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栖疏言脸色惨白,汗湿了头发黏在脸上。
栖疏嘉坐在床边紧紧抓着她的手,满眼的担忧和心疼,柔声安慰:“哥哥在呢,这次哥哥在呢。”
“言宝宝不怕。”
“走啊,走啊。”栖疏言嘴里轻声念叨着,让他走,但是手是紧紧回握着自己哥哥的手。
“我在呢,哥哥在呢。”
“不怕啊。”他现在这个时候什么都做不了,那个时候他不在她身边,没有保护好她,他恨不得能代她受过,可是现在他只能在这里做这些无用功。
那时候,小栖疏言从医院醒来就精神出了点问题,情绪一直处于激动地带,她害怕所有人,害怕黑夜。
她拒绝了所有人,也拒绝一切治疗,心理医生被她砸出门外,外科医生被她夺过手术刀威胁,她抗拒所有人接近她。
就算打了镇静剂,心理医生也催眠不了她,她拒绝一切接触,她封闭了自己的心。
外伤是治好了,只是因为她的不配合,留下了没有办法消除的疤痕,丑陋又醒目,不断提醒她那段遭遇。
一连闹了很久,久到栖疏夫妻没了耐心,索性不管她。
那个时候小栖疏言就变了,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饭不睡觉也不说话,只有小迹部景吾进去送吃的,她才会勉强吃几口,但从来都是也不说话的,也不睡的,她几乎都不会闭眼睛。
直到把自己熬晕过去,再一次从恶梦中胆战心惊的醒过来,然后继续重复。
她大部分时候缩在角落里,用厚厚的被子裹住自己。
她厌恶自己那条腿,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那条腿上,她把刚缝好的伤口线一点点扯掉,手下没有轻重,像不是自己的腿,扯得血肉模糊。
她用尖锐的物品戳自己的腿,剪刀,花瓶碎片,铁质的梳子,镜子,所有可以用的东西,被她她试过。
后来被发现后栖疏家的人收走了所有可能会伤害她的东西。
没有了工具,她就用手掐,伤口被她折腾的反反复复,扎开,又重新缝上,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只有在她没有知觉的时候,医生才敢上前为她治疗缝合伤口,可是伤口原本就过深,过长,也过多,也没有好好的保养过,还不断地添新伤,恶性循环下,导致腿部再也没有祛疤的可能。
那些疤痕一生都会在她腿上待着,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厌恶极了,可是又摆脱不掉。
小迹部景吾因为愧疚天天陪伴着,陪她说话,虽然她从来也不理他,但至少是不会伤害他的,任由他在身边待着。
只是他还有家族的事情要承担,他是迹部家的继承人,迹部家也不能放任他一直浪费时间只陪着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甚至要被家族放弃了,继承人的身份也被夺了。
等栖疏嘉回来时,她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也越发的沉默了。
她不理人,也不看人,对周遭的事物没有任何反应,她也不给任何反应。
而栖疏家的其他人已经对此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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