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跪在地上听着梁九功代替康熙连连的质问,身上冒了一声的冷汗,无力的往后头倒去。
跪在德妃后头的胤禵,连忙将倒下的德妃接住。
“梁谙达,皇阿玛怎么会让你来这般责问额娘呢?”胤禵抱着自己的额娘,对着梁九功回问道。
“十四阿哥,这是万岁爷的意思。主子怎么吩咐,奴才就怎么做。哪里敢问主子的用意。”梁九功小心的对着胤禵说道。
“梁公公,请你稍等。本宫立刻随你去万岁爷面前脱簪待罪。”德妃面色惨白,无力的说道。
“额娘,儿子不就是到您的的寝宫坐一坐而已。儿子去向皇阿玛请罪就是了。您若是去了,还有何面目管理后宫。”胤禵不懂事的说道。胤禵虽然已是成年,膝下的子嗣也不少。可是他被德妃保护的太好,他不懂康熙派人来的意思。
德妃听着胤禵的话,本来毫无面色的脸色更加的白了三分,立刻严厉的叫道:“胤禵你太过放肆了。这话也是你说的。”德妃知道若是胤胤禵的话被梁九功传到万岁爷耳边,万岁爷一定会觉得自己有非分之想。
“十四阿哥,您这话太过放肆了。您可要记住成年皇子轻易不进后宫的规矩,可是早就立下的。如今是德妃娘娘未经允许私自带您进后宫的。您要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梁九功听着胤禵的话,心中也不满了起来。
德妃无力但还是连忙帮衬着胤禵,对着梁九功解释道:“梁公公,今日是胤禵口不择言了,还请你多多担待。”
梁九功挥挥手,接着对着胤禵说道:“奴才还有一事要提醒十四阿哥。您要记住德妃娘娘如今不过是代替贵妃娘娘,代掌后宫罢了。十四阿哥您口中说的掌管后宫一词是否有僭越的意思,这可是对万岁爷和贵妃娘娘不敬。”
胤禵也在德妃的言语中,明白了自己的冲动。这一下又听着梁九功口中挑刺的话,更加的害怕。
听着梁九功的话,德妃连忙拉着胤禵对着梁九功说道:“梁公公,此事是胤禵不懂事。还等梁九功稍等片刻。等本宫收拾妥当就带着胤禵去向万岁爷请罪。”
“既然德妃娘娘和十四阿哥有这份心,奴才也不能拦着,那就请德妃娘娘和十四阿哥尽快。”梁九功知道自己刚刚是得罪了十四阿哥,这会也得留个面子给德妃和十四阿哥。
德妃对着拉胤禵回到自己的寝殿,仔细的叮嘱道:“你记住了,等一下到了你皇阿玛跟前。只管把一切都推到额娘身上。你只是为了孝道,逼不得已而来。记住了吗?”
