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算不上是一个美好的宿夜。
至少,对三位少年来说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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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起的最早。
没有太阳升起的清晨透露着一丝丝寒意。风微弱,只能吹动发梢,吹不走少年的倦意,只是扑打在脸颊左右的清风为少年带来了一份清醒。
肚上的一角毯子残留着为数不多的热量,头微向右侧去,两只金色团子抱在一起,只有发色相似的一撮金露在毯子外边。
刚起床的头脑发愣,格瑞呆呆的看着缩在毯子里的两只小孩,直到有了一点清醒才慢慢起身。
“他们两个昨晚……就是这样睡的?”
……
昨夜风大。嘉德罗斯和金不耐寒,两只就这么挤着,毯子不大,熟睡后不知不觉的抱在了一块,可能是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温暖,两只一整晚都没有变换过姿势。
格瑞从小体质就好,这点寒冷不算什么,半夜只扯了一角毯子象征性的盖一盖。倒是另外两个……
九岁小孩体质好也扛不住,再加上嘉德罗斯本就喜热,更耐不住寒,昨晚嘴巴却贼硬,直说自己“不需要”;金宝不用说,睡前冷到发抖。
格瑞站着看向金和嘉德罗斯,沉默半响后轻叹一口气,把熟睡的两只身上没有盖到的地方轻轻盖上。
许是动到了嘉德罗斯,在拉上毯子时,毯中之人发出类似“唔……”的一声,声音很轻,但是耳尖的格瑞恰好听见。
当嘉德罗斯醒时,格瑞已经拿着牛奶坐到别处去了。
……
嘉德罗斯醒后在毯子里发了会愣,随后轻轻挣脱金的怀抱,抽出自己被金压到发麻的手臂,轻轻的从毯子中出来,动作不大,怕吵醒熟睡之人。
嘉德罗斯起身后又看了一眼金,灿烂的金发被微风吹起,熟睡中恬静的脸上有一丝绯红,因为怕冷而缩成一坨的小团子。
嘉德罗斯不禁摇了摇头,把毯子盖好,让金被整个包裹在温暖的毯中。动静太大,金似是不满的低吟一声,翻转了一个方向再次进入美妙梦乡。
“睡的是真熟啊,渣渣。”
嘉德罗斯抬头不见另一人的身影,便走出几步张望一番,立马捕捉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白发少年,想了想,还是过去了。
嘉德罗斯:哟,格瑞,起这么早?
格瑞闻声望去,嘉德罗斯正站在自己身后捏着睡着时被压麻的手臂,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语调里常有的嘲讽之意在刚起床时尽数褪去,笑容也变得柔和,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几份独属于小孩子的童真。
的确,嘉德罗斯不像是一个才九岁的孩童,他有着这个年纪不该出现的成熟,自身带有一种,藐视一切、狂妄自大的气度,这使得嘉德罗斯在同龄人 甚至是比自己大几岁的人群中都要脱颖而出。嘉德罗斯就像一个天生的王者。
格瑞扫了嘉德罗斯一眼,不紧不慢的嗦上一口奶。
格瑞:嗯。
嘉德罗斯:早上吃什么?
格瑞:自己去看看。
嘉德罗斯:行。
嘉德罗斯得到回复便找吃的去了。
嘉德罗斯:还好,渣渣汉堡带的够多。
嘉德罗斯轻松的在食品袋中找出了自己最爱的汉堡,撕下包装袋享用起美味,顺路走回格瑞旁边坐下。
两人就这么并肩坐着,整个早晨没有一句话语。只是嘉德罗斯偶尔偷瞟一眼格瑞,而对方知道了也没有什么表示,因为格瑞莫名认为嘉德罗斯不可能是在看自己(即使确定了嘉德罗斯看的对象就是自己,格瑞也会觉得莫名其妙)。今天,嘉德罗斯难得安静一回,但他一直在想着“要不要和这个渣渣(格瑞)打一架?有什么办法可以打架的同时不吵到金?”
时间还早,嘉德罗斯赶上了日出。
……
日出的时间不短,可惜的是 只有两位少年欣赏到了这份美景。当最后一位睡醒时,已经快正午了……
金唉?你俩干什么呢?
格瑞:“10点多了,金。”
金这么晚了吗?好可惜没有看到日出啊……
金对自己没有看到日出表示难过,一只手揉了揉自己刚起床凌乱的头发。
嘉德罗斯:渣渣~你还能再睡晚一点吗?
对嘉德罗斯不熟的人听到这句话的反应是:生气、质问;而熟的人(比如金)听到的反应就是:朋友之间的调侃、打趣。
因此在格瑞刚认识嘉德罗斯的时候,一度怀疑嘉德罗斯不是一个好人,甚至觉得会对金有不好想法(别歪)。
金嘉嘉,你今天起这么早?
金对于嘉德罗斯能早起深表怀疑(毕竟从来没有见过),脸上写着“不可置信”。
嘉德罗斯:切,渣渣,你在小瞧我!
金不敢不敢……
格瑞:别吵了,要下雨了。
格瑞望向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峰,一眼就断定快要下雨了,没顾上拌嘴的两人 自己收拾、打包起东西。
金嗯?这大好天气会下雨吗?
