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这次轮到栖疏言害羞了。

最终还是幸村精市抱着她进浴室，在浴室上的椅子坐好，然后嘱咐道：“有不方便的就喊我。”

其实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在以往那些年里，她一个人已经习惯了，这只不过洗个澡而已。

她还是甜甜的说：“好呢。”

等幸村精市出去后，栖疏言才脱了衣服，扶着浴缸和墙面，坐到浴缸里，冰凉的腿浸到温热的水里，激起一阵肌肤颤栗。

终于回来了。

栖疏言因为困了，所以只是草草洗了下。

擦干身体，把睡裙换好，就喊幸村精市抱她出去。

等幸村精市洗过澡出来后，只看见栖疏言安静乖巧的靠在床头，看见他出来甜甜一笑。

幸村精市弯唇：“怎么没睡呢？”

“等阿市出来一起睡。”栖疏言这样说。

洗过澡后她又清醒了点，没那么困了。

栖疏言感到腿边的位置往下一沉，幸村精市并没有躺上床，而是坐在床边，含笑看着她。

他面带柔笑，眉目含情，“言言，我好想你。”

他真的好温柔，栖疏言觉得天底下没有比他更温柔的人了，她支起身环住他的肩，软软的说：“我也好想你，每天都在想。”

幸村精市搂上她的纤腰，熟悉的弧度，熟悉的味道，他柔声问：“腿还疼吗？我帮你揉揉。”

栖疏言闻言身体一僵，在车上还隔了两条裤子，摸不出来什么，这会她只穿了睡裙，只怕以他的掌力什么都可以摸出来。

“言言？”幸村精市感受到她的异样。

栖疏言沉默了会，从幸村精市怀里推开身，她紧紧撰着幸村精市手，“阿市，我给你看看我的腿好不好？”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声音是抖的，带着颤意。

幸村精市盯着她颤动的睫毛，似有叹息，轻轻地在她脸庞落下一吻，“好。”

“只要言言愿意。”

只要你愿意，看不看，知不知道，都好。

栖疏言微微退开身，掀过被子，把睡裙左角缓缓拉起。

腿上的景象便全部暴露在空气里。

幸村精市纵然有准备，亲眼见到，也还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

那是一条什么样的腿啊，自腿根到膝盖弯处，布满伤痕，除了有心理准备的刀疤，还有扎眼的缝针的孔，但是是密密麻麻的，几个孔连在一起，几个孔又附在一起，像是缝了一次又一次。

整个大腿遍布伤痕，伤痕又叠伤痕，旧伤添新伤，除了刀伤似乎还有烫伤，疤痕也难看至极，各种坏死的皮部组织扭曲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哪道是哪道。

没有一处好皮，疤痕纵生，丑陋骇人至极。

不是一处，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地方有好皮。

她全身上下的肌肤都是光滑细腻的，只有这处，突兀至极，色泽都是暗淡的，没有一块完整的皮，明明膝盖处还是光滑微微泛红的。

幸村精市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动作来对待眼前所见。

他慢慢的将手抚在她的腿上，她却是像被烫了一般，往回一缩。

低下头，眼神躲避。

他用另一只手扶住她，不让她动，“别怕。”

他缓缓抚过，带起一片颤栗，入手处凹凸不平一片寒凉，像是冰铁一般，又像是砂石。

一滴水砸在腿上，晕开，带着灼热的温度，栖疏言抬头看......原来是他哭了。

又一滴泪缓缓滴下，他克制住情绪说：“言言，能和我说说吗？”

他的眼圈泛红，眼神专注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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