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死志

希望你惊艳,希望你震撼。——郭敬明《爵迹》

千仞雪离开了供奉殿，走向了教皇殿。沿路上，她心如死灰。往常对于那个女人，她都是埋怨和困惑，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她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什么污垢一样，只有厌恶。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得不到她的认可。

但现在，千仞雪明白了，明白了自己不受待见的原因。自己在她眼中，真的就只是个错误。或许，在她眼里，自己根本就不该存在。知道真相的千仞雪，内心早已经接近崩溃。

梦里的一切是真的，千仞雪知道了，她笃定。

千仞雪并不知道，远处，一道精神力锁定了自己，伴随着一道视线。

沈灵月无时无刻不关注着心情复杂的千仞雪，她隐隐有些不忍。对于千仞雪来说，告诉她一切的真相，让比比东和她缓和关系，无疑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但是，这一切如果达成，那就是一劳永逸的事。缓和了她们母女的关系，减少了武魂殿内部的内耗，这显然是一件好事。但看到千仞雪内心的痛苦，沈灵月不忍心了。

沈灵月统子，你出来一下。

打脸系统：宿主大大，咋子了？

沈灵月东儿姐姐现在对小雪球到底是什么感情？自从上次她跟我说完那句话我就奇怪。

打脸系统：哎呀，宿主大大放心吧。

打脸系统：你忘了吗，在好久好久以前，你不是得到一个奖励是东玉关系破裂吗？

打脸系统：比比东对于千仞雪的感情，就是源自于这里啊。

打脸系统：感情不可能凭空消失，只会转移，总体是呈现一个动态的平衡。举个例子，比如说比比东最开始对玉小刚的好感度达到100，那么在那个奖励之后，她对玉小刚的好感度就降到了-100。

打脸系统：这中间相差的整整200点感情不会消失，而是会转移到别的人身上。

打脸系统：当然这中间转移到谁身上有一定的主观原因，但是转移的总量是200这是不变的。

打脸系统：就像水一样。一旦失去了容器，多余的水就会自己涌出，寻找新的容器。此消彼长下保持平衡。

打脸系统：所以，比比东对于玉小刚的好感，在一定程度上转移到了千仞雪身上，自然就会对千仞雪有一定好感了呗。

沈灵月好吧。还挺复杂。

沈灵月撇了撇嘴，反正以现在比比东和千仞雪的关系，她俩关系缓和是十拿九稳的。只要中间别给我搞什么幺蛾子，都不会出事。

沈灵月当然没有想到，比比东的感情确实转移了，但是绝大部分是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啊。要是知道这个的话，沈灵月估计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坑爹的统子给收拾一顿。

当然，比比东身上还藏着一个秘密，一个沈灵月并不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彻底的改变了故事的结局。

教皇殿的大门被千仞雪推开，她走进了这个她以前最不愿意走进的地方。过往的怨怼不复存在，她现在的心情，只有复杂，宛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没有理会站在两边的护殿骑士，千仞雪走到大殿的中央。淡蓝色的眼睛看着此刻坐在正前方那个华贵的宝座上，手持着象征教皇权威的权杖的女人。目光里没有了怨恨，只有复杂。

自己做的梦，告诉了千仞雪她的苦衷。她憎恶的是天使一族，以及自己所传承的武魂，六翼天使。

纵使身为神级武魂，在她眼里依旧是肮脏的，因为这些都会让她想起那不堪的过往。

她不能怪她。要怪，也只能怪这弄人的命运。

比比东：你回来干什么？

比比东似乎没看见千仞雪眼中的复杂，平淡的语气，古波不惊的表情，如果忽略她那因为用力握紧权杖而隐隐颤抖的手，一切似乎都没发生。

千仞雪抬起头，只是这比比东淡紫色的眸子，内心纠结。

千仞雪：妈…你是恨我的，对吧？

千仞雪：你讨厌我，怨恨我，怨恨我的武魂，六翼天使，怨恨我继承了我父亲的武魂，这个让你想到你不愿回忆的过往的武魂，对吧？

比比东：我之前告诉过你，不要用这种称呼称呼我，你难道忘了吗？

比比东的语气微微抬高，凝视了千仞雪一眼。

千仞雪银牙一咬，素手一甩，似乎豁出去了。

千仞雪：这改变不了什么，我是你生出来的。不管你怎么否认，我都是你的女儿。

千仞雪：我的生命是你给的，你能带给我生命，也可以收回我的生命，我没有任何怨言。你如果厌恶我，那么就杀了我啊。但是，我不会改变这个称呼，妈——

深吸了一口气，千仞雪最后那个字仿佛是怒吼出来的。

千仞雪：你不是讨厌六翼天使一族吗？那就像你杀死父亲那样杀死我吧。

千仞雪说完这句话后，便闭上了双眼，静待死亡的降临。她已心存死志，自从知道那件事之后，她已经知道了，无论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得不到比比东的认可。在比比东眼里，无论千仞雪做什么，她都是错的。她并没错，唯一的错误，就是出身在千家，成为了父亲的女儿。

然而，预想中比比东秘密被揭穿后暴怒的情景并没有出现。相反，整个教皇殿，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比比东：你们都下去吧。记住，今天听到的事情，都给我拦在肚子里，否则，死——

两旁的护殿骑士也知道自己今天无意中吃到了一个惊天大瓜，所谓好奇心害死猫，心里兀自惊慌，听到比比东的话，当即如释重负，退了下去。

比比东：过去的事，你都知道了？

沉默了很久，比比东才开口说道。千仞雪睁开眼，她已经想清楚了很多，自从梦境被证实是真实的以后，她就知道了，这一切，大概还和沈灵月有关。虽然不知道灵月阿姨是怎么做到的，但这确实是让自己了解真相的最好办法。

千仞雪：灵月阿姨告诉我的。她告诉了我一切，你的苦衷，你的不甘。

一听到沈灵月的名字，比比东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比比东：也对，知道那件事前因后果的，除了千道流，就只有灵月了。

比比东：想不到，灵月居然会替我告诉千仞雪真相。

比比东知道沈灵月的用心，那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但在她心里，依旧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纵使比比东想要和千仞雪缓和关系，这依旧是难以启齿的事情。就连比比东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千仞雪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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