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赵黍容如何对待萤殊,就现在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到底善恶终有报。今日欠下的债,日后他们都会慢慢偿还。
不过是时间早晚,许是今生,又或是来世。
“后来,因着我对萤殊的冷待,她的日子愈发难过。”
寒冬腊月,萤殊的院里没有碳火。几个奴仆也懒懒的。
原本算得上典雅的小院,落叶满地。风吹落叶,满是萧瑟。
林氏也算是大户人家,萤殊从前的日子也算得锦衣玉食。可自从进了王府,衣食住行,都需得自己亲自打点。
冬日寒凉,萤殊纤纤玉指生了冻疮。
后来萤殊生了一场大病,濒临死亡。丫鬟蕴儿想去求黍容,萤殊拦住了她。
只命她备纸研墨,撑着病体修书一封,又从妆匣子里取了一张纸装入信封。
随后萤殊让她将信送出府去。
“你一定要将这封信交到陈家兄长的手中。我若是有什么事......咳咳,咳......”后面的话萤殊没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蕴儿抿抿唇,王府守卫森严,这后宅岂是能随意出入的?若是被人扣上私通的帽子,那可是会被发卖的大罪。
她只觉得自家小姐在刁难自己。可想想小姐的处境,还是决定要将信送出府去。
可惜,蕴儿这丫头的运气不大好,还没出府就遇见了谢青理。
谢青理命人搜了蕴儿的身,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只是随意翻了翻。
“啧啧,这私通可是大罪,你怎么敢的啊?”
这位未来王妃的脾性,蕴儿清清楚楚。自家小姐身上的伤痕,皮开肉绽,狰狞可怖。
谢青理三言两语便将她吓得瑟瑟发抖。
“你也莫怕,我可以帮你将这信送出府去,但是你不可以告诉别人今日见过我。”
整个王府都在赵黍容的掌控之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他起先对这件事并不上心,以为不过是一封信罢了。
直到后来贵妃驾到,等他回到王府,萤殊的病体已经在酷刑之下毫无气息了。
纤细柔弱的身体躺在一片血泊里,面容沉静。
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像是解脱。
黍容一时心痛难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就算是违抗圣旨,我也不可能如你所愿,娶了谢青理那毒妇!”
贵妃直接下令,将萤殊用草席裹了扔出府去,说是这辈子都不会让黍容找到她的遗体。
母子俩在外人看来都是性情敦厚,如今因为一个女人大吵一架。一时间,此事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赵黍容讲到这里便停下了。
“没了?”在妩商看来,故事远远没有结束。
“还有什么你想听的?”黍容反问到。
“你为什么会被奇奇怪怪的东西缠上?那个蕴儿和陈氏那位兄长最后如何了?”妩商算是看清楚了,这二皇子在这儿忽悠她呢,说个故事假装深情,好给找萤殊。但是讲半天,什么重要的都不说。
“我为何会被妖邪缠身,这我的确不知。但是蕴儿,她后来被母妃打发出府,我也不知她的去向。至于那陈氏子弟,他本是萤殊的表兄,经此一事也被牵连,官场之上郁郁不得志,如今正卧病在床。”
黍容对这些也了解几分,最重要的是他几经探查,发现萤殊对那陈氏子弟并无男女之情。
知道这些之后,他对萤殊的歉疚之情愈加深刻,毕竟萤殊是自己一意孤行求娶来的。
若是他对萤殊多关照几分,一个芳华正茂的女子也不会受此苦难,甚至因此香消玉殒。
“那封信上写的什么?”妩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黍容现在这愧疚的模样肯定是看过那封书信,而且那信很大概率不是萤殊写给陈氏子弟的情书。
“那是一封将蕴儿托付给陈氏的信,里面还有蕴儿的卖身契。”
萤殊到死想的也是给自己的丫鬟找个好归宿,从蕴儿望向自己表兄的眼眸之中,她何尝看不出那悄然萌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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