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蓝约了文茜在游乐场见面。
有些事情总要说清楚。
奶茶店里,傲娇的大小姐姗姗来迟,摘掉围巾搭在椅子上,坐下来,冷然抱着胸,说话阴阳怪气:“哟,还等着呢。”
蓝递给她一杯热乎的奶茶,抿唇:“对不起。”
文茜冷呵一声,接过奶茶,双手捂着,冰凉的手慢慢升温,嘴不饶人:“你跟我道什么歉,我是你的谁啊?你要是想死当初何必来招惹我呢?你倒是轻松,跳个河放下一切,对你来说,我们的约定算什么?我们的未来算什么?”
“你说啊!”
她们约定一起离开窒息的家庭,一起考上理想的大学,约定相依为伴,约定远走高飞。
但在文茜看来,约定早在一个月前被白栀溺水式的自杀毁掉,她多么轻易的放弃了自己啊。
“谁不想死呢?谁又没想过死去呢?”
“我以为我们是了解彼此的,可现在呢?”文茜用吸管搅动着奶茶,动作轻缓,眼神出神的注视着小漩涡,慢慢笑出声,讽刺道:“你是活下来了,可那时的我似乎已经死去。”
蓝听完文茜充满怨气的低语,甚至自暴自弃的话,伸手握住她的手,解释:“不是的,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文茜的手指动了动,想挣脱开,只要她一用力,就可以甩掉这双手,脆弱娇小,经不起任何力道。但她没有,态度比先前稍微好了点:“你说。”
白栀的抛弃与死亡都是真的。
蓝成为她的灵魂,虽然不是真正的白栀,但愿意努力完成她未了的心愿,比如…与文茜的约定。
说谎并不是蓝擅长的,她只能认真的看着文茜的眼睛,用心诉说,一字一句:“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知道,我先前的做法伤害了你,但这次我保证,不会再抛下你一个人。”
“我们一起努力,一起上理想的大学,一起去过更好的生活。文茜…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文茜觉得白栀不一样了。
从前的白栀是她使劲拉着拖着往前走,缩在一个小壳子里,阴郁不爱笑。可她在那次自杀后,变得开朗明媚,似乎正与她渐行渐远。这让文茜感到害怕,变本加厉的欺负和语言刺激,是她寻找存在感的表现,可白栀总是一副很宽容的样子对她笑。
她们的身份对掉,她成了不讨喜的那个。
文茜喝了口奶茶,藏起自己的想法。
奶茶是她喜欢的口味,放着很多芋圆,她习惯的吃法,但文茜喝不下去,尤其是看到白栀坐在对面,阳光暖洋洋的照在她身上,整个人像在发光。
很奇怪的心里变化…她既为白栀的变化感到开心,却又希望她和之前一样不变,文茜自觉她是个善妒的人,哪怕这个人是她的好朋友,只要一想到白栀和舒言说说笑笑的画面,心里就不是滋味。
她并不打算现在就原谅白栀,她要给白栀一点教训,让她意识到,文茜不是非她不可。
“我想想吧。”
她故作迟疑,一副全然不信任的样子,果然如愿地在白栀眼神里捕捉到失落的情绪,得意洋洋:“这奶茶和之前味道也不同了,不好喝,我先走了。”
文茜拿起围巾,头也不回地离开奶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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