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利益同盟

陈尔东知道教师福利这事，是关系到全体教师的利益，包括自己在内。所以这事心底也是反对林灼的做法。

“校长，你今年新来这上任也是不容易，我理解你很多事情都挺难做的，但福利这事闹成这样，你最好还是有所解决，以刘行的性格真能穷追不舍。”

尔东也希望林灼能改变主意，发放教师的福利。借着酒兴故意强调刘行之言来警醒林灼。

“哦，尔东，你们好像是从同一个中学前后年调入东菜中学吧？”

这几天林灼是认认真真的看了所有教师的档案。

“嗯，是的，我和他同事过一年。二十几年前我和全校教师亲眼目睹，也是因为类似校长开会扣钱的事，他觉得不公平，便在大会上掀翻了校长的桌子，并掐住和他同龄的校长脖子，把校长喷个狗血淋头。过了几天，教育局局长亲自带了六、七个人，来我们边远的中学找他谈话，他又是一番道理舌战群儒，毫无惧色。第二学期他就调离，反而从偏远的学校来到这近郊的东莱中学。这的第二任校长年龄大些，也曾被他臭骂了两回，还有……这些你都没有耳闻吗？上周会议上算他比较克制了，所以说……”

尔东趁着酒兴，他所知道的关于刘行的事情，向林灼娓娓道来。

林灼听着倒吸了口凉气，心想这么个棘手的人，而且背景深浅一无所知，想报一箭之仇，看来是无望了。他沉思了片刻，冲尔东道：

“嗯……我看文明奖和餐补争取选一项发放。要不，我看就餐补吧，可以从你的食堂走帐，但发现金也不好使，可以把金额折成超市等值购物卡这种形式。你觉得怎样？”

林灼盘算着发一项福利来缓解与教师们的矛盾，同时在购物卡上又可以弄些回扣，从中得利。

“这个……我觉得你还是下周找个时间，开个行政会议，征求下行政们的意见，共同研究一下发放方案比较稳妥。”

尔东一听要从食堂走帐，而且折成购物卡，对自己毫无好处，连忙建议开行政会讨论。

“来！校长，走一个，喝酒吃菜，别光顾着说事。”

“嗯，好……好，尔东，这酒真不错，上劲儿。”

“那多喝点，我给您满上，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同龄又都好酒，在这学校也算是投缘，是吧？在学校，你想喝点，就来食堂。象这样，我整俩小菜陪着你。”

“嗯，投……缘，投缘！感情好，一杯少。来，尔东，干了！”

林灼略显醉意，左手搭着尔东的肩膀，右手高举酒杯。

“好，干了！校长，正好你在，你看这几张食堂添置的餐具等票据，顺便给签一下吧。”

尔东从衬衫口袋中摸出几张备好的票据，满脸堆笑的递给校长。

林灼拿起几张发票瞧了瞧，看出些端倪，但金额不多。想着自己方便在这白吃白喝，给尔东一些好处也是应该的。故意带着些醉意，手指轻敲着桌上的票据，笑道：

“哈……哈！明白……明白，好说，拿笔来。”

签完字俩人心照不宣继续喝着，闲聊着。没一会，尔东又趁热打铁道：

“校长，学校帐上还欠着我食堂一笔钱，是不是也顺便一两天给结了？”

“这个，不急嘛！学校里的一些资金还没到位。酒一口一口的喝，事也情得一件一件的办，别一古脑儿堆一起办，是吧？上一周不是刚给你一笔学生的用餐补助财政拨款。但是，事实上学生都是回家吃，没在食堂吃。这事，你要通知班主任，尽量叫几个学生来吃个一两餐，拍些照片做材料，不管什么时候都好说的过去，对吧？”

尔东明白，林灼说这番话显然是在暗示：学生的餐补款几乎都没用在学生身上，他知道，但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谢校长提醒，我明白该怎么做，这事一定通知班主任。来，校长，碰个杯，谢谢您对食堂的关照，我心里明白着呢。”

“对了，尔东，你是学校的党支部书记，兼保卫科科长。做为行政一员，像李树深，刘行等教师提的错误意见，或者直接对学校领导层不尊重的言语、行为。必要的时候，你也应当站出来对他们进行适当的批评，以正教师队伍的风气，是不是？”

林灼虽然有些醉意，但脑袋还算清醒，这半天，都是尔东在诉求利益。也该轮到自己提出要求了，他正急需马前卒。拉拢尔东最合适，他负责的食堂和小卖部，每年也能从学校获得些利益的。而且据他观察，尔东跟学校的另一对教师夫妇，外加一个行政人员关系密切。拉上尔东一个，就等于拉上四个人，可以形成一种气势。适时为自己挡枪挡炮，共同对付桀骜不驯的刘行，应该不在话下。

林灼的一番话，尔东听的明白。显而易见，林灼是拿捏着食堂的利益做为交换条件，让自己站队。

“校长放心，我明白，我一定适时的对教师的错误意见和言行，提出批评。与您共进退。”

尔东识趣的马上向林灼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酒过三巡，两人最终结成了利益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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