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

顾念愣神了许久，久到肖自在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肖自在皱了皱眉，伸出手握住顾念的手：“念念，怎么了？”

顾念回过神，看向肖自在，神情有不对劲：“肖哥，你能先到外面去等我一会儿吗？我有一些话，想要单独询问老天师。”

“是不能跟我说的吗？”肖自在察觉到顾念的不对劲，但她不说，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顾念低下头，有些不敢直视肖自在的眼睛：“我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你说。”不过没多久，她又抬起头，一脸真诚地看着肖自在：“不过我发誓，等我整理好了，肖哥一定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肖自在叹了一口气，安慰性地摸了摸顾念的头：“我等你。”随后转身往门外走去。

“小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尊重顾念的意见张之维在肖自在离开以后才开口询问。

“是有些问题想向老天师请教。”顾念向他鞠了一躬，随后开始诉说起自己的烦恼：“您已经知道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就算不会受伤，也不需要进食，这件事对我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对我造成不了什么影响，我以为只要身份问题能够解决，我也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可是有的时候，我也会有些敏感。这个世界保护了我，但也让我清楚地感受到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尤其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总会感到孤独。我无法融入这个世界。我感到不安，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顾念一口气说出了这段日子自己心中压抑的所有不安，好像倒豆子一样，只要有一颗滚出来，剩下的豆子就会源源不断的滚出来。

张之维神色平静的倾听着顾念的倾诉，并没有开口。他明白，顾念只是缺少一个发泄的出口。

她从来都没有对肖自在说过这些话，虽然他们两个的关系现在可以称得上是亲密，但就是因为这种亲密，让顾念不敢将内心的压抑和孤独表露出来，她不想让肖自在担心自己。

就好像，即使顾念初遇肖自在是在那样一个恐怖的场景之下，因为漫画和剧情，肖自在也清楚的知道顾念明白他的本性，但除了最初的几天，在顾念的面前，他再也没有提过杀人的事。

他们两个人，都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本性，不想让对方为自己而担忧害怕。

而顾念的烦恼，并不仅止于此：“而且，刚才您的话，让我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的时间穿越的那一刻起就停滞了。”顾念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或许，我也和冯宝宝一样，不会老也不会死。所以现在，我很害怕。也许最开始的几十年，我能够平静地度过，可是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之后呢？”

“我不像冯宝宝不通人情世故，我作为一个普通人而长大，人类有的七情六欲，爱恨嗔痴我都有。我不敢想象，旁边熟悉的人一个一个死去，我自己能够撑过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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