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婉娴、噶卢岱,祖孙三人一同坐上了小船。
等到主子们都坐好后,划船的太监这才缓缓的往对面的桃花堤划去。
婉娴坐在船边,瞧着湖面波光粼粼的样子,连忙说道:“这湖面上要是放养几只水鸟或是鸳鸯,一定很好看。”
“这又何难,只管吩咐下去,明日湖面自然就有了。”皇太后也觉得婉娴的提议甚好,于是说道。
在边上服侍的宁嬷嬷连忙启禀道:“还请太后放心,奴才等会儿就吩咐下去。”
噶卢岱又说道:“瞧着岸边的柳树,那柳枝都垂到了水下。正好符合唐代诗人贺知章所写的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虽然如今不是春日,但是也算是符合景色了。”
皇太后乃是蒙古出身,出嫁到大清后才开始学习满语,更别提汉人的古诗了。
再说婉娴,因为小时候没有人用心的叫,所以只不过是粗粗认识几个字而已。
不过婉娴好学,对着噶卢岱询问道:“噶卢岱,你能将这首诗具体的意思说给本宫听听吗?”
“是。具体的意思是:高高的柳树上长满了翠绿的新叶,轻垂的柳条像千万条轻轻飘动的绿色丝带飘荡在湖边。不知道这细细的柳叶是谁裁剪出来的,就是二月的春风,如同神奇的剪刀一般。”噶卢岱连忙解释着其中的意思。
不止是婉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就是皇太后也暗自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还是噶卢岱你厉害,小小年纪就懂以前诗人所写发的古诗。”婉娴真心的夸奖道。
噶卢岱被婉娴夸的不好意思,连忙说道:“这些都是额娘教给孙女的。额娘说身为皇家子嗣,自然应该勤学苦读,方才不坠皇家之名。”
皇太后也说道:“正是因为你额娘贤良淑德、端庄大气。因此你皇玛法这才千挑万选的选了你额娘,嫁给你阿玛。只是你阿哥自己不珍惜罢了。”皇太后说完叹了一口气。
噶卢岱的心情也低落了下了。哪有孩子不期盼自己的父母夫妻和睦的呢?
婉娴见皇太后与噶卢岱的心情低落,连忙说道:“不说这些了。噶卢岱你将刚刚的诗再念一边,教教我。刚刚听你一解释,我似乎有些会了。”
噶卢岱赶紧收起失落的心情,连忙又将刚刚的诗复述了一边。
听着噶卢岱的话,婉娴慢慢的也跟了上去,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见婉娴将诗句念了出来,噶卢岱连忙夸奖道:“淑玛嬷的记性可真好,孙女只不过说了两三遍,您就会了。”
婉娴不好意思的说道:“只不过是会念而已,具体是哪几个字都还不知道呢。”
“这有什么难的。等会儿让噶卢岱将这首诗给你写下来就是了。重要的是你好学的心思,实属难得。”皇太后很是欣赏婉娴好学的心,毕竟这蒙语不就是这样学起来的。这下可好的,自己在宫中又多了一个可以跟自己直接说话的人。说实话,每天都跟人说话的时候都要人在边上翻译着,着实有些难受。
“好,那就烦劳噶卢岱了。”婉娴对着噶卢岱道谢道。
噶卢岱赶紧回道:“能给淑玛嬷写字,是孙女的荣幸。”
三人说话间,小船就停靠到了桃花堤的岸边。
奴才们连忙先将婉娴与噶卢岱扶上岸边。
等到皇太后上岸的时候,婉娴与噶卢岱一左一右的亲自小心的将皇太后扶上了岸。
皇太后满意的拍了拍婉娴与噶卢岱的手,看着婉娴与噶卢岱的眼睛越发的柔和。
三人沿着桃花堤的路上走去。路边的两侧均种着桃树。
如今已经到了初夏,桃树上的桃花早已落尽,就连结出的桃子也都摘光了。
