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待期末考试考完之后，只有一日之隔，整个世界就迎来了新的一年。

丛覃听家里人说元旦那日政府会在江南大桥放烟花，最近国家越发注重环境保护，往后怕是再也不能见到烟花了。听到这个消息，丛覃十分难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大了，她感觉这年味越来越淡。

在这个没有过多灯红酒绿的小城，烟火气是一份独特的存在。不管往后会怎样，这场烟花一定要与最好的朋友一起看。想着，她拨通了江念的手机号。

丛覃确认江念可以准时出来后，登上QQ，看着苏楠的头像还在亮着，就打出了“苏楠，元旦晚上出来一起看烟花吧”

“我问问我妈。”

“好。”

苏楠关了屏幕，走出卧室，看见正在摘菜的母亲，就主动帮起忙。苏楠一边摘一边问“妈，我明天晚上能和朋友看烟花吗？”

苏母沉默了许久才说“去吧，早点回来。”

“谢谢妈。”苏楠开心的笑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丛覃握着手机等了一阵，屏幕上方才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几点？”

“七点校门集合。”

“好。”

“嗯，那我下线了，明天见。”

“灰灰。”苏楠退出QQ，坐在床边将自己放空。看着夜色深如墨，苏楠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走回书桌前，打开台灯进入学习状态。

时间过得很快，虽然只是七点，但冬天里的夜空已经漆黑一片。

“在这呢！”丛覃看见苏楠的身影，开心的摆手。

等到苏楠走近时，借着灯光看见三人的脸红扑扑的。“等久了吧。”

“不久不久。”丛覃习惯性的挽起苏楠的手臂“我们散步去江边吧，烟花要八点才开始，不用着急的。”

“可以。”沈莫然淡淡的回答。

“当然没问题，但你这小短腿可要捣腾快一点，我们可不等你。”江念围着丛覃打量一番，略带嫌弃的说。

“江念！你！”丛覃环顾四周后，用手指着一个方向“敢不敢和我比一场！就在卖糖葫芦为终点，我们快步走，不准跑！看谁先到！”

“比就比。”江念直起腰做好准备

“一·二·三，开始。”

他们快速的向前走去，手臂摆的一个比一个高。两个人都着急想赢得比赛，但还不能跑，所以走路的姿势像极了企鹅。腿在着忙，是不当误吵架的。苏楠看着他们搞笑模样，捂着嘴笑的很开心。

“走吧。”沈莫然也笑着拉着苏楠的手走向卖糖葫芦的地方。

“呼......我赢了。”丛覃说话时，两眼紧紧盯着小车里的糖葫芦。

“是我赢了。”江念看着丛覃目光不离糖葫芦，心里了然，就开口询问“糖葫芦多少钱一根？”

卖糖葫芦的老者缓缓开口“山楂和葡萄都三元，橘子和黑枣两元，草莓四元。你们要哪个？”

“我要草莓的！”丛覃马上说道，见苏楠和沈莫然也走到这里，就问道“楠楠，你要不要吃糖葫芦？”

苏楠有些纠结，心里觉得有些浪费，但如果大家都买的话，自己就买一根吧，毕竟自己也是很想吃。于是苏楠看向身旁的沈莫然“你要不要来一根？”

“我就不了。”

“买个吃的这么墨迹。”江念随手从车里拿出四根，塞在每个人手里。苏楠的是原味山楂，沈莫然的是黑枣。沈莫然想着女孩子应该喜欢吃甜的，而山楂有些涩，就向苏楠寻求意见“要不要和我换？”

苏楠看着手中的山楂正发呆时，听见沈莫然的问题，连忙摇头“不用的，谢谢啦。我很喜欢山楂。”怕他不信，苏楠又添了一句“山楂的味道很纯，有历史的感觉。”

还没等沈莫然做出反应，苏楠就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想要扫码付款，而老爷爷却表示自己只收现金。

“这......”苏楠拿着手机尴尬的回头望着丛覃

丛覃正咬着草莓，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没带现金。”

“我......也没带......”

