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Hospital初遇

L市的五月，没有暴雨的倾注，没有如火的骄阳。

风微微的吹着，让人心里一片宁静。

马路上，车来车往，大家似乎都在为自己的生活而奔波。

一辆白色小轿车中，程念坐在后排刷着手机，一旁的老人正在咳嗽。

闻声，驾驶位上的男人眉头微微一皱：“妈，以后你们就安心住在这里。这里的医疗水平比较先进。人老了身体也不如从前，您在这里我也放心。”

说这话的正是程念的父亲程天诚。

就在几天前，他突然将程念和她奶奶杨英芬接到L市这个大城市。

说完没多久，车子就停在了医院门口。

程父转头：“程念，你先带着奶奶去排队挂号，我停完车来找你们。”

“嗯。”

程念没看向他，只淡淡的应了声。

今天医院里的人不是很多，排队挂完号后，程父也找到了她们。

没什么交流，三人一起走向医生的诊室。

对于奶奶检查身体这事，程念是紧张的，年纪大了就怕查出点意外来，再加上自己爸爸最近一系举动，实在怪异。

“我在外面等你们。”

说完，程念就往门口的椅子上一坐。

……

这边，刚包扎完的陆煜走出诊室就注意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少女。

她懒懒的坐着，头发被随意的扎在后面，修长白净的手指轻轻敲着大腿，好看的眉宇间透露出些许的不耐烦。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程念游离的眼睛对上了陆煜。

眼前这人很高，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纯黑色的刘海懒散的搭在额头。

眼角有一道伤痕，不过没有使他看起来狼狈，反而增添了几分冷硬……

嗯，生的俊俏，意气风发。程念只想到了这两个词。

“可以走了，程念。”

直到耳边响起父亲的催促，程念才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她破天荒的主动问起自己的父亲：“医生怎么说？”

“按时吃药多休息，毕竟人老了免疫力下降，各方面都需要注意，平常少气气你奶奶吧。”

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也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感。

程念看了看程天诚，又看了看自己的奶奶，但到底是没多说什么。

突然，一声清脆的手机铃打断了仍站在原地的陆煜。

刚拿起接通，对话那头便传来了孙泽担忧的声音：“煜哥，你的伤没事吧，那帮孙子真不要脸，竟然玩阴的，得亏你身手好。”

陆煜显然没有放在心上，一脸的无所谓：“没事。”

孙泽，陆煜的好朋友，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没事就好，星期一兄弟几个给你打回去。”

陆煜也没制止：“好。”

说完也不管苏泽在那头自言自语，直接挂断电话。

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程念那眉目如画的模样以及那两条又细又长的腿。

……

L市的夜晚总是很静谧。

在外面吃过晚饭后，程父就开车送了程念二人回家。

一路上，任凭程父说什么，程念都只是低着头看手机。

散漫的不行。

杨英芬知道程念从小就野惯了，她也从来不多问。

可眼下自己的身体愈发虚弱，哪怕知道程念非常恨她爸爸，还是狠下心来联系了他。如果自己再不为程念做打算，就真的来不及了。

杨英芬一心想让程念在父亲那里留下个好印象，她不得不凶了程念一句：“程念，你爸爸和你说话呢，没听见吗？”

“都挺好的。”

程念看了眼杨英芬，尽管内心有千般不愿，但她也只好回答了程天诚那个“在L市感觉怎么样？”的客套问题。

说话间，车子驶进了小区。

程父将药递给杨英芬：“妈，你先进屋去，我有话和她说。”

杨英芬看着两人，叹了口气，对程天诚叮嘱道：“有什么话好好说。”

说完便转身进屋，将门留了一小条缝隙。

“说吧什么事？”程念关掉手机，缓缓抬头，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明天别忘了去四中报到，具体的注意事项我发到你手机上了，你也不小了，别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怎么，现在奶奶老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才会想起还有我们，假装关心一下？”程念靠在墙上，从口袋中掏出烟，点上，继续道：“程天诚，从小到大你对我们有过内疚吗？现在……”

“啪”的一声打断了程念，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而来的就是程天诚的怒气：“无法无天了是吧，谁让你叫我名字的？还学会抽烟了？这些坏习惯都谁教你的？”