婉娴扶着皇太后一边走一边说道:“要是到了春日在这里搭一个秋千,一定很好玩。”
“是,一边荡着秋千一边看着桃花飘下,一定又好玩又好看。”在皇太后另一侧的噶卢岱也连忙搭话道。
皇太后便吩咐道:“那等到明年春日的时候让他们搭一个就是了。”
“好是好,只是不知道明年的时候。噶卢岱能不能坐上呢?”婉娴看着噶卢岱调笑道。
“淑玛嬷,您这是什么意思?”噶卢岱一听到婉娴所说的话,瞬间就着急了起来。
皇太后的心也提上上来。
婉娴也不卖关子,连忙说道:“昨个儿晚上,奴才听万岁爷说。已经派人在京城的亲贵大臣家中仔细的打听了。务必要给噶卢岱元一个才貌双全、文武全才的额驸出来。”
噶卢岱一听,连忙羞红了脸,低着头不再说话。
皇太后听了,高兴的说道:“这可是大好事。若是事情真的定了下来。哀家的心也就放下来了。”皇太后说着就拍了拍自己曾孙女的小手。
“奴才想着,噶卢岱选额驸是大事,须得家世、品德、才气、待人都得是最好的,才是上上之选。”婉娴如是的说道。
皇太后点头道:“就是你这话。噶卢岱可是咱们大清正统的嫡出女儿,自然是要寻一个最好的佳婿。这样才不坠她的身份。淑妃,你可得在皇帝面前多说几句。且得好好的挑一挑。”皇太后又对着婉娴郑重的叮嘱道。
噶卢岱也抬起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婉娴。
婉娴拍了拍胸脯打着包票的说道:“还请太后和噶卢岱放心,奴才定会好好的说给万岁爷听。”婉娴也是喜欢噶卢岱的,自然希望噶卢岱嫁给一个如意郎君。
皇太后与噶卢岱听着婉娴保证的话,也就放下心来了。毕竟现在谁不知道淑妃娘娘是万岁爷的心尖宠儿,她的话、万岁爷自然会听上两句。
“依哀家看,先将人选挑出来,定下婚约。至于婚事倒是不急。哀家还想着再留噶卢岱几年呢。这在别人家做媳妇,哪有在自己个儿家做姑奶奶来的适意。”皇太后爱怜的摸了摸噶卢岱的头。
“乌库妈妈。”噶卢岱也依恋的喊道。
“奴才等晚上,奴才就跟万岁爷提。万岁爷心疼噶卢岱,必定也是同意的。”婉娴搭话道。婉娴也有自己的小私心,如今只有好容易与噶卢岱玩熟了,若是噶卢岱这么快就嫁人了。那自己的岂不是又没有了玩伴儿。
“好,你去跟皇帝说。皇帝自然是肯的。”皇太后满意的又说道:“明日就是端午了,你们年纪轻可得穿戴些鲜艳的衣裳和首饰。等会儿回了凝春堂,你们俩都去哀家的库房里挑。库房里有好多哀家年轻时候的首饰,平白放着可惜了了,你们都挑些。”
“奴才不要,太后您还是留着给噶卢岱做嫁妆吧。到时候十里红妆,第一抬的嫁妆都抬到婆家的府邸了,最后一台的嫁妆都还没有出东宫的大门。”婉娴对着噶卢岱调笑道。
“淑玛嬷,您取笑孙女。乌库妈妈,您看,淑玛嬷取笑孙女。您可得给孙女做主儿。”噶卢岱早就羞红了脸,碍于皇太后在场、有碍于婉娴是长辈,只好对着皇太后撒娇道。
皇太后也起了取笑的意思,点头道:“这有什么害羞的。你都是要许人家的大姑娘了,更何况这还是你自己个儿应有的体面。还有,你现在好不快好好的跟你淑玛嬷撒撒娇,好让她到时候也给你填上几抬的嫁妆。”
“太后说的是。噶卢岱你可得好好的讨好讨好我,否则真到了那个时候,本宫可不给你添嫁妆。”婉娴对着噶卢岱胡说道。
“我才不稀罕呢。我有乌库妈妈疼就够了。”噶卢岱对着皇太后撒娇道。
皇太后点了点噶卢岱的额头道:“净胡说,哪有姑娘家家的嫌弃自己的嫁妆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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