“额娘,怎能如此呢。您这是让儿子成为不孝之子。况且未必皇阿玛会从严处置。”胤禵对着德妃这个额娘还是亲近孝敬的。
“不,你不懂。今日是额娘疏忽了。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本宫违背宫规,私相授受。往小了说是本宫思子心切。这可都在你皇阿玛的一念之间。而且你刚刚言语中有带着对你皇阿玛的不满。若是你皇阿玛不喜,你这一辈子的前程可都没了。”德妃充满母爱的对着胤禵说道。
胤禵拉住德妃的手说道:“若是要牺牲母妃,才能换取儿子的前程。那这前程不要也罢。”
“你莫要说胡话,你知道的。额娘将一辈子的心血都倾注在你身上。甚至不惜……”德妃越说越激动,差点将自己深藏多年的秘密宣之于口。
“额娘,可儿子实在不想让您受苦。”胤禵激动的说道。
德妃连忙安抚道:“你放心吧。额娘我好歹跟随了你皇阿玛多年,你皇阿玛看在你们兄弟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降罪于我的。好了,你先出去。等本宫更衣梳妆后,就一起去乾清宫。”胤禵连忙对着德妃行了一礼,往寝殿外走去。
德妃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将头上的簪子取下,一边说道:“派人去宫外给你四哥传个信。让他进宫来,帮着求情。”
胤禵止住了脚步,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额娘。因为胤禵知道,此事若是有人来掺和,皇阿玛必定会迁怒的。但是胤禵还是走去寝殿,让人出宫去给雍亲王胤禛报信了。
……
康熙坐在自己的龙椅上,闭着眼睛手中不停的转动着十八子,心中杂乱这想着:德妃是包衣出身。乾清宫中必定有她的探子,否则德妃不可能知道胤禵进宫的消息。德妃必定有窥探自己的意思。看样子这前朝后宫都得好好的整顿一番了。
咯吱一声,婉娴静悄悄的走进东暖阁。
“还不快过来。”康熙闭着眼睛,对着婉娴说道。
婉娴急忙凑到康熙身边,将手搭在康熙的肩膀上。
康熙睁开眼睛,一把将婉娴拉进怀中。
婉娴倚在康熙的怀中,奇怪的问道:“万岁爷您怎么知道是奴才?”
“废话,除了你谁还敢不经通传就进来。”康熙难得起了一丝好心情,捏了捏婉娴的鼻子说道。
“没意思,奴才还想着要吓一吓万岁爷的。”婉娴把玩着康熙手中的十八子说道。
康熙由着婉娴作怪,询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今个儿看了什么戏?”
婉娴连忙说道:“奴才想回来了。奴才今天听了西厢记。只是觉得这出戏不好?”
“哦,怎么不好了?”康熙起了心思问道。
“那崔莺莺也太不顾廉耻了,怎么能和张生私自定情呢。再说了,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怎能去男子家中私会,还是大户人家的出身,却这般的不懂规矩。”婉娴言语中都是对崔莺莺的不屑。
康熙起了兴致,又说道:“那你可知先是那崔母许下婚约,又私自毁约。”
“奴才知道。虽说崔母毁约,可也是为崔莺莺好,毕竟那张生一无功名前朝,二无家财傍身。那崔莺莺自幼金尊玉贵的长大,若是嫁给了张生以后靠什么度日。”婉娴不屑的说道。
“你说的话有理,所以说着自古以来的门当户对,媒妁之言都是有道理的。”康熙捏着婉娴的脸,心中也不免得意起来。得意婉娴年纪轻轻的就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启禀万岁爷,奴才赵三喜有事禀报。”赵三喜在得知消息后,连忙对着里头禀奏。
“进来吧。”康熙连忙吩咐道。
婉娴立刻就想从康熙的怀中出来。康熙制止道:“怕什么,赵三喜又不是外人。”
婉娴只好依着康熙的意思,窝在康熙的怀中。
赵三喜走到中央,跪着回话道:“启禀万岁爷,外头刚传进的消息。说是十四阿哥派人去四阿哥府上传信,让四阿哥进宫求情。”
“放肆。”听完赵三喜的回禀,康熙连忙将龙案上的的茶盏扫在地上。瓷器掉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立刻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德妃到底干什么?行,让老四进宫。朕倒要他们要耍什么花招。”康熙怒气冲冲的说道。
婉娴立刻用手抚着康熙的胸口,劝慰道:“万岁爷,您别生气。为了这档子事,不值得。你别生气了,若是他们发了错,你只管罚他们。”
康熙对着婉娴笑了笑,他再如何生气也舍不得将气撒在婉娴头上。
婉娴连忙起身,去炕桌前倒了一盏茶,用手指试了试温度,才小心翼翼的递到康熙的嘴边。
康熙见状只好就着婉娴的手,抿了几口茶水。
正在这时,梁九功带着披着散发,穿着素色衣裳的德妃和十四阿哥胤禵走进乾清宫内。
“启禀万岁爷,德妃娘娘和十四阿哥求见。”梁九功对着东暖阁里头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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