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的轿辇缓慢的往关着恪靖公主的小院行去。许是因为轿辇晃动的缘故,宜妃似乎恢复以往的精明起来。
宜妃瞧了瞧前头的梁九功一眼,对着轿辇便的万海小声的喊了一声。
万海立刻抬头,小声回禀道:“奴才在,娘娘您吩咐。”
“去,谢谢梁公公的陪同。顺道请梁公公过来说说话。”宜妃对着万海吩咐道。
万海了然于心了起来,连忙上前对着梁九功客气的又塞了一张银票。
梁九功摸着银票,赶紧客气的推辞道:“这是怎么着?杂家不是已经收了一次了吗。”
万海赶紧道:“梁公公,刚刚是多谢梁公公陪同我家娘娘前去探望恪靖公主。这一次是我家娘娘请公公喝茶的。”
“这怎么好意思的呢,这杂家可愧不敢当。这若是传到万岁爷耳边,那杂家还怎么做人。”梁九功说着赶紧将银票递回给万海。就算自己再贪财,也知道什么该收什么不该收。这宜妃娘娘摆明了就是已经惹恼了万岁爷,自己可不能犯了万岁爷的忌讳。
见梁九功死活不肯收下银票,万海急了,连忙往回跑到宜妃身边。
宜妃听着万海的回禀,面上也带上了一丝难看。这梁九功就是老滑头,现在不肯收自己的银票,那就说明这一回儿自己真的是犯了万岁爷的忌讳。宜妃想了想,随后对着万海嘀咕了几句。
万海听从宜妃的吩咐,连忙又跑到梁九功的身边。“梁公公,我家娘娘也算是与您多年的交情了。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看在五阿哥与九阿哥的面子上。求您开开恩,好歹开开金口指点指点我家娘娘呀。”万海将银票硬塞到梁九功的手心,咬牙哀求道。
梁九功听完,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宜主儿多年的确颇为照顾杂家。那杂家就提醒娘娘几句。你附耳过来。”梁九功说着就拉着万海往路旁站住。
“多谢梁公公提点。”万海感谢道,便连忙贴在梁九功的身边。
梁九功随即对着万海低声说了几句。万海越听,脸色越发的难看。
末了,梁九功小心的提点道:“记住了,若是娘娘想要破局,千万千万别把五阿哥与九阿哥牵扯进来。五阿哥是皇太后的命根子,九阿哥又与八阿哥牵扯太深。这其中的关系想必你也是懂的。”
万海连忙对着梁九功保证道:“是,多谢梁公公提点。”
梁九功点了点头后便无二话,径直往前头赶去。
万海也赶紧往前头宜妃的轿辇赶去。
坐在轿辇上的宜妃看着离关着恪靖公主的小院越来越近的路途,心中不由的慌乱了起来。
就在这时,万海赶紧从后头赶了上来,低声对着宜妃提醒道:“娘娘,这恪靖公主真是犯了大错了。”这样一听,宜妃慌乱的心反倒安定了下来。
不多时,宜妃的轿辇就停在了小院的门口。
院门前,几个御前侍卫正值守着。一见宜妃的轿辇,便主动上前阻拦道:“万岁爷有旨,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传万岁爷口谕,准宜妃娘娘面见恪靖公主。”梁九功挥了挥拂尘,上前说道。
领头的御前侍卫一见梁九功,便连忙上前抱拳道:“原来是万岁爷的旨意。梁公公您来了。”
“你们的差事办得好,果然恪尽职守、奉公执法。等杂家回去禀明万岁爷,万岁爷必定对你们有所封赏。”梁九功对着几个御前侍卫夸奖道。
“不敢,不敢,这原本就是在下几人的差事。”领头的御前侍卫赶紧客气道。
梁九功挥了挥拂尘吩咐道:“得儿,万岁爷口谕,准许宜妃娘娘面见恪靖公主。让宜妃娘娘进去吧。”
“是,开门,请宜妃娘娘进去。”领头的连忙对着守在门前的两人吩咐道。
那两人连忙打开大门,恭敬的请宜妃进去。
宜妃挥开想要陪同一起进去的万海,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宜妃越过影壁,径直推门走进屋内。
屋内的恪靖一听见动静就赶紧走出来,瞧见宜妃时,恪靖忍不住的喊道:“姨母,您终于来瞧恪靖了。”
宜妃瞧着一脸面容憔悴的恪靖,原本有些心疼,可是突然间又想起了刚刚万海从梁九功口中探听的消息。便再也忍不住的怒骂道:“你还好意思喊本宫姨母,你知不知道你闯的是多大的祸事?”
