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没回母校看过了?”莫海含着笑问我,我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想细细想想再开口,他却替我说了,“有整整七年了吧?”
我惊讶于他为什么把时间记得这么清楚。
“你们那届学生里,就你最没心没肺,”他长叹一口气,“同学聚会你从来不参与。”
“太忙了没时间……”我一时有点羞愧搪塞了一下,7年前父母车祸去世,我在成都没有亲人了,就很少回来看。还有,我对莫海那份隐晦的感情珍藏了很久很久,也一直在逃避,我有想过要不对他说了吧,但从来都没有鼓起过勇气。
我其实有跟他说过,那次犯错了被他教训。他用最委婉的语气数落我,我还是经不起数,哭了。我不是那么小器的人,谁数落我我都能安然接受,就是他说我我心里面会弯弯绕绕有很多想法,越想越难过。
他说,“知道我班纪严明为什么还要选我们班?”
我越哭越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嘛!”人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就非常容易说出自己的内心。
可能因为我是个小女生,对于“喜欢”这个词,他就误以为是那种简简单单的崇拜,没有细细计较。
坐着莫海的车去学校,沿途的景致既陌生又熟悉。学校旁的面馆,小吃店还是以前那些,旁边新增了许多家。我们还没到学校就听见了各个教室朗朗晨读声此起彼伏。
我和莫海坐在在校门口的包子铺,点了一笼冒着热烟的包子。阿姨热络地和莫海聊天,目光不经意看向我,“这位是新老师吧?”
莫海解释说我是他往届学生。
校园新增了几栋教学楼和宿舍,看起来比几年前更热闹了。莫海领着我去他办公室让我帮他批改作业,他要去上课了。我一阵腹诽,“让我跟着你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干活吗!”还是教我们那届时最勤快,因为没有往届学生帮他这种机会。
批改完作业我去教学楼转了转,每个教室都在认认真真地上课。我走到莫海的班级,默默地看着他在讲台上挥斥方遒。
“徐洛洛,近代中国史的发展有什么特点?”他点了最靠窗的学生,目光不小心就落到我身上。他示意徐洛洛小同学待会回答,径直走到我面前,“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呀,顺便回忆回忆青春。”
他让我进去,让最前排的一个男同学把教师椅搬到后面来给我坐。我很害羞地和同学们挥挥手打了打招呼。教室里趁机好一阵口耳交接。
“这是你们的师姐,我教的第一届学生。”莫海非常自豪地向同学们介绍我,弄得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同学们都把目光投向我,整整齐齐喊了句“师姐好。”
坐在教室里的我一时恍惚,仿佛自己又回到了7年前,心里某种感觉正在慢慢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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