“没关系，我带了。”沈莫然拿出了五十元递给老者，正当老者找钱时，苏楠忽然觉得手里一空。

苏楠低头发现手机不见了，惊呼“我的手机！”

站在苏楠对立面的江念看见一个男子路过苏楠身后，忽然跑起来，再听到苏楠的话语，不难想到发生了什么。他连忙追上去“小偷别跑！”

一旁的丛覃拉着苏楠就要上前追，可苏楠只跑几步就停下来。“不行，丛覃，我......不能跑。”

丛覃也来不及问清原因，就松开苏楠的手，对着沈莫然喊道“沈莫然，照顾好苏楠，我去抓小偷！”

“你们要小心！”

“站住！”江念眼看小偷将要跑进一个胡同，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停停停，我不跑了，不跑了。”小偷见江念马上就要追上他，主动停了下来“小子，很能跑啊，哪个学校的？”

“不要跟我扯没用的，手机呢？”江念弯下身拄着膝盖大口喘气。

“手机.....”小偷说着突然扔出一个物体，江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接住，打开看后发现只是个空的钱包。等到他再要去追，发现小偷朝着原路跑远了。

但小偷千不该往回跑，这时追过来的丛覃正好与他打了个照面。丛覃见小偷离自己愈来愈近，就停下来，直到小偷离她不到一米远，将他拦住......

丛覃侧身横踢，正中对方小腹，不给他站稳的机会，丛覃迅速近身将其拽到身前，提膝猛击，接着矮身一记手肘顺势把他压制，趁着他弯腰，抬腿下劈直击后背，干脆利落的将他劈倒在地。

丛覃见小偷倒在地上，一脚踩住他的小腿，满意的扑落手上不存在的灰“你说你干点什么不好，偏要做小偷。手机呢？”

“给，给你。”小偷掏出手机将其扔到道旁，丛覃只好收回腿，去捡手机。小偷就趁机爬起，赶忙跑走。

“就这么让他给跑了。”丛覃见手机回来了，就不再追赶小偷。

“女侠，小弟佩服佩服！”江念这时也走到了丛覃身边，看着远方的黑影，他笑嘻嘻的朝着她拜了一拜。

“那是！我们丛女侠最厉害了！”苏楠和沈莫然也来到了不远处。“刚刚那一幕我们都看见了，小女子是真心佩服。”

“嘿嘿，要不是衣服太厚，施展不开，那个小偷根本跑不了。喏，楠楠，还你手机，就是屏幕好像碎了。”

“谢谢覃覃，对了，覃覃你是不是学过武术？”苏楠接过发现手机没什么大碍，回想起刚才一幕，就好奇的问。

“没有没有，只是学过几年跆拳道。”

“什么带？”一旁的沈莫然也问到。

“黑带三段。”

江念看见沈莫然丢过来同情的眼神，竟咳嗽起来。

“怎么了？”丛覃回过头不明的看着江念，忽然间又好像想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几点了？！”

“七点五十了！还有十分钟就要放烟花了，打车吧，不然赶不上了！”

等到四人下了车，江边人山人海，而天空正绽放出了第一朵烟火。

随即千万朵色彩缤纷的焰火不甘落后，瞬间华丽绽放。鎏金缀甘兰，红艳千层牡丹，芭蕉托娇嫩，万盏星火聚。江水结冰，冰面上映出来朦胧的色彩。但他们旋即消逝，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携着花千树的味道缓缓消散，但一朵接一朵的开落，坠下来的火点渐渐泯灭。

看着上空盛开的烟火，苏楠想起曾在网络上看到的语言。“烟花烟花满天飞，你为谁妩媚？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漫天坠，你为谁憔悴？不过是缘来，缘散缘如水。”

苏楠闻声去看沈莫然“你也知道？”

“知道。”沈莫然继续观看着烟花，但嘴角悄悄弯起“花也醉。”

苏楠望向他的眼睛，此刻里面也是映出烟花朵朵。如果说第一眼是怦然心动，那么此时就是一眼钟情。苏楠感到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热，就转移了视线，但她还是小声呢喃了一句：“缘如水。”

花也醉，月色犹在花雾浓；缘如水，落叶随君不知路。

一场盛大的烟花宴很快就结束了，人们见烟花已经放完就不在停留，转身离去。四个人小心翼翼的随着人流走出了拥挤的地带，站在桥头见打不到车，四个人就散步回家。

回到家的苏楠钻进被窝发了一条空间说说，就定好闹钟，合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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