，用水冲了把脸，就赴约去了KTV。

昱盛请客的KTV应该是刚开业没多久，店门口挂着一块五彩缤纷的招牌，显得很是高端大气。

走进去倒是没什么特别，昏暗的环境，微弱的彩灯，前台两个化着浓妆的女人正在聊天。

程念刚想打电话询问包厢号，就看到了出来接她的孙泽和顾颖怡。

“看时间想着你快到了，我们就出来迎接你了，感动吧？”顾颖怡极其夸张的说。

“感动感动。”程念也十分配合。

孙泽看着这对塑料姐妹，顿时语塞，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还在担心程念不来，准备打电话轰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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