程念沉默不语，一双眼睛深不见底。

除了白净的脸上红了半边，丝毫看不出来刚刚挨打的是她。

杨英芬自然是听到了动静，赶忙出门：“不是让你好好和她说话吗，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程天诚手僵在半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行了，你先回去。”杨英芬也不想听他多说什么，语气不是很好。

程天诚有些后悔，态度软了下来：“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屋内。“念念啊，其实你爸爸也是为你好，刚刚他太急了。”奶奶满是心疼的摸了摸程念的脸，“脸上肯定很疼吧，我去拿冰块给你敷一敷。”

程念一愣，将剩下的烟掐灭：“我没事，奶奶你先去休息吧。”

知道自己孙女这倔脾气，老人也没多说什么，只好转身作罢。

程念将烟扔掉，走到阳台，吹着冷风。

夜空万千星辰，远处灯火通明，每一扇小小的窗户里，都应该有个幸福的家庭吧。

或许是站久了，被风吹的头有些疼，她揉了揉脑袋，转身走向黑暗的房间，定好闹钟，躺上了床。

……

今天是程念转校生活的第一天。

早晨6点，闹钟准时响起。

程念这人也没什么好习惯，就是自律，属于闹钟一响绝对能起床的那种。

她刚走出房门，就看到在浇花的奶奶，一惊：“奶奶起这么早啊。”

“啊，上了年纪睡眠自然就少了，你今天要去新学校了吧，收收你那些坏脾气，好好交几个朋友。”

说来也奇特，这个年纪的老人，不是出去爬爬山喝喝茶就是跳跳广场舞。

可程念的奶奶却喜欢捣鼓各类花朵，她总和程念说养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你能看到生命的绽放与凋零。

“奶奶才不老呢，我先去上学了。”说完，就叼着块面包出门了。

望着自家孙女远去的背影，杨英兰眼底一片惋惜：哎，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冷淡。

四中，算得上是L市里数一数二的私立高中了。

看时间还早，程念便闲逛了起来。

不得不说，四中的校园真的很美。阳光倾泄，树木耸立，一切都带着生机。

等差不多走遍了校园，程念才问路去了教师办公室。

“报告”

程念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走进去问道：“请问庄老师是哪位？”

坐在角落的一个中年男子抬头看向门口：“我是。”

“庄老师好，我是今天刚转来的，程念。”

程念边说边观察老庄的课桌，他正在批一张写满了的数学试卷。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这张试卷的不屑。这…或许是来自学霸的轻视？

没看的太仔细，虞颖只隐约看到了一个“陆”字。

“好，程念是吧，中午的时候去教务处拿书和校服。”

庄老师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孩，乖巧的模样让他很是满意。

“嗯。”

老庄觉得眼前这个女孩话实在是少，但又想到她的情况，便也能理解。

“这两天你先适应适应，我们这里可能和你之前学校的教学方式不太一样，你也别太紧张。”

“好的老师。”

对于这个班主任，程念还挺有好感。

“第一节刚好是我的数学课，你直接跟我一起去教室，走吧。”

说完便领着程念走向班级。

一路上，大多都是老庄问什么，程念就答什么，也没有不耐烦。这也让老庄对程念的好感蹭蹭上涨。

此时高二1班的教室一片哄闹，化妆，玩手机，写作业干什么的都有，教室的后排更是聊的如火如荼。

孙泽：“嘿，你们听说了吗？咱班今天要来一个转校生，还是个妹子。”

“听说是从小地方来的，估计长得嘛……难说。”另一个男孩子说。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对转校生没有兴趣。“我说你们怎么还带着地方偏见呢，说不定是美若天仙，到时候你们一个个的追都来不及。”孙泽怼了一句。

于是他们就“转校生的颜值”吵了起来。

这时，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陆煜似乎是被吵醒了，烦躁的说道：“少说两句，烦。”

得，这位爷起床气还挺大。

后排的争论声戛然而止，大家都沉默着做自己的事。

程念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见识到了菜市场般的教室，心想，难道这就是老师嘴里经常说的整个年级就你们班最吵？

面对这种情况，庄老师早已习以为常，走上讲台拍了拍桌子，大喊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教室很快就陷入了安静。

这里不得不说，庄老师是一个随和开明的班主任，很容易和班上同学打成一片。大家也习惯“老庄老庄”的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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