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9）

海将军沉默，但心底仍然认为海公主思虑太重，甚至不屑地想传说中的世王当真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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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还未踏入海宫殿，便见到要寻之人。

“随我来。”水精灵拉住蓝的手腕，霎时一层薄薄的水雾将两人笼罩其中，蓝身上那件白色礼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轻盈蓝裙，女孩顺势反握住少年。

少年低头看她。

蓝轻声问：“阿漓，为什么每次你都要换掉我的衣服呢？”漂亮的眼里映着水精灵的面容，很是疑惑。

“我不喜欢。”少年声音微滞，眼眸低垂，继续道，“这衣服不配你。”这衣服充满毁灭和死亡之气，会掩盖蓝身上的生机与明朗，这令水精灵不适。

蓝自然知道，她刚开始也不喜欢，但有些东西日积月累，似乎已经习惯，渗透到蓝的生活里，乍然被水精灵指出来，蓝的心情似乎又回到最初的时候，不喜欢、讨厌、反感，世王总是管制她，约束她……

但从什么时候…蓝开始习惯了世王的陪伴？记不清了，蓝不想回忆那段日子，都是不开心的事情。蓝心情闷闷，紧握着水精灵的手，“我也不喜欢。”

闻言，少年继续试探，弯腰，干净的眸子看着蓝，语气轻哄：“那以后再也不穿了行不行？”

实在让人讨厌，也坏人心情。水精灵怀着快乐紧张急迫的心情来见蓝，人是见到了，但女孩身上那件衣服以及身上的气息却让他不喜。

蓝自然是不知道水精灵的真实想法，只简单的觉得少年跟她想法一致，直接点头应了他这句话。比起衣服，蓝更好奇的是昨夜水精灵那一吻。

蓝的眼神太纯净，如刚出生的稚子，喜好与厌恶都写在脸上，像一张白纸。但水精灵不同，无形的水无处不在，透过水滴看过很多极致的恶，水越净，性越脏。

所以水精灵知道，蓝根本不懂情爱，也许他可以诱哄女孩与自己亲近，将一切掌握在手……少年垂眼静静看着蓝白皙泛红的面颊，看着蓝不满地翘着唇等他回答。

“你觉得呢？”水清漓反问。

蓝又疑惑了，她觉得什么呀？在她看来亲吻便是表达喜爱亲近的一种方式，她不反感这样的亲近，她被很多可爱的动物亲过脸颊，但水精灵亲她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可说不上来。

少年轻叹一声，“真是个笨蛋。”

“你才是笨蛋，我聪明的很！”

“带你去看些好玩的，要吗？”水精灵摸了摸蓝顺滑的乌发，动作亲昵，挑着唇问。

被这么一打岔，蓝也忘记要追问，兴致冲冲的让水精灵带她去看，精神饱满。

“好啊，走走走！”

蓝成日与世王他们呆在一起要无聊死了，好不容易有个主动带她玩的，蓝高兴极了。

很是好骗。少年看了眼被蓝紧紧握住的手，不挣扎，只希望她能抓到更紧些，再紧些，仿佛这样他们就亲密无间了。

“你要带我看什么好玩的呢？”蓝好奇问。

“蓝眼泪，一种会发光的海草，今天它们会大规模聚集，十年一见的奇观。”水精灵慢慢道，“在人类那里，这种奇观被唤做荧光海。”

漫无边际的海洋，点点蓝光汇聚，像是蓝色星海。这是水清漓送给蓝的见面礼，美得不真实，梦幻似泡沫。

那天，蓝的目光为海面上的少年驻足多次，每每回眸，都是少年温柔的笑。

这一眼，便陷入万年。

——回忆·相遇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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