“我闯什么祸了?我不过就是想让皇阿玛家将原本就属于额驸的爵位拿回来而已。这明明就是物归原主的好事,可是偏偏皇阿玛就是不肯答应。”恪靖就是嘴硬而已,其实经过这几天的煎熬,心中早就后悔不已了。
“冥顽不灵的不孝女。你与你额娘可真是娘俩儿呀。你额娘的烂摊子本宫都还没有收拾过来,你的烂摊子却接憧而来。本宫前世到底欠了你们娘俩儿什么,让你们娘俩儿这般来刁难本宫。”宜妃指着恪靖的脸,怒骂道。
恪靖听着宜妃的话,也忍不住的问道:“姨母,我额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何好端端的被贬为了答应?”
“为何好端端的?你的额娘跟你一样,都是怀揣着小心思,却没又能力实现。又有万般的胆子敢当面向万岁爷抱怨不公喽。”宜妃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姨母,我、我……”恪靖想要辩解两句却不知从何开始辩解,突然又想起自家额娘书信中提起的淑妃,连忙道:“姨母,那个淑妃是怎么一会儿事?皇阿玛为何会突然将一个黄毛丫头封为淑妃与你们平起平坐?额娘说她被贬就是因为那个淑妃?”
“那是你额娘自己个儿活该。人家淑妃摆明了就不与你额娘计较了,可你额娘偏偏要嘴贱去招惹人家。一句一言毫不客气的骂人家的不下蛋的母鸡,不仅招惹了人家,还招惹了你皇阿玛。”宜妃恨铁不成钢的怒骂道。
恪靖舍不得自己额娘被骂,忍不住的帮着自己额娘辩解道:“额娘她就是嘴上不饶人,其实心肠不坏。”
宜妃瞧着还一心一意为自己额娘狡辩的恪靖,嗤笑道:“你现在还有心思挂念你额娘,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午后,你皇阿玛会召见土谢图汗旺札勒多尔济与额驸敦多布多尔济。其主要目的便是商议如何处置你。”
“皇阿玛会如何处置我?姨母您可知道?”恪靖一听,瞬间焦急的询问道。
宜妃摇摇头懊恼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本宫只知道为着见你一面,本宫惹怒了万岁爷,惹怒了皇太后。为着见你一面,甚至可能会牵连到胤祺与胤禟。若是本宫早知道你犯了这般大罪的话,本宫绝对不会想尽所以办法见你这一面。”
“姨母,您别这样说。您与我额娘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我身上也留着您的血。姨母,皇阿玛不会太过严惩我的。皇阿玛心中还是疼爱我的。”恪靖对着宜妃央求道。
“你自己也知道你皇阿玛还是疼爱你的?可是你不是在你皇阿玛的跟前,口口声声说你皇阿玛待你不慈不公吗?”宜妃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恪靖公主,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恪靖没有想到宜妃连这个都知道了,心虚的抵赖道:“我当时是一时气急才这样说的。况且本来就是不公平嘛,凭什么一点功劳都没有的荣宪姐姐都能封为固伦公主。而我这个为了大清压制住喀尔喀蒙古的恪靖公主却什么都没有。”
“当初万岁爷说你就是个白眼狼,本宫还为你跟万岁爷争论。现在想想可真是不值得,你可不就是个白眼狼吗?”宜妃冷笑两声,直言了当的说道。宜妃是真真的后悔了,后悔为了眼前的外甥女,浪费了与万岁爷之间的情分,浪费了百般筹谋的心血与气力。
恪靖似乎听出了宜妃口中的消极,连忙跪在宜妃的跟前哀求道:“姨母、姨母,您是要放弃恪靖吗?姨母,您与我额娘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我身上也留着您的血,我也是您的女儿呀。”
“那你来告诉本宫,本宫应该怎么救你?”宜妃心灰意冷的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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