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很脏

暗魔“开心超人，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我死不了，我也会疼的。”

暗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伸出另一只手，伸手握住刀刃，狠狠将刀抽出来，丢在一旁，全然不顾自己的手也已经流血了。

开心超人：“我……”

没想伤害你。

开心超人脑袋一片空白，往后推搡几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下一秒暗魔的伤口便愈合了，他下床，看向怂恿自己爱人杀害自己的始作俑者，那女孩正在发抖，身体逐渐倚靠在门上，妄想摔门而去。

开心超人看向暗魔的眼神，他连忙拽住了暗魔身后的裤腿，血液沾染上了布料，但因为是暗紫色看的不太明显，在月光的照耀下才能勉强看清那段污迹。

暗魔脚步微顿，回头看向他，脸上不悲不喜。

开心超人：“不要，求你不要怪罪小希，我的错，你要杀杀我就好不好。”

开心超人恳求地看向他。

半晌，暗魔发笑道:

暗魔“你凭什么会以为，我会看得上你这条贱命。”

贱命，握住他的衣服的手一顿，不断咂巴着这两个字。

暗魔“松开，”

暗魔看向一脸失神的开心超人，

暗魔“你的血，很脏。”

开心超人怅然若失地看了一眼暗魔，之后浑身脱力地瘫坐在地上。

但他并没有放弃，他一定要救小希，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他的朋友，只有小希了。

他紧紧地盯着小希，扯出一个看似安慰的笑容。

他颤抖地站起，努力把身体打直，然后拼尽全力地跑向小希，在最后一秒，终于将小希抱住，两人一同摔在地上，发出重重一声。

但他还没有从救回小希的喜悦中逃离，他下一秒就看到了小希的脖颈正在源源不断的出血，她被割破了动脉，血流如注，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是洒了满地的金子，开心超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血液便泵进到了他的脸上。

他失了神地去摸自己脸颊上浓稠的血液，分不清是自己手心的血液还是小希的。

月光洒进了房间，血液似乎溅到了很远的地方，惊动了树上栖息的鸟儿。

开心超人想要大叫，可恐惧感却像一把利刃，让他即使被血溅到脸上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疯了一样抱住小希，将小希揽在怀里，无力地伸出手天真地想捂住脖颈处伤口，阻止血液流出。

血液控制不住地从他手指的缝隙中缓缓流出，像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从他指尖流逝一样，恐惧，悔恨种种微妙的感受在他脑海中逐渐炸开。

小希：“开心超人哥哥。”

女孩流着血，嘴里也都是粘稠的血液，她无力地伸出手，抚摸着开心超人的脸庞，扯着他的嘴角往上扬，想要扯出一个一个微笑，她虚弱地说

小希：“都怪我，出的馊主意，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孤独。”

开心超人：“不是，不怪你，”

开心超人握着她的手腕，用力地摇头，眼泪混着泪水一同从眼眶滚下，他手上的血液沾到了小希的手腕上，森红一片，

开心超人：“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怀中的人已经没了呼吸，开心超人却仍然保持这这个姿势，像是被困在了悔恨的桎梏里。

开心超人：“暗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半晌，他听见自己这么说，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陌生。

暗魔缓缓走到他身边，露出一个不悦的笑容，眼神却是幽深空洞。

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开心超人平日里抬头才能看见他，更别提现在他还坐着，暗魔显得更加可怕充满威胁，像索命的恶魔一样。

暗魔“不为什么，”

暗魔蹲下，与他对视，

暗魔“因为我乐意。”

因为乐意，仅仅是因为乐意。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跳的很快，快到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可是仅仅一秒，他感觉到他的心跳停了一瞬。

与之倒下的还有他的身体，他重重地昏迷在地上。

-

那天夜晚的微风吹散了他的话，也没有人在意他说了什么。

他只是抱着他的爱人，冲破樊笼，带着最后的一点希望说:

暗先生，如果你以后不杀人了，我就抛下所有顾虑和你在一起。

可他这句天真的话注定要被微风吹散。

注定要被现实冲散。

注定要被绝望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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