嘉德罗斯闻声也望向远处,格瑞说的没错,的确要下雨,而且还不是小雨。嘉德罗斯可不想出来玩一趟被雨淋湿了,因为他知道在场三个人凑不出一把伞。
嘉德罗斯:渣渣别吵了,这雨不小,不想东西和人都湿透就闭嘴。
金哦,好吧~_~
“嘉嘉说的话还是要听一下的。”
……
带来的东西不多,但是经过不断的翻找略显混乱,收拾还是需要时间的。
雨下的不巧,东西还没有装袋,滴滴答答的浸湿了行囊,还有少年的发丝和衣裳。
淋雨是少不了了,三位全湿透透的。
本就单薄的外衣经雨水粘黏与身体紧密的贴上,又黏又湿的触感让人不爽,连行动也有所被限制,发丝还淌着水。
嘉德罗斯:啧……真麻烦。
三位“落汤鸡”坐着豪车(嘉德罗斯叫的自家司机),裹着事先备好的毛巾。
格瑞因为晕车坐在副驾驶上,临时贴了强效晕车贴又吃了特效晕车药,才能勉勉强强的待在车里。
嘉德罗斯和金在后座位上用毛巾擦着头发不断滴下的水珠,开着暖气才缓解了一点身体的不适。
路程不长,嘉德罗斯虽然不会晕车但却在此时感到一阵头疼,于是靠着车窗慢慢闭上了眼睛,寒意阵阵袭来,手不自觉的抓紧裹在身上的毛巾,眉头紧蹙着。
嘉德罗斯:嘶……司机!开快点。
嘉德罗斯没有选择说出来,只是让司机把车再开快一点,他并不想让别人,特别是渣渣们知道自己会因为这么一点“小雨”而生病。
金嘉嘉,你不舒服吗?
嘉德罗斯:啧……没有……
万物皆可是:少爷,到了!
嘉德罗斯:走了,还不下车?
嘉德罗斯一听“到了”随即打开车门跳下车,在门口开锁(嘉德罗斯没有带钥匙回家的习惯,家里都是指纹密码锁),回头看向车里还没有下车的两人,招呼了一声。
金奥,格瑞走吧。
格瑞:嗯。
三个人都进门后,嘉德罗斯反手把门关了上锁,给格瑞指了指淋浴房和换衣间,自己先拉着金冲澡去了。
一楼主要是大厅和厨房,二楼才是生活区,卧室、卫生间、淋浴房、换衣间、客厅、书房都全了。二楼只有两个淋浴房,嘉德罗斯和金先占了,格瑞也不急着洗,大致看了一下别墅内部。
一楼的装修华丽又不失大气,一眼就知道是用来招待客人的。二楼略微简洁一点,整洁而温馨。嘉德罗斯是自己住,别墅定期会有管家来打扫,一日三餐有厨师按点来做。嘉德罗斯从小就是一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嘉德罗斯:喂!格瑞,你看什么呢?
嘉德罗斯简单的冲了个澡,出来就瞧见格瑞盯着自己书房看,没忍住问了一句。
格瑞:没什么,我洗澡去了。
格瑞撇了一眼嘉德罗斯,洗完澡后换了一身干净的橘黄色睡衣,宽松的上衣衣领将修长的颈脖和精致的锁骨毫不掩饰的暴露出来,还有一大片白皙透亮的皮肤,松垮的衣服反而将身材很好的衬托出来。一条洁白的毛巾搭在未干的金发上。
但少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着装的“暴露”,仍然挑着眉看着眼前的人。
格瑞:有事吗?
嘉德罗斯:换洗衣服给你们备好、放衣架上了,湿衣物自己丢洗衣机里去。
格瑞:谢谢。
嘉德罗斯:知道就好。
嘉德罗斯轻哼一声,拿着毛巾绕过格瑞走了。
擦肩而过之时,格瑞闻到嘉德罗斯身上洗完澡的淡淡的清香味,挑了挑眉,往淋浴房的方向去了。
金咦?他俩人呢?
从另一个淋浴房刚出来的金在二楼转了半圈没看到人。嘉德罗斯的卧室房门是关着的,金就没进去,格瑞还在淋浴房里。
金不得不说……嘉嘉给我准备的衣服还怪合适的……
金在一块全身镜前照了照自己,衣服的尺码刚好。不过,金不知道的是,这是嘉德罗斯自己的衣服(嘉德罗斯独居的房子里并没有准备自己尺码之外的其他衣服,给格瑞和金拿的都是嘉德罗斯没穿过的衣服)。
金和嘉德罗斯不论身高、体重都相差不多,衣服的尺码自然也大差不差的。就是有点苦了格瑞了,嘉德罗斯穿的宽松版对格瑞来说就是紧身版,“这衣服……还挺小的。”
……
直到格瑞也从淋浴房出来了,期间嘉德罗斯都一直待在卧室里。
很安静,没有声响,直到傍晚嘉德罗斯都没有出来。金开始还去敲了两下门,房内传来几声不清不楚的低吟。
金格瑞,你开门看看吧?
金看嘉德罗斯在车上时脸色不好,跑去忽悠格瑞开门。
格瑞:……
格瑞也不多说,嘉德罗斯就算要去睡觉好歹也要说一声吧,怎么突然没了声响,就连格瑞也有隐隐一丝担忧。
“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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