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殿的内室里,安嫔与布贵人正一左一右的坐在婉娴的边上,问着婉娴从昨个儿晚上见御驾开始与今天回长春宫前的事。
婉娴不敢隐瞒安嫔,除去侍寝那一段儿外,其它的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安嫔与布贵人。
“就这么着,万岁爷就晋了你的位份。”布贵人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这还是自己认识的万岁爷吗?
“这有什么,你难道是忘记了万岁爷的性子了吗?喜欢的时候喜欢的不得了,不喜欢的时候恨不得那人当场就死了。你难得是忘记以前的僖嫔了吗?那时她的恩宠可是宫里的头一份,可到后来呢,死后连哀荣都没有。这就是咱们万岁爷的性子。你再瞧瞧惠妃,有了大阿哥后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如今呢,万岁爷厌了大阿哥,连惠妃都没了脸面,病恹恹的躺在永寿宫中。”安嫔对着布贵人说道。
又想起当初的僖嫔了。当初封七嫔时,各嫔拼的是家室与子嗣,可僖嫔呢拼的可是万岁爷对她的恩宠。可是后来红颜易老,人心易变呐。
“是了,万岁爷的性子啊。”布贵人也想起了僖嫔了,那般美貌的女子就这样在这深宫中没了。这后宫最不可以谈的便是帝王的恩宠了,唯有子嗣有出息最为保险。就看良妃娘娘就是了,生了八阿哥后还是庶妃。可八阿哥有了出息,连带着良妃晋了嫔又晋了妃。
“所以,婉娴你如今就是多得些万岁爷的恩宠,早日能怀上个子嗣,这才是在这宫中的立根之本。”布贵人从回忆中回神对着婉娴语重心长的说道。
布贵人是对婉娴这么快晋为贵人有些不开心。毕竟自己生了端静公主,又在这宫中熬油似的熬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贵人。婉娴这么快就与自己平起平坐,虽说自己有个封号,尊贵些。但也就不高兴那么一下子,毕竟自己都可以当婉娴的祖母了。于是便教婉娴如何能尽快的怀上龙胎。
布贵人碎碎叨叨的说道:“你可记住了,每次万岁爷临幸完后。让你去偏房睡时,就把那个枕头垫在臀下,更容易有孕些。”
婉娴脸红的听着。
“你这样能有用吗?”安嫔对着布贵人说的法子抱有怀疑的想法。“还是让太医开些坐胎药好些吧。”
“怎么没用,嫔妾就是用这个法子怀上公主的。”布贵人反驳着安嫔,表示不服。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又开口道:“不过,万岁爷毕竟已经上了年纪,还是让太医开些坐胎药先喝着。”毕竟当初万岁爷年轻,龙马精神的。
就这样安嫔与布贵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婉娴听着。
突然,云嬷嬷进了内室,行礼回道:“娘娘、两位贵人,内务府总管送了伺候瓜尔佳贵人的奴才来,还送了好些东西。各宫的娘娘与贵人小主们也送东西过来了。”
安嫔这一听,连忙叫婉娴回住所去,还让季和平与云嬷嬷去给婉娴帮忙。
婉娴连忙回了怡情书室,只见内务府总管钱思福在门口已等候多时了。
一见婉娴,钱思福便打千儿请安道:“奴才给瓜尔佳贵人请安,恭贺贵人大喜。”又指了指门口的两个小太监与一个小宫女说是给婉娴新添的奴才,若是觉得伺候的不好只管告诉他,他立刻就给换了。又说给贵人的份例已经都加上了,还请贵人瞧瞧。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告辞了。
钱思福也是听说是梁九功亲自送这位瓜尔佳贵人回宫,才亲自带着奴才们来长春宫。不然,不过是个贵人,那轮着着自己亲自上门。
季和平连忙往钱思福身上塞荷包。
钱思福又对着婉娴客气了些。
一转眼,自梁九功送婉娴回宫后,婉娴晋升为贵人的事就像一阵风儿似的从西六宫传到东六宫,又从东六宫传回西六宫。
如今满皇宫的人都知道,长春宫的瓜尔佳常只侍寝一日,就晋为了贵人。
不知多少妃嫔的手绢被撕破,多少花瓶被不小心的宫女打碎。
那些高位妃嫔自然是不会担心。不过是万岁爷一时兴起罢了,怎么着也爬不到她们头上去。
拈酸吃醋的自然是那些在宫中熬了几年的,或是得宠的又爬不上去的低等妃嫔们。
咱们这位万岁爷从年轻到现在都是一样对位份吝啬到了极致。
现如今万岁爷年纪大了,况且那些高位主位的位子都已经有人占了。导致现今能坐上贵人这位份的妃嫔们都是极有脸面的事儿。
就如布贵人生下端静公主,如王贵人生下三个阿哥等等。
这次对婉娴晋位最大不满的就是这位生下三位阿哥的王贵人,自己都为万岁爷生下三位皇子,还只是与这位刚进宫不足半年只侍寝一回的新人一样的位份,连连摔了四五个花瓶才忍住了这口气。
还有宜妃的妹妹郭络罗贵人,再翊坤宫内对着自己姐姐宜妃哭诉道:“自己在宫中熬了这么多年,还为万岁爷生下了皇嗣。如今竟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平起平坐,真真是没了脸面。”
宜妃也只能宽慰着自己的妹妹,让自己的妹妹放宽心些。心中也盘算着要见一见这位新鲜出炉的瓜尔佳贵人。
还有对此不满的便是与婉娴同时进宫的两位陈庶妃。
两人在这进宫的两三个月例也陆续侍寝了几回,除了初次侍寝时得了些钗环首饰和布匹的赏赐外。其它的侍寝的日子万岁爷一到了点便把人赶到了偏房,连一点点晋位份的恩赏的迹象都没有。
凭什么那位瓜尔佳氏一进宫就封了是常在,才侍寝一回就晋为了贵人。
自己选秀时也从未听说过这位瓜尔佳氏,也未听说过满军旗中有位瓜尔佳氏长相出众。有机会时一定要仔细的看看这位瓜尔佳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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