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素习惯了陆言昭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苏素说——不念往昔，不期回复，如此甚好；毕竟落日的余晖照耀不了枯萎的玫瑰。

命运将苏素倾倒，又叫人来践踏苏素。苏素望着隔壁空无一人的座位，陆言昭此刻正在夏日蝉鸣里的操场挥洒着青春。

他不愿意将他与苏素的丑陋关系摆放在阳光下，那于无人处粘腻的纠缠原来如此令人生厌。

多年后，陆言昭回想起他与苏素的一段对话。

——“你什么时候最爱我。”

——“此刻。”

苏素决绝的离去，成为了他此生的憾事。

苏素趁着人群都挤在了操场上，就溜去了操场后边的草道里享受夏日，看着烈日灼烧地面透出的汽波，苏素有点恍惚。

“苏素，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纳凉看风景。”薛松之惊喜出声。

苏素的双手条件性颤抖了起来，她马上捻紧把双手藏在身后，努力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啊，旁人太热闹，我不太喜欢。”

苏素与薛松之一起看着夏日赋予的生机勃勃，凉风轻许间带来一股热意，却不抵苏素心中的波涛汹涌。

苏素心里念叨着没必要愧疚，无措感也是没必要的，做错事的不是自己。

想起为了迎合陆言昭的喜好，被迫摆出了无数她不情愿拍的照片，糜烂且淫秽。苏素没有了自己的空间，都是绕着陆言昭的喜好围转。

痛苦日益俱增，她变得越来越听话。她想不明白本来与她就无直接利益关系的人，偏偏非要糟践你。

苏素也讨厌那些碎嘴人，天天评论他人的言语，殊不知她们自己的言语本来就是有问题的。自己的作风又与她们何干？为什么非要打击自己？苏素通通想不明白。

她不敢勇敢地说“不”，她畏惧爱却又渴望爱。

苏素只能“给别人一条萧索的街道、一轮绝望的落日、一片荒郊的月光”